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奇侠1
第一章 血洗山庄
秋日萧瑟,大地一片恬静。
残阳似血,将落未落,悬在幽谷的山巅上,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被镀上了银红色的边。溪水涓涓,自山底而出,缓缓注入阴阳湖,瑟瑟余晖沐浴在湖水里,远远望去令人目眩神迷。
过湖往前走二三里,是一处峡谷,名曰断臂谷,听起来瘆人。谷两边皆是悬崖峭壁,奇特的是一面奇花异草蔚然茂盛,一面却光秃秃的,怪石突兀。深谷常年四季伸手不见一线阳光,可谓阴寒至极。加之从早至晚紫雾升腾,一刻也不曾散去,平添了几分诡异。
穿断臂谷,则是一段十七八米的铁索桥,由木板和铁链连缀而成,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向下观之,万丈深渊,不见底,不禁毛骨悚然,非有熊心豹胆,不可过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头便是名副其实的青幽谷,云雾妖娆,雨雪霏霏,谷间忽明忽暗,气温昼夜不同,四时之景全然可见。朝闻青鸟音,夜听蟋蟀鸣,古松苍苍,白猿攀援。
出谷豁然开朗,即传说中的武林圣地--云烟山庄。千百年来,外人从未能踏入云烟山庄半步,擅入谷者,十者九亡。云烟山庄被群山环绕,位于低洼开阔地,屋宇千间,鳞次栉比。香榭亭阁,清樾甘芳,左右映带,龙盘凤舞,朝气勃勃,俨然世外桃源。世人都谣传云烟山庄藏有诸多武侠秘籍,谁若是得到这些典籍,便可练就绝世武功,称霸武林,号令天下。云烟山庄还藏有一样宝物,人人梦寐以求的名剑--青音剑,剑光一闪,谁与争锋。青音剑,镇庄之宝,从不轻易示人,因此庄外人难以瞥见真容。相传这青音剑和关头刀乃兵器大师侯非炎同一时期所铸,历经七七四十九日才出炉,耗尽侯非炎心血。铸造完成,侯非炎就消失无踪影,有人说他驾鹤西去,被神仙请去听用;有人说他油尽灯枯,投江葬身鱼腹。总之,青音剑和关头刀成了侯非炎的封关遗作。青音剑为一代女侠祝袖灵使用,见血封喉;关头刀为关外豪汉吴从惧掌握,削铁如泥。斗转星移,关头刀不知流落何方,青音剑则被云烟山庄奉为镇庄之剑。
青烟薄雾袅袅,斜阳下数曲笛声,吹出了沁骨凉风,倚着栏杆而坐的少年,身形瘦削。头上束发嵌着紫金冠,面容洁净若中秋之月,剑眉墨画,锐利的黑眸外罩着一对桃花眼,多情迷人,一不小心就会沉陷进去。唇若涂脂,厚薄适中,齐剁剁的牙齿,一笑即被他抿唇处置的妥妥帖帖。白色绸子长袖,悬在半空飘逸洒脱。腰间系着一根银色丝带,玉佩玲珑剔透,尽显琉璃的光泽。配上一柄青光宝剑,志气轩昂,英姿勃发。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云烟山庄的大少爷--林元阁。
近日,林元阁刚刚出谷游荡归来,兴许有些疲惫,满面凝聚着惨淡愁云,挥之不散。
林元阁踱步回到屋子里,眼神黯然失色,死鱼般的盯着那扇木窗,风一阵赶着一阵打进来,撞在风铃上,叮铃铃,叮铃铃。先时还有主见,饱耳可享,后来风铃仿佛也渐渐失去重心,没了乐章,浑乱响开。
“把窗户关上,天寒了。”一个柔软的声音从屋角传出。阿篱的声音像朝阳一样美好,像百灵一样婉转,可以融化掉心头的一切烦恼。林元阁真怕有一天会失去阿篱,毕竟他已经适应惯了阿篱的无微不至。
“阿篱……”林元阁欲言又止。
“嗯……”阿篱和善温顺地答道。阿篱正在拾掇大红棉被,淡粉的纱帐在阿篱面前也褪尽了色彩,阿篱蹙了蹙翠羽眉,“元阁,你这次回来不似先前了,老是闷闷不乐的,你在外面究竟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林元阁突然起身,拦腰紧紧抱住阿篱,阿篱被林元阁突兀的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往后顺了顺鬓角的发丝,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涂的胭脂抹的水粉,一直红红的蹿到耳根那里去。
“别动,我就想这样抱抱你,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阿篱的春笋纤纤玉手想要拨开林元阁的手,终究抵抗不过,缴械投降了,任他静静地抱着,一动也不动。
“我这次出谷,听到江湖上有风吹草动,说从关外来了各色高手,扬言要闯断臂谷、青幽谷,一路踏平我们云烟山庄。”
