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之田老师

作者: 孙小一哥 | 来源:发表于2019-03-22 18:05 被阅读20次

    一、

    田老师说,她从没想过会和徐老师分到一所学校,更没想到还和徐老师发生了故事。

    田老师说,在支教培训的时候,她对徐老师的印象并不好:老支教,头发凌乱,大叔款风衣,说话阴阳怪气,常和女老师勾肩搭背……

    田老师说,三岁一个代沟,她和徐老师中间的是鸿沟,再加上彼此成长背景不同,刚到学校的时候他们零交集,徐老师经常和与田老师同屋的林老师去操场喝酒,一喝就是半天。

    田老师说,后来她觉得和徐老师相处是件有趣的事,他既有北方男人独当一面的的魄力,又像孩子一样神神叨叨;他聪明睿智,又容易被骗;他抽最便宜的烟,集体购买物资时却出手阔绰;他极具洁癖,又邋遢窝囊;他时髦的长发总是油腻凌乱着,他换成多啦A梦款前边带口袋的上衣……

    田老师说,她喜欢吃徐老师做的乱炖,在徐老师的乱炖里,他们慢慢逾越了鸿沟。

    二、

    田老师说,三月底,山上花开,蜂蝶开始忙碌,鸟兽们到了最兴奋的时刻,经过几场春雨的浸泡,泥土里的荷尔蒙弥漫到空气里来。

    田老师说,忘记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那天细雨蒙蒙,有点儿冷,徐老师到她房间找林老师,林老师不在,徐老师就坐在床边和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她聊了几句,她拒绝起床帮徐老师做饭,徐老师就故意去掀她的被子,看着徐老师离去的背影,她心里荡起丝丝涟漪。

    田老师说,从那以后,徐老师喜欢趁林老师不在时进她房间。

    田老师说,徐老师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找各种借口,有的借口很蹩脚,她会主动帮他圆上,有时候徐老师许久不来,她会守在门口默默期待。

    我说,那时候算是开始了吧。

    田老师说,算是吧,那该死的。

    三、

    田老师说,四月初,她和其他老师约好进城,徐老师撒娇地把头放在她的肩上说去县城太累,徐老师央她也留在学校。

    田老师说,第二天一早,她拽着徐老师去县城买紧急药,未做安全措施,她担心。

    田老师说,她一个女孩子家怎好意思去买那种药,在药店门口,她让徐老师进去,徐老师说害羞,死活不去。

    田老师说,最后徐老师进去了,买药的事他矫情地嘟囔了一天。

    田老师说,几天后其他老师又都出去了,第二天天刚亮有孩子来学校玩耍,徐老师躲在她床上不敢出去,最后她让徐老师从屋里往外走,出去跟孩子们说他是去找林老师的,林老师不在,就关门和田老师聊了会天。

    我问,孩子们就信了?

    田老师说,孩子们就信了。

    四、

    田老师说,和徐老师第一次生气是在他们一起出去唱歌的时候,那次生气还牵扯了林老师。

    田老师说,他们去唱歌,徐老师喝多了,就一直和林老师说话,后来他俩竟当着她和林老师男朋友的面愈发亲密起来,林老师的男朋友还好,她当场发飙。

    田老师说,最后大家都喝多了,大半夜的找不到车,林老师的男朋友骑摩托车把大家挨个送回学校。

    田老师说,林老师的男朋友先送喝得最多的徐老师回去,她和林老师在后面走路,她窝了一肚子火,越走越快,很快就把林老师甩在了后面。

    田老师说,凌晨一点多,她独自走在两边没有人烟的山上,她的心都吓出来了,她知道包容的林老师肯定不和她计较,但她不好意思主动去找林老师,她悄悄地回头,连林老师的影子都没看到。

    田老师说,最后林老师和男朋友唱双簧让她回了学校,但第二天林老师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彝族大山的晚上不是一般的可怕,她竟然一个人跑了。

    田老师说,徐老师半假半真地不舒服了好几天,也没再说什么。

    我说,林老师是真的关心她。

    田老师说,林老师是真的关心她。

    五、

    田老师说,多亏那个和徐老师一起支教过的女老师的到来,她和徐老师只继续到暑假。

    田老师说,那个女老师的忽然到访,让她从爱情的甜蜜中清醒过来,她从徐老师和那个女老师抬头低头的笑里觉察到他俩肯定有故事。

    田老师说,她那时候才忽然惊觉,像徐老师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往事。

    田老师说,在徐老师期期艾艾的目光里那个女老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在她的再三盘问下徐老师承认和那个女老师有些瓜葛,但那个女老师更喜欢徐老师多一些。

    田老师说,她虽然没收了那个女老师送给徐老师刻有他名字的打火机,但也觉得她和徐老师的爱情里掺了水。

    田老师说,再以后她和徐老师有一些小矛盾,虽然不是因为那件事,但受那件事的影响。

    田老师说,再以后她和徐老师啪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不是不愿意真心实意地爱徐老师,只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将来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我问,林老师怎么说?

