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四联弹‖底色】二期主题征文「社会现实」组
东家的二蛋下了个好蛋,难过的我想扯它卵蛋,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下蛋的不是我。看着这浓烟四起的油污,我觉得更有干劲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是缺少了些什么:像是厨房里的锋利的刀,又或者是炊房里叮当响的饭碗。我总觉得我像是缺少了什么。好在今年冬日终被我给找着了。
那是一个艳阳天,天照的彤红,我的心也如烧红的牛肚一样诱人般的让我欢喜,我的人也像是猪肠一样的、一样的蠕动着快乐,我牛臀样的大手一挥一道菜就了去大半。
握着刀的我只任由白光刹那,天边的烤猪就飞到了我的盘里。热气于是上腾得快了,一块又一块鸭皮在这热气中终还是显得闷热。心中的惬喜也在搅动的水面上来回闹腾。
“今……真是一件好事。”
我摸着一淘白米饭颗粒掏在一盆“砍断的河”里来回摩擦、用力,直至米饭颗粒被我磨得雪白样的,让我好去准备。
“今是王二爷的大好事,可不能有半点拖沓。”
想着先生的话,我想今的菜可得让我给做出来。
只见一坨脏兮兮的牛肉被我抬上灶台,来回打磨直到血液淌过我的手背,绕在我的周围。叫我好不自在。一来气,一手臂打在生活的牛的、脏兮兮的肉上,一次、两次地打压已让我满头都是大汗得不得不拿那稻草制作的粗布来擦拭。
看着这浑噩的满天飘荡着的猪尾巴样的云,我不得不歇在草地上打滚。来回滚动的曲折让我不由的心里痒痒——这王二大爷究竟是啥人?
不过“今的事也好生来意”,让我自个来两曲也叫作舒服。许在王二大爷的大典上,我头一次见着客栈里满了人,人来人往地堵着这大马路出不来水,那出门的小姐更是一个又接着一个地到来我的小店。
“看来是得要准备扩店了。”
我这般大说道。
王二爷是一个瞎子,这是我不曾预想到的。在我的印象里王二爷应该是高大得攀不上边,亦或是俊俏得说不上理,可王二爷是一个瞎子。这可让我有些糊涂。在一顿宴席后,王二爷叫上了我说还认得他吗?我说啥!王二大爷您认得我?
没想到王二大爷笑着说:
“我俩同学呀。”
“哎呀!您这么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你带我去你厨房看看?”
就这样,我扶着王二大爷进了厨房。
“这小城一般的坚固的砖是厚了点。”
王二大爷摸着我的手说道。
“是,您说得是。”
“这这这像是夹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见着王二大爷摸着一团米饭我有些为难。
“这是饭团,王二大爷。”
“那不得备着?扶我尝尝。”
应着给王二爷喂米饭团的我见着王二大爷心喜的样心里直翻骨头。这是啥玩意呀?我心想。
王二大爷终还是走了,就像是我送走了的一样。我有在马路边吹嘘着我给那高高的王二大爷做米团的事也赢得一阵热闹。
可好事不长。在初二的那天我便患上了眼疾,视力一天不如一天。大夫说我许是要瞎了。我说怎么可能,问大夫是不是弄错了。大夫说是这样的。此后我便一蹶不振。
我的生活由于我的眼睛变得逐渐黑暗。在某一日我变得开始烦躁,我扶着墙跑到厨房拿刀准备做菜。我感受到白光一线的刺激在我手边绽放、热腾腾的水热在我周围,我感到我还有一线生机。我凭着我的记忆在厨房摸索着,手掌触摸着墙壁带来的冰冷的触感,像极了冰块。我搓着手在橱柜里闪烁。我想着做最后一道菜吧。
重重的钢锅在我手里难受地掌着,如一桶水在我的心头缠绕不休。我摸索着手边的盐盒,小心地抖,食盐也随着我的动作匍匐在我的周围,像是等我满面沧桑才可作休似地闹腾、叫喊,我似一头待宰的猪羊,等待着审判的到来。随着一阵阵的汽笛声响起,我挥挥大手,告别、再见。
汤汁洒在我的手心,撩起我的衣袖。我扬起手一把把汤“推”进了草地。
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我身边的世界也随着开始渐渐改变。我已然忘却了厨房里的一点一点东西,已然忘却了一切。
某日,我踏出我的小屋,脚硬生生的踩得哒哒作响。我想着过去的一切,摸着冰冷的、带着灰的“猪骨架”走出大门。风有些大——哗哗带着些许盐味的水——一阵阵刮来。我杵着拐杖走在大街上,些许是有些饿了——我闻到了一阵芬芳,芬芳馥郁。我寻着气味一路找到了一家食铺,叫上了一碗面。面的滋味还不错,不过味有些重,我搅着汤汁,一遍又一遍的哭泣,店主也就一把认出了我。问我近来可好,我说好……好得很。店主见我这么悲伤于是又给我加了一勺汤汁。
“平日怎不见你这的。”
我一甩手,把汤汁洒得老远,
“我不用你客气!”
