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奇侠10

   

剑舞奇侠10

第十章    玉容在石

    夜渐深，街上行人也零零散散。三人说笑间不忘向路边小贩打听附近哪里有住宿地方，小贩随手指向云峰客栈。云峰客栈在苍山下数一数二，老板、小二长相老实，见他们个个衣冠整束，自然不敢怠慢，十分周全，替他们赶马归槽。林子枫只要了一碗牛肉面，一壶雕花酒，狼吞虎咽下肚。和尚要了一碗青菜豆腐面，热气腾腾，吃得酣畅淋漓。甄思思肚里不饿，只要了一份薄薄的点心，就着热茶水吃了。

    门外一个未冠的少年，骑着高头骏马，鞍辔鲜明。可有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紧束衣衫，腰带宝剑，潇洒跃下马，走入客栈来，冲店家要了一盘烧鸡，一壶温酒，上好客房一间，自顾自坐下来，静静等待，莫测其意。

    忽闻环佩叮咚作响，店门口走来一个少女，约二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淡紫色的丝绸衣衫，裙带悠然飘动。但见眉毛如初春时节的柳叶一样细长，仿佛含着无限的雨恨和淡淡的愁云，一双眸子里藏着万种风情。脸像三月的桃花一样红润，那一抹腮红带着多少春情月意。纤纤细腰轻轻扭动，慵懒里也透着柔情蜜意。檀口轻盈，一张一合间，不知招来几多狂蜂浪蝶。尽管抹胸装束，丝毫掩盖不住那高耸的双峰和那深深的沟壑。如此的烂漫香艳，世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少女娇痴痴道：“掌柜的，来间空房，别让人打搅我哟！”这几句话说得香酥入骨，让人起鸡皮疙瘩。掌柜的眼珠子落在少女的酥胸上再也离不开，一时没回过神来。小二殷勤向前迎道：“贵人后面请，清净整洁，包你满意。”男人们的勃勃的春兴突起，梗在喉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呼吸困难，躁动难耐。

    客栈中客人，表面上不声不响，心底里早在胡乱猜疑。和尚不住地喃喃念经，闭着眼不敢直视，只有林子枫端坐不瞧，添了一碟花生米，喂一粒花生米呷一口酒，津津有味。少女飘过，那馥郁芬芳弥漫在空气中，闻之枯木逢春犹再发。更像是一种甜蜜的慢性毒药，明知有毒，却仍然想去尝一尝。

    “哎，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似的，瞧你们那怂样，恨不得把人家活生生吃掉。”甄思思对着满屋子的男人吼道，她这一吼，众人如梦初醒，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目光里有着仇恨和责备的意思，甄思思被这些目光照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犯了众怒，搅扰了众人的清梦，客栈里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总得有一个人来打破这死般的寂静，林子枫冲掌柜笑笑，试图说点什么，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晚间的住房问题。掌柜摆摆手，示意小二带他们去后院的房屋，小二立马领会要旨，带他们三人去安歇。甄思思跟着店小二快点逃之夭夭，离开男人的包围圈，才松了一口气。

    至晚大家都回房歇息，甄思思坐在桌前，从木匣拿出一件物什，小心翼翼地拆开，举目一看却是一个明晃晃文采辉煌的玉佩，甄思思摸摸捧在胸前又看看，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甄思思捧在手心，往林子枫的住处去。刚走到门口，蓦然看见一个男人的黑影闪过。大半夜的蒙面，定然想为非作歹。甄思思轻轻打开房门，趴在门口看黑影的去向，见他去了东面的一间房，到房门口下意识的四处瞧瞧，典型的做贼心虚，甄思思避开黑影的目光。黑影见四下无人拿出一个竹筒，轻轻吹了一口气，片刻后才用匕首撬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去，甄思思见黑影进去，才蹑足跟了过去，甄思思用指头轻轻戳了个小洞，窥看屋里动静。