“这种话,江湖上每年说的不止十次,还不都是窥伺青音剑的人,你何必大惊小怪。再说我们山庄人人都会武功,你爹剑法更是一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应对。”阿篱神情淡漠,早已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
“可是这次不同……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时不同往日。”林元阁轻轻叹口气。
“这次有何不一样?”阿篱淡然道,“敌人没来,别自个慌了手脚,倒叫人笑话。”
“哎,双拳难敌四腿。你说这青音剑到底长什么模样,我是林家的大少爷都不曾瞧见过。”林元阁败兴道。
“青音剑不是就藏在你家密室里吗,你不是陪你爹进去过两三次吗?”阿篱难以置信。
“密室是去了,剑谱刀谱,名剑名刀也见过,可独独不见青音剑和《青音剑法》,问过爹,爹总不相告,说该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兴许你爹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当年祝袖灵以一套青音剑法威震武林,锄强扶弱,多得歌颂,号称祝女侠,可见这套剑法的威力。你爹不是教过你几招,那名字真好听,耍来看看。”
“就那几招顶什么用,何况二弟三弟也都会,绣花枕头,一共也就五招。什么'弱柳从风'、'斑竹点泪'、'月到帘栊'、'草接疏林'、'浪宿江心',练来练去,招式平平,也没见什么出奇之处,你不是看我耍,也练会了么!”
阿篱和林元阁夜话多时,才沉沉入睡。
三更时分,山庄嘈杂无比,一片混乱,林元阁也被吵醒了,林元阁披上衣服推门,正碰上小五,遂扯住问个究竟,小五告知山庄遭了刺客。林元阁赶紧唤阿篱穿好衣服,一共赶往云崖厅。
彼时云崖厅里聚满了人,庄主林渐尧端坐厅中央,相貌堂堂,身躯凛凛。眉如卧蚕,胸脯平阔。宛若黑夜中的孤鹰,冷傲盛气凌人。二少爷林若汀五官分明,俊美绝伦。三少爷林子枫刚满九岁,才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懵逼。
“高寒,刺客可抓住了?可丢失什么东西?”庄主急切问道。
高寒微微屈身,回禀道:“庄主,刺客在与我交手途中,从怀中掉落一物,属下还没来的及打开,请庄主定夺。刺客现已向青幽谷方向逃窜, 属下已派丁益、胡销前去追赶,断臂谷现有张瑞、楚影拦截。”
林渐尧从高寒手中接过包裹之物,打开一看竟然是密室里的《桐花二十四式》刀谱,略微放下心来,冲高寒道:“不过是一本刀谱,贼人还没顾得翻阅,就被你打得落花流水,后有追兵,前有阻拦,谅他今日插翅难逃,有来无回。”转向众人道,“我去看看密室还有没有遗失别的物件,你们在这里等候消息。”
“爹,我和你一起去。”林元阁积极喊道。
林渐尧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在这里照顾好大家就好,让高寒陪我去就行。”
林元阁有些失望道:“是,爹,孩儿明白了。”
林渐尧和高寒来到密室门口,看守密室的四个守护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预感今日闯了大祸,难辞其咎。
林渐尧厉声道:“你们几个今日是否擅离职守?”
几个看守摇摇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没……回禀庄主,没有,没有……”
高寒道:“还敢矢口否认,若非擅自离开,密室怎会遭窃,刺客又如何进得去?老实交待,还不快说。”
看守面面相觑,情知瞒不过去,才吞吞吐吐道:“昨晚,昨晚……小的几个高兴,就忘乎所以,玩起了骰子。迷迷糊糊就过来换班,中途实在困乏,就多……多喝了几杯,也不知睡了多久。贼人可能就趁这个时候……”
“你说你们几个庄主平日里带你们不薄,你们也算训练有素。本以为你们能堪当大任,谁知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庄主一片心意。”高寒指着他们教训道。
“知……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几个看守连连诺求。
林渐尧打开密室门,在室内仔仔细细环视一圈,见没异样变化,把《桐花二十四式》物归原处,才走出来。
“下次,哪里还有下次,拉下去砍了喂山上的老鹰。”
看守们伏地求饶,高寒也替他们求情,庄主才勉强答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罪以鞭刑,看守们感恩戴德。
林渐尧和高寒到云崖厅,此时丁益、胡销也已经返回厅中,一阵纷纭后,大家屏气凝神等待庄主。
“刺客可抓获,有没有看清楚面目,是何方妖魔鬼怪?”