店主见我也不忍大骂,只说得一两声好话,就让我草草离去。
回到家我依旧是往着厨房赶,嘴里一直囔囔:
“谁做不出一道美味!”
我搅着已经发了味的汁,捧在手心里,将汁水倒在汤锅里,心里难受得想要死。汤汁在锅里翻腾、跳跃,像是天边过往的艳霞;我紧紧握住菜刀嘴里念念有词到“今我不得把你给办了!”后我一刀下去,冰冷的刀在我的手上擦拭,一刀一刀地朵颐着我手上的、黏糊糊的肉。当肉片被我放到汤锅里,嘎吱的响声充斥着我整个双耳。肉泥一般的气味在我的耳旁盘旋,而当我放下面的那一刻我也是笑了:扑人的香味如同嚼蜡后的清香样淡淡地扑鼻而来,直到我放入碗底、加上汤汁,香味才又淡淡散去。
迫不及待我尝了一口,味却大不如前。我想如是食客的话是尝不得这味的后又偷偷自喜。
许久之后,王二蛋家的鸡又下了一颗好蛋,可不是我的,我的心头不是个滋味,像是充满色彩的世界一样等着我去捕捉。
夜半,数寥晚风吹来阵阵寒气,我卧在床上等着死寂的到来,却不想得到了王二爷逝去的消息。大街小巷在充斥着王二爷的哀嚎声中寂静。王二爷死了,死得其所——在后来的打探中我得知王二爷是葬于顽疾,而我这个可怜的厨子则独自守在屋内、握着被单像是等待着什么。
这天是王二爷的头七,我应着王二爷家的邀请做菜。对于我来说恢复厨艺的自信让得周围的人也大吃一惊,我想就连家里下出好蛋的二蛋也是会吃惊的。
我走进王二爷家的厨房,首先尝到的是一股腥味,腥味很重。作为一名厨子弄得我想呕吐,但是我忍下来了。我知道这是猪羊的气味,所以我咳嗽一声便开始抄起我的刀。一下、两下地砍着我眼前灶台上的猪羊后,我操弄着炊火,一股糊味和焦味在我的眼前荡漾。我知道我作为一名厨子,我的一生终得是要在厨房里做菜,所以我在闲余时间还做了一碗白菜豆腐汤。汤味很淡,我想是少了一些盐,于是我在厨房里摸索着其余盐的下落。
“终于被我找到了。”
我哈哈大笑,便朝我的菜品撒去。这天头七人很多,忙得我在人群中应接不暇。有人说我做的菜有问题,我破口大骂到“怎么不说你有问题”。听着那人不说了,我也便暗自开心地继续抬着菜。
许是喝多了,我记得我是爬上了个山坡,山很陡,我顺着山一路往上走。听着背后有人在将我给呼喊。我说是谁,那人说是王二爷,我说王二爷早死了;那人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我就是王二爷”
“王二爷早死了!”
我继续不停地大喊到,
“王二爷早死啦!”
这天风很轻,二蛋家里的鸡又下了一颗好蛋,二蛋高兴得起舞。他四处张扬着,却总不见厨子。他四处打听,得知是厨子患上眼疾,说是人比往前蠢多了。二蛋不信,说是要看看,可厨子家的店铺清早就禁闭到现在。据二蛋说,他不在我找谁来看我家的蛋,可就算是二蛋也没人理他。对他们来说厨子就是厨子,和大街上的厨子没什么两样。二蛋说我要办宴会,请一堆人来,引得四面八方的厨子围观。
有人说,我就是那个厨子;还有人说,“那一个厨子就是我”,可是二蛋却是不搭理的他走在大街上,大呼着:厨子!使得厨子越来越多。
转眼间快一个月了,二蛋还是不知道“厨子”的下落,二蛋走在小河边,他想找到一个厨子,一个能听话说话的厨子,不仅仅是能做饭,而且是能听他说话。只见二蛋在田野间大喊:
“厨子!”
四面八方也都传来应和。
渐渐地,二蛋家的鸡不下蛋了,二蛋也觉得奇怪,于是就把鸡送到屠宰场给宰了。从此二蛋家再没有下过一颗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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