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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晴空万里,大郭庄工厂张灯结彩,大门上红灿灿的喜字鲜艳夺目。厂里簇拥了很多人,一个个衣着崭新,面露喜色,眼神痴痴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新娘来了!”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不一会儿,一对新人入场了。新郎老气横秋,黝黑瘦小,一身崭新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有点格格不入。而新娘却出奇地漂亮,年轻貌美,分外妖娆。
看到此情此景,众人都在哗然,“这么漂亮的媳妇,王老二怕是驾驭不住啊。”
事实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婚后的王老二简直过上了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女人不但长得娇,干活持家更是一把好手。王老二自从娶了他,生活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以往脏兮兮的穿着被干净整洁的衣物代替,脸上也红光满面,逢人便笑,谁要是一提到他的媳妇,一脸的得意劲,真是家有贤妻,如有一宝。
人人都说,王老二那样一个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王老二是厂里出了名的老光棍,一没钱二没权三没样貌,再加上农村老家还有一个老母亲,姑娘们几乎一听介绍就跑光了。一转眼,王老二错过了适婚年纪,着急也着急不起来了,从此倒落了个清闲,就是日子过得寡味了些。
不过除了没有结婚,王老二在厂里人缘还不错。他为人踏实、憨厚、不计较,是一个典型的老实人。对于大家的请求,他是有求必应,渐渐也落了不少好名声。后来,大家也顺带介绍过他一些女人,但每次都是被人婉拒。
就在大家对他的婚事不报希望后,王老二带回了这个娇妻。有关两人相识的过程,王老二只字不提。大家便把目标转向了那个女人,无奈,任凭谁凑着一张笑脸去和她套近乎,她都冷冷地回应,完全一座冰山。
女人很能干也很能吃苦,每天五点多,王老二家的厨房便已经开了火。白日里,她经常蹲在家门口的石墩上,搓搓洗洗个不停。去过王老二家的人都说,那真是一个干净,进去都不敢踩不敢坐的。
就在王老二的生活在幸福大道上狂奔的时候,厂里来了一个小伙,说要找一个叫新月的姑娘,大家都说没有这样一个人。小伙死缠不放,拿出那个姑娘的照片给大家看,一看众人皆结舌,那姑娘竟然是王老二的娇妻。
不到一中午的时候,厂里传言四起,有人说,王老二去乡下买了个姑娘,人家弟弟找上门来了,有人说,王老二绑架了那个姑娘,人家对象找上门来了……各种有的没的从人嘴巴里蹦出来,一时间舆论的风暴吹翻了天。
小伙最终如愿见到了新月,那会新月正在门前的石墩上搓洗,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抬了一下头,迅速又低了下去。后面,任凭小伙怎么喊叫,她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突然,小伙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亲爱的,我错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跟我回去好吗?”
这句话非同凡响,在众人绷着神经围观的紧张气氛中一下子炸开了锅,新月赶紧停了手中的活计,拉着小伙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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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二一脸茫然,尾随着往里走。他想起了和娇妻相识的日子。
那天和往常一样,他喝多了酒,一个人走在大桥上。看着脚下的滚滚江水,时而缓慢,时而湍急,空旷的天地让他感觉到生命的渺小。他忽然有个念头闪过,纵身一跃是何滋味呢?