丁益道:“我们与刺客一场恶战,此人从始至终都以黑布蒙面,未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几次想揭开他面布,终未能成功,他也不曾发一言,难以辨认口音。此人难以招架我们的进攻,后来再铁索桥跌落,恐怕现已粉身碎骨。未能生擒贼人,还请庄主发落。”
“罢了,罢了,既然是有备而来,定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有怎会轻易让你们活捉。先下去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仆从们都散了,快些个歇息。”
“元阁、若汀、子枫,此事你们怎么看?”林渐尧问三个儿子。
“爹,我看这事情来的蹊跷。前几日我出谷,江湖上就流传有人要攻打我云烟山庄,此事绝非空穴来风。”林元阁率先回答。
“是啊,爹,大哥说的在理。你想想今番这刺客闯进谷来,却仅仅只想带走一本《桐花二十四式》,庄上那么多金银财宝,分文不取,是何道理。”林若汀附和道。
林子枫打打哈欠,无精打采道:“这有什么稀奇,只有一种解释,他是个武学迷。《桐花二十四式》不是刀谱嘛,这不就对上号了。”
“三弟,我看你真是没睡醒,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林元阁轻蔑一笑。
经此一事,云烟山庄的姑娘丫鬟,少爷公子,厨子杂役,都提高了警惕。林渐尧更加意识到,云烟山庄绝非天险乐园之地,时时刻刻也存在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仔细吩咐下去,小心谨慎,随时留意可疑人等。门厅,谷口,后院等都加派了人手,增加流动岗哨。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个多月过去了,云烟山庄风平浪静,庄里的人们才卸下警惕的防御神经,个个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眉开眼笑。
是夜,碧天望不见一颗星星,四下漆黑,云烟山庄灯火通明,众人正在用夜宵,酒酣饭足,兴头方浓。忽一人急匆匆闯进屋来,气喘吁吁,“不好了,不好了,断臂谷出现一帮黑衣人,来势凶猛,个个武艺超群,刀法精妙,丁益、胡销恐难抵挡得住,特派小人回来禀告庄主,请求支援。”
屋子里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庄主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刻吩咐属下安抚。
“张瑞、楚影快率你手下随这位小兄弟前去断臂谷支援,一定不能让他们穿过铁索桥,拼死到底。元阁、廖化、方苞随我去后院,若汀、程前、章帘留在这里保护家眷。七武士你们去白象池协助,十三刀你们十三人速去密室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密室半步……”
“哈哈哈,林庄主,安排得可真妥当,可惜为时已晚,时不我待。”一声狂笑,来人已经立在厅前,霎时间从房梁上又飞下二十来人,个个一袭黑衣,黑布蒙面。
“敢问来着何人,我云烟山庄和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必要夜闯我山庄。”林渐尧理直气壮道。
为首戴斗笠者不紧不慢道:“林庄主,我只是来借点东西。倘若你肯借一切好说,若不然,你晓得后果。”
“大胆,贼人,你说借东西,借要有借的礼数。况且你要借,我们也可以不借与你,合情合理。”林子枫冲到前面说道。
“没错,敢快把你的人撤走,否则休怪我们无礼。”林元阁补充道。
“哎呦哟,我怕死了,林庄主你们林家的公子都好大的口气,哈哈哈……有志气,可惜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戴斗笠者嘿嘿嘿冷笑道。
“废话少言,看剑。”林若汀右手一起,一招斑竹点泪,疾向斗笠左眼刺来。
斗笠向右轻轻一闪,林若汀刺空,左腕随即内钩,一招弱柳从风,向斗笠斜劈下来,斗笠从容避开,跟着右腿踢出,林若汀的剑险从手里脱离,急忙去握剑,不料斗笠一掌击出,正中林若汀胸脯。林元阁见二弟不是对手,双脚使力一登,冲天跃起,靠近斗笠身前,猛见青光闪动,一柄长剑迎面劈来,斗笠反应灵敏,举剑去挡,咣当一声响,火星四溅。林元阁力道毕竟不够分量,竟被生生挡了回去。斗笠铺开使剑,林元阁招招狠毒,却仍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只听“啊哟”一声,林元阁右腿已中剑,败下阵去。
林渐尧看在眼里,苦于寻不见对方的剑法路数破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其他人等也蠢蠢欲动,拼打开来。刷刷刷,嗖嗖嗖,暗夜里白光闪动,忽隐忽现。十三刀中的一人左臂被砍伤,又一人被踹飞,再一个首级被取,十三刀中的其他人突增怯意,有人开始转攻为守,以刀护身,寻求机会再出手。
“林庄主,识相的快点把青音剑和剑谱交出来,省的劳我大驾,我这个人破坏性极强,一不小心碰了这些花花草草的,可不好,兄弟们都饿着呢!”
