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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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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十六）
chapter17
丁徐徐一副认错状的语气不停地向我求饶，我跟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地点开群消息。看着班里同学们对这件事发表的独到见解。
有人说：“哇靠，看不出来，俩人这一聚会就黏一块儿了，看来还得多举办同学聚会，能凑一对是一对。”
有人说：“罗乞乞？不可能？人特别正经一小姑娘。”
有人说：“现在得有多少女生在羡慕罗乞乞啊。”
有人说：“这挺正常的吧，都多大年纪了，谁还能没个生理需求。”
最后，有人竟然在群里逼着萧寒请吃饭，只是当事人不知道是不介意别人这么八卦，还是压根就不把这当回事儿。反正一直都没有回应。
我其实也没那么介意，因为这本就是子虚乌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和萧寒扯在一起。而我们也真的没有熟到可以顺理成章地同居在一起的地步。
现在大概最伤心的当属舒悦了，她一定会按捺不住地向我追问事实的真相。
果不其然。
舒悦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澡，匆忙中接起，听到是她嗲嘻嘻的声音。
“乞乞，丁徐徐说你跟萧寒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我正欲回答，结果舒悦连环炮似地又来了一句：“我就知道一定是丁徐徐骗我。咱是大学四年的同学，班里都知道你可能有点喜欢覃川。可是萧寒，我都没见你正眼瞧过他。班里那么多女生嫉妒我，不给我好脸，可你从来就不会。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说了谁信呢？”
她说完就在电话那头等我的答案。似乎她笃定我会拆穿这个不实的消息。可是最终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语气平静地对她说：“舒悦，大家都是成年人，谁和谁在一块儿都是各自的选择。没必要一定得昭告天下，也没必要一定得说出个什么理由。所以，对于你想要知道的事实，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回答她，许是对于她将这一不靠谱消息发布在群里的恶俗行为表达一下我的不满。
我想即使萧寒跟个男的谈起了恋爱，她舒悦也没有干涉的理由。
舒悦没想到在我这里会碰壁，曾经无论她多么高调地晒自己新买的裙子、突然增大的罩杯，如何在食堂跟萧寒玩腻歪在大庭广众之下博人眼球。别的同学都只差吐唾沫星子了。唯独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照例笑容盈盈的。因为，我觉得她无论怎样，都没有威胁到我的利益。可是，今天，我确实不能苟同她的行为。
我刚挂完电话，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当事人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静静地问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在外地。”
我的声音轻到了尘埃里。
“你还好吧？为什么去了外地？”
他的声音也说不出的柔软，质地轻薄而低沉，但又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疼惜。
即使隔着长长的距离，我依旧能感受到此刻的他其实挺在意我。
“单位安排我到S市参加培训。”
我的语气淡淡的，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吧，你找我有事？”
“没有，你现在在干吗？”
此刻我能告诉他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澡洗到一半，身上还沾着滑腻腻的泡沫，裹着件浴巾倚在洗手台边给他打电话吗？
“我忙着接电话，刚挂完舒悦的电话，接着你又打来了。”
“困扰到你了吧？回来请你吃饭算作弥补， 你怎么宰我都成。”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是缓解刚刚的紧张氛围吗？
“不要了，那样就更说不清了。不用担心我，我没有受到什么困扰。被人当成绯闻女主角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体验，感觉也挺好的。至少在咱班同学那里瞬间火了一把。话说这谁都想和你扯上点关系，偏偏我成功了。”
我话说得挺溜的，挺厚颜无耻的。一句一句似调侃也似阐述事实，最终目的无非是想与这场闹剧撇清关系。
“你没事就好，可是乞乞你是不是特别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我怎么感觉我特别不招你待见？”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哀怨，是真的拿我没办法了吗？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淌进他的感情的浑水里。
我要怎么说才好呢，是纠结于我的清誉被污损，特别玻璃心地说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别人会这样误会我们？还是从此逮着他不放，特别动情地说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就巴不得大家说得是真的。
我装得厚颜无耻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的内心有太多的歉疚，不想让他觉得我特别敏感和在意这件事情。
可是，我的神经大条和不在意在他这里好像也是错。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许久，才对着电话静静地开口：
“没有啦，你想多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我正欲挂电话，接着却听到他又多了一句嘴。
“你在洗澡吗？为什么一直有花洒的沙沙流水声。”
他是学刑事侦查出身的吧，连这个都能判断出来。我要告诉他我是站在喷泉边给他打电话，他会信吗？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
“刚刚花洒忘关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你把头发吹干再睡，要不然会感冒。”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开始遐想所谓绯闻会不会在有一天真的变成现实。
可是，回归现实，我又很清醒，萧寒内心里一直装着那个他真正爱过守护过的人，我确定那个人即使不是舒悦也不可能是我。可我，好像从一开始我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覃川。
我们似乎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真的变了。难道他把对那个小女朋友的爱转嫁到我头上了？可我真的不想做他爱情的替代品啊。
那一夜我竟然睡得很好，是终于适应了异地陌生的床？还是心情也丝毫没受到这场绯闻的打扰？可是，我知道有人一定睡不好，比如萧寒，比如舒悦。
我从没想过覃川会到S市来找我，虽然S 市离家并不远，开车才三小时。可是，我跟他什么关系呢？能劳烦他特意跑一趟吗？
他是到了S市才给了发了信息，问了宾馆的地址。
等我见到他，他只是告诉我，他碰巧刚好过来出差，所以就过来见见我，地址还是找丁徐徐要的。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也来关心我有没有受到舒悦的人身攻击？”
他裂开嘴笑得特别肯定。
我大大咧咧地说：“我可没这么脆弱的。”
那天，我培训结束，一起在附近用完餐，他带我去逛了S市很有名的特色商业街。我其实憧憬过很多次和覃川一起逛街的情景，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依旧西装笔挺，而我却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长裙外加一条长针织衫，俩人的装扮实在是太不搭了。
我买了奶茶，他要了咖啡，两个人步调轻盈地走在古旧的石板街上。看着护城河外影影绰绰的灯光和身旁的小桥流水人家。
我想如果可以谈一场这样的恋爱一定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至少，暗恋覃川是我平淡的青春里做的最放肆的事情了。
他在我面前显得特别自然，不拘谨，也不造作，总是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
倒是我，完全掌控不了内心分分钟就翻涌而出的少女心。
路边那些买手工艺品的街边小店，我总是忍不住驻足，可是覃川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他说，去了美国，受到不同社会文化的熏陶，就好像变了很多，很多喜好都变了。曾经喜欢的东西，现在全然无感觉，而曾经不喜欢的东西，现在开始想尝试。
我不知道他曾经喜欢什么，现在又喜欢什么，总之，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我从来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两个人似意兴盎然又似百无聊赖地逛完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他似在陪着我，但心里又带着那么一丝的心不在焉。
最后，他在街角的一间咖啡店停留。
淡笑着说我说：“我们进去坐坐，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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