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路
6莫沙
离开的晚上,我将半片安眠药放在了牧慕的水杯里,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无知无觉。我的病已经把牧慕的睡眠变得很轻了,通常深夜我起来,他其实都是知道的。
夜深了,我伏在牧慕的床边,吻他抚摸他。我的内心没有昭示,我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我很不舍,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没有喧嚣,我才能看见自己是这样的爱着这个熟睡的像个婴孩的男子。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我疯狂的不顾一切去爱的那个男人,而每天在这个豪华的大房子中与我摩肩擦踵的那个男人,好像是一个我没爱过并且不爱我的陌生男人。我们在一起的生活,在那一刻,我才惊觉是这样的虚幻,甚至比不过这一刻来的真实。
午夜的街头好静,我能听见我的鞋子敲击路面的声音。我回家了,但是大门紧闭。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内心不停的呼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天明前,我来到莫言家的楼下。暗夜,把一切都湮灭了。是该结束的时候,是时候结束这个城市的生活以及爱与不爱的相互折磨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姐姐家的灯亮了。
当我搬到新房之后,姐姐就曾经对我说过,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希望我幸福,希望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如今,我选择了离开,她一定也会给予我同样的祝福。
天明,我消失在了这个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踏上了寻找自我的遥远归途。
7牧慕
起初我恨她。
她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离开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的不负责任?她知不知道她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是,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有的人反应都是平平淡淡,好像他们一早就知道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莫沙离家出走的人。
“早晚的事。”妈妈说,莫沙妈妈说,莫言也这么说。
早晚的事?我把内心的感受赶走。我不相信,莫沙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她才二十三岁,牧慕。你以为你们住在一起拿上个结婚证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吗?”妈妈说。
为什么全世界只有我一个白痴?为什么人人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还是我不愿意相信?
我去找白水水,还没等她说一句话,我就问她:“白水水,莫沙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问我:“莫沙,她走了?”
“注定了的,”水水不无感伤的说,“你有没有问过莫沙,她的方向在哪里?莫沙,她有她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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