“啊,呸……”林渐尧朝斗笠吐了口唾沫。
却说这阿篱也被打散了,被三人围攻到白象池这边,却不得近身。阿篱剑面一转,削向其中一人的左臂。其人大吃一惊,眼见寒光临近,已不及三寸,连连退让。另一人眼见大事不妙,长剑出手,才救得回来。被削之人,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敌。再看阿篱袖口被割断一截,露出白皙的肌肤,遂勾起了三人的色心。
“小娘子,何必呢,不如从了我们。大爷们要是被伺候舒服了,给我们岛主说一声,饶了你小命,跟着我们多好!吃香的喝辣的,好不自在。”
“住口……”阿篱生了气,处处剑指要害。
这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合力猛攻,阿篱逐渐招架不住,肩头衣服又被挑下一块,羞愤难当。情知难以脱身,但决计不能被羞辱,一纵身跳进冰凉的池水中,水面冒出一连串水泡,再也不见身影。
“哎,可怜,如此一个美人就这样走了。”
“兄弟,别气,云烟山庄还愁没美人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我们到别处看看,一人找上两个,来个左拥右抱,哈哈哈。”三个人刚才还沉浸在失去美女的氛围中,现在立刻又乐悠悠。
林渐尧轻轻一用劲,手中便多了一柄剑,连攻五剑,虚实难测。
斗笠站立在原地,仍纹丝未动,只出了三剑应对,以此抵挡林渐尧的指东打西,说道:“林庄主,身为庄主,肯定会青音剑法了。素问青音剑法如何如何厉害,不会就这么几招,那兄弟我很是失望哟!”
林渐尧知道对手实力不容小觑,不敢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即满盘皆输,但在气势上不能输于对手,否则自己庄主的脸面何存,说道:“谁和你称兄道弟,你不配。对付你,用不着青音剑法,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剑法,都可取你狗命……”
林渐尧挥剑疾刺,招式未到,已然陡变,演变成了七七四十九招中的“翠帘倒卷”、 “流莺吐芳”、“贴地争飞”,一招比一招精彩,千变万化。受伤的林元阁和林若汀,平时那里见过自己老爹的这些招式,当是青音剑法中的招式。
却说这斗笠也剑气横飞,见招拆招,不见半点犹豫,看得旁人也目瞪口呆,两人伯仲之间,不相上下。二十来招后,斗笠一声大喝,转守为攻,“月滟水痕”、“旗亭唤酒”、“残英百转”,一剑快过一剑。三十来招后,林渐尧慢慢看不清对方招式起落,心里着实发慌,暗自想到:“这人剑法一流,自己也看不出隶属何门何派。自己许久未出谷,难道江湖上又新立门派,自己孤陋寡闻了。如此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须臾间,两人已拆四十余招,剑剑吃紧,林渐尧找中间隙,手中的剑忽而像会了分身术一般,一柄变两柄,两柄变四柄,剑光剑影幻生,让人眼花缭乱,原来是“红影梢尾”,剑在林渐尧手中翻转八九次后,听得叮一声,剑尖朝斗笠呼啸而来,若放在平常人,只怕万难躲过此劫。但斗笠远胜过平常人,一招“攒眉千度”,去势更快,两剑空中相遇,斗笠的剑竟将林渐尧的荡开,林渐尧没来得及收手,即感到手指凉飕飕的疼,手指被划伤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林渐尧刚准备用功收回长剑,一运气,胸口闷疼,四肢酸软无力,正自纳罕,却听斗笠阴阴笑道:“林庄主,劝你还是别用功了,小心筋脉俱断,七窍流血而亡。”
林元阁、林若汀见爹突生变故,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给我爹吃了什么东西?”
斗笠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派人在水里下了金妮冷香粉,哎,剂量还是太小,现在才发挥作用,害得我苦战半天,这属下该打。”
林渐尧颤颤微微,勉强站立道:“金妮冷香粉,无色无味,见水即溶,唯一的缺憾是药效奇慢,需要长期服用,因此也不容易察觉。这么说至少你两三个月已派人进入山庄。”
斗笠拍手叫好,“林庄主果然是林庄主,名不虚传,见过识广,可怜,可怜,可恨啊可恨,你得先我一步了。”随即一挥手,围墙上出现几十个弓箭手,箭头上都燃着火,蓄势待发,“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一个活口都不留。剑客们,擦亮你们的剑,用他们的血喂饱你们的剑。”
斗笠带着一伙人去了密室,身后的云烟山庄火光冲天,呼喊呻吟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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