    田老师说,林老师肯定知道徐老师的事情,但林老师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只是说她那样爱着徐老师太卑微。

    六、

    田老师说,她贪恋和徐老师在一起的感觉,但还是计划等寒假结束就和徐老师分开,不支教了,没必要把遗憾留给大山。

    田老师说,寒假开始,她和徐老师从羊卓雍错颠簸到青海湖畔,从青海湖的鸟背飞到敦煌的月牙泉,虽然感情里已是水深火热,但她觉得单纯地靠着徐老师还是很甜蜜。

    田老师说,在敦煌的沙丘上,她无意间从徐老师的手机里看到另一个暧昧女人发来的婴儿视频。

    田老师说,她笑徐老师关心别的女人的日常,连她们的孩子都要兼顾着。

    田老师说,她从徐老师故意掩盖的神色里,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田老师说,她后悔偷看了徐老师的手机,徐老师和暧昧女人的聊天记录在她的意料之内,婴儿的身世是让她心痛不已。

    田老师说,婴儿是暧昧女人给徐老师生的,徐老师在支教培训的时候和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还给了孩子一大笔奶粉钱。

    田老师说,徐老师在自己有家室、又有女人给他生了孩子、和其他女老师暧昧不清的情况下和她在一起了。

    田老师说,她站在沙丘上看着徐老师从远处走来,觉得他是那么陌生,她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最后满嘴的血腥没压住眼里的泪。

    田老师说,她没有力气等徐老师走到跟前,她在前边默默走着,他在后边慢慢跟着,她说她好想徐老师上前拥抱她,但同时又期盼着徐老师远离她。

    田老师说,囊中羞涩的徐老师给她买了飞机票,他自己在火车上站了二十多个小时。

    七、

    田老师说,她回家后只认真地哭了几次,就被经济问题逼迫着找了新工作。

    田老师说,新工作使她在白天几乎忘了徐老师,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着柔软的床和窗外的夜,总会想起和徐老师的点点滴滴。

    田老师说,徐老师人是很好的,只是太博爱,他的爱全分给了别人,他曾给过她爱情,但那是他众多爱情里的一缕。

    我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徐老师了吧。

    田老师说,原本要做朋友的,但朋友的结果肯定是炮友,她不想将美好的回忆堕落成肮脏的炮灰,她选择再也不见。

    八、

    田老师说,在寒假快结束的时候她忍不住飞去见徐老师。

    田老师说,虽然她没明确告诉徐老师,但徐老师从她的朋友圈里早已知道她的到来。

    田老师说,她在陌生的街头独自走了六个小时,刺骨寒风抵不住对徐老师的想念,最后忍不住给徐老师打电话。

    田老师说,明明是星期六,徐老师说要在实验室里出数据。

    田老师说,很晚的时候徐老师才出现,晚上她和徐老师去见她的朋友,吃完饭走在街上,她在徐老师那里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感觉了。

    田老师说,她原本只想去看看徐老师,但没想到自己又和徐老师走进了酒店,是她付的房费。

    田老师说,她说过要送徐老师两条自己打的围巾,她把打好的那条系在徐老师脖子上,徐老师急急地把她扔到床上。

    田老师说,徐老师说他第二天一早要回实验室做数据,田老师等他睡了以后把另一条打完。

    田老师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徐老师已经不见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她系在他脖子上的围巾被随便扔在桌上。

    田老师说,徐老师留下的,有那两条围巾,还有她的伤心,她流着泪把围巾拆了扔了。

    我说,可惜了那些毛线。

    田老师说,人都没了,再好的毛线又有什么用。

    九、

    在支教培训的结尾,培训老师说,在封闭的大山里待上几个月,男老师们看母猪都是西施。培训老师问,在那样的环境下男老师和女老师发生了感情瓜葛,那支教结束后最受伤的是谁?

    一个支教老师说,支教结束后最受伤的是母猪。

    支教结束后最受伤的是母猪,成了支教老师们的笑话。

    我有时候还会在田老师面前故意说起徐老师。田老师说,受伤的都是母猪,她才不是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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