他活得太累了,三十二年,他如履薄冰,艰难前行,今时还是举步维艰,家中一老母需要照看,生病吃药花销不少,难过的是,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仍然没有娶妻,每次听到厂里人背后议论的声音,他如背芒刺。
念转此,趁着酒劲,想跳的欲望膨胀了。他刚想纵身一跃,却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女子也在跃跃欲试,说时迟,那时快,他本能地一个健步向前拦下了那个女人。
女人吓坏了,抱着他一顿大哭。哭完之后,他问女人家在哪里?他送她回家。女人推开他,一个人向前走去。他放心不下,便偷偷跟在后面。
女人漫无目的走了半会后,蜷缩在了街头的一个取款机旁边。透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那张格外苍白的脸,心里动了怜悯之心。
他想女人肯定是无家可归之人,因为一些原因,钱包也不在身上。他刚想凑上前去帮帮女人,这时,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也进了那个大厅。他们看着面前蹲在地上的女人,开始各种骚扰,有的甚至动手动脚,女人吓得在原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飞快冲了进去,用身体把女人护在中间,完全忘记了自己个小体瘦。那几个乞丐吃了一惊,当回过神,看到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人跑来坏他们好事,一顿拳打脚踢。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发狠,王老二总是一动不动,这时,渐渐有车辆停下来围观,他们慌乱而逃。
待女人缓过劲来,她看到上方的这个男人一脸鲜血,忙拖起他往医院送去。在途中,王老二醒了过来,看着女人慌张的神情,他忙作轻松,让她宽心。
在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大脑一时受了重击。包扎完之后,便出院了。在医院门口,王老二问女人,天很晚了,没地方去的要不去我家暂住一晚?女人点了点头。
从此,女人为了报恩,便在王老二家住了下来。女人悉心照料,无微不至,不久,王老二的伤差不多全好了。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两人相敬如宾,王老二大概知道了女人是被亲人抛弃,一无所有离家出走。
在伤好那天,王老二对女人说,你别走了,要不嫁给我,我们一起过吧,以后有我王老二的一碗饭,绝对不会让你吃半碗的。于是,选了个好日子,他们便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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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生,王老二心情难以平复。他猜对了,这个男人是新月的前男友。随之,爆料出来的事情更让他震惊。
新月原来是个妓女。没遇到这个小男生之前,新月有过很多男人。曾经还差点嫁给某个大她很多的中年男人。
新月与男生相识,是通过微信搜索附近的人认识的。那一夜,她本着猎奇的心,背着中年大叔去偷男人,遇见了刚对男女之事有所幻想的小男生。
一个蠢蠢欲动,一个蓄势待发,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宾馆完成了交合。事后,新月像往常一样,删了男生的微信,继续着她灯红酒绿的生活。
有一天,新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新月才勉强听明白是那个约过的男生,他约新月周末去看电影。
新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又过了几天,浴场领班的告诉新月,有个客人特意点了她的钟。新月很好奇,结果一进去发现,又是那个男生。这次男生约她去游乐场,她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
约会那日,天公作美,但男生却被整得上吐下泻。原来男生天生有轻微的恐高,而新月却是一个极不安分的人,什么越刺激她玩什么,男生只能舍命陪君子,最后,新月爽得飞起,男生却瘫倒在地上。
新月问:“不能玩为什么还要玩?”
男生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因为新月喜欢啊!”
纯情小男生的腻味真是一万点伤害,新月的脸红到了耳根。
后来,在男生的狂追不舍之下,他们在一起了。新月辞去了工作,离开了那个爱她的中年大叔,选择了纯真的爱情。
至于为什么选择他?用新月的话说,他是唯一一个只和我谈爱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满足我少女心、带给我浪漫的人。
在一起之后,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不出一年,马上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新月这时已是一名服装店的服务员,男生在汽车4s店上班,两人也算旗鼓相当。
见了父母之后,双方都比较满意,尤其是男生的爸妈,对新月甚是喜欢,逢人便夸未来的儿媳多么可人贤惠。
谁知在这些熟人中,竟有了解新月过去的人。他自高奋勇地向男生的妈妈告了密,临走之前,还整了一句“我是雷锋”。
妈妈气炸了,叫来男生追问是非,扬言这婚休想,娶这么个不干净的女人回家,她一万个不同意,要妈还是要她,男生只能选一个。
男生两头为难,最终还是选择了妈妈。他忍痛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试婚纱的新月。新月看着男生决绝地离开,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在心头,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那夜,她从婚纱店哭到了家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她擦干眼泪,走在了那座和王老二相遇的大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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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娇妻的故事,王老二头都大了。平日里贤惠温柔的妻子,以前竟然是个妓女,而且有着这么乱的感情史。这些都是老实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新月诉说完了往事,对男生说,“你可以回去了,今天我想说的都说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看着妻子一脸动怒,王老二拿起笤帚将男生赶出了门外。男生在门外喊了半日,后来自知没戏也就回去了。
王老二担心妻子多想,忙说自己不在乎她的过去,他要的是她的将来。新月看着憨厚的王老二因为着急而惆怅,因为怕她多想而小心翼翼,她信他,她相信他是真心爱着她。
王老二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在他们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时,厂里一些不好的言语向他们泼来。
“新月是个婊子,这辈子不知道玩了多少男人。”
“看王老二那傻样,娶了个公交车还乐呵得不行。”
有时候,舆论真能压死人。在一个夜高风黑的晚上,王老二因为不满一工友的调侃,冲上去干了起来,工友刚喝完酒,无意识地拿出身旁的水果刀刺向了王老二……
王老二走了,那个曾答应给新月半碗米饭的男人走了。
新月后来去了哪里?
厂里的工人说,她消失了,某天早上起来,她就不见了。也有人说,他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半夜接走了……
姊妹篇:有一种病叫妓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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