新叶

文/涅阳三水

一位家居县城的教师，带来数只小花盆，栽上了仙人掌、玻璃翠、石竹等小型花草，并且放在每位教师的讲台上，名曰“赏心悦目”，以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

刚开始的几天，我没在意，因为我不是喜花草之人。

有一天，心情特好，给学生读了一篇文章：军马奉命与一位士兵从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山下来驮给养，不幸中途与狼群，过河避狼时，士兵被冰块冲撞晕倒。军马一路与士兵相伴，把昏迷冻僵的士兵拖至温泉处御寒，从而救了士兵。

读完这个故事，所有的学生都唏嘘不已，这军马太可爱太善良太忠实了。讨论到最后，学生归纳出一句“珍爱一切生命”的结论。

接下来的日子，讲桌上放的石蒜，每天都溢满了清水，本来枯黄的叶子，又散发出了绿色的光泽。

偌大的教室，因为有了这两枚叶子的青青石蒜，而显得充满温情。

每当我伏案批改作业，书写教案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气息，便扑鼻而来，令我的心也明朗起来。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校园里，教室里的废纸不那么多了，告状声也明显减少了。代之的是朗朗的读书声，还有快乐的歌声。

有一天上课时，我看到黑板上写了这样一句话：“老师，咱们的石蒜长新叶了！”

扭头望望，真的，那盆石蒜，正被一种光泽笼罩着，像个舞动的精灵。

每枚叶子上都滚动着水珠，在根部的中心处，有一个米粒般大小的嫩芽，正探着头打量这个世界呢！

我笑了，凑过脑袋去，吻了一下那散发着生命活力的石蒜。

讲台下，那一双双闪动着光泽的眸子，都静静地望着我，轻轻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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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记：

这也是一篇旧文，是上班的第五年的文字。

如今的心境，可能是经历千重山，怎么也不能感受到当时的那份诗意与美好。

读起来，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写出来这些文字的人，不是我，是另一个似曾相识的朋友一样。

新叶，新的胚芽，新的生长，一种生命的拔节，有着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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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下午放学，骑着摩托车，赶到公交站乘坐公交，然后到医院去。医院里面，两位患了肿瘤的病人在等着我。

这样的心境下，想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似乎是一种奢侈。

想到在公交上，接到弟妹的电话，她也在担心家里生病的孩子，问我到哪里了。

在得知我还有几站地的时候，提前离开了。

七点半，才晃到医院，进去病房，最后一瓶水还在挂着，老父亲把就控制卡环推到了最高，速度快得不行，到这里不到半小时就输完了。

父亲按着手，我下去给他做饭，一碗面条，端上来，放入碗中，基本上吃完了。

看着父亲吃饭还行，心里多少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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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疗的药物开始用起来了。

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头发开始脱落，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还依然乐观地说：“我这不是癌症，输两天水就回去了。”

听这些话，心里凄然，此后的父亲，又如何能回到以前的身体状态呢？

期待着，有一天，体内的创口会有愈合的那一天，就像枝头的新叶一样，再次绽放生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