    黑影摘下了黑布，露出一副俊俏的面庞，却是晚间那唇红齿白的少年，知人知面不知心，甄思思想道：“人面兽心，真是白瞎了一张脸，这家伙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未知这少年的底细，甄思思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在默默等待时机，假如她对这屋子的主人行歹事，她一喊整个客栈都会惊醒，到时候人赃俱获，就可以撕开他伪善的面具。

    少年慢慢靠近床边，把外面的黑衣脱掉扔在一边，露出狰狞的笑容，正欲去揭被褥，床上的人说话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来了，我等待你多时了。”甄思思暗暗庆幸，这少女竟然发现了坏人。

    少年被震惊，退后一步警惕，道：“你说等我多时，你知道我要来？”

    “没错，因为我能洞察男人的内心，特别是对我欲图不轨的男人。”少女道。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我的迷药为什么会失效？”少年不解其惑。

    “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既然有迷药，自然会有解药。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解药，那就来我身上找。”少女说着褪掉身上的一件外套，露出白皙的香肩。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急不可耐地脱去上衣。甄思思再也看不下去，暗暗骂道：“真是一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果然这少女也不是好货色。”愤愤然离开，自回房去了。本来大好的心情要给林子枫送玉佩的，那点美好也烟消云散了。

    少女眸子里烟波流转，软软地倒在床上，平添无限的娇媚，勾勾手指道：“快点来啊，过来啊！”每一声都蚀骨销魂。少年全身发热，心痒难耐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心上爬过一样，只扑上床去。当此时少女迅疾伸出右手，运足内力，向他后背上的命门穴上一戳。少年登时瘫软在床，四肢乏力，内脏其痛无比，眼睁睁看见少女拿起他的匕首，烛火下闪闪发亮。

    少年皱眉，这一下翻转让他大惊失色，凝目望着这个让他心驰神往的少女，道：“你要杀我，为什么，我想不通？”

    少女摇摇头，不满意道：“你实在不怎么聪明，竟然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杀人需要理由吗？你若是要，我可以找到一万条毫不牵强的理由。对于你这种人，只要一条就够了，你不该对我动色心。你满意了吗？”

    少年又道：“死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也算牡丹花下死，只是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你是谁？”

    少女冷冷道：“你连你对象都不打听清楚就急着下手，可见死得一点都不冤。你这么想知道，可是不聪明的人是不配知道太多秘密的，去阎王爷哪里问，兴许他会告诉你。”

    少女举起匕首，狠狠往他后背上的中枢穴上疾插。少年闷哼一声，四肢绵软，一时气绝身亡。少女抽出匕首，在少年胸膛上擦拭几下，扔在一边。抿了一小口茶，转身刚欲行走，却见屋子中央立在一个翩翩少年。少年道：“杀完人就想走吗？未免也太容易了。”

    少女定睛一看，娇艳笑道：“原来是你，林子枫。”

    林子枫露出惊诧的脸色，道：“我在武林中籍籍无名，你何以会知道，岂不让人生疑。”

    “你一定不会不知道《武林志》。”少女道。

    “你是说江湖书生--贺晓角所写的《武林志》？”林子枫瞬间反应答道。

    “不错，你不算孤陋寡闻。《武林志》记录着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人物和事件，你自然逃不过。贺晓角能写，我自然有办法查看。”

    几句对话，林子枫觉得此女子着实不简单，他怎么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实在费解。

    少女接道：“那么你出现在这里是想阻止我亦或是想杀我？”

    林子枫道：“如果我想阻止你杀人，刚才我何不在你出手时救下那少年。我想杀你，在你出手时是最佳的机会。”

    少女笑道：“你是想英雄救美，你倒是个多情的种子。”

    林子枫也笑道：“你猜得不错，我是想保护你。可是你并非柔弱的少女，我看走眼了，无需我出手，你自己早早料理干净了。”

    “你大可继续躲着不出来，或者你可以先行离开，却拦在我前面，是什么意思？想邀功请赏，还是对我有别的企图。”少女笑眯眯问道。

    “这……这个……这个还真问住了我，我真无法回答。也许我只是想认识你，我对你感兴趣就像你对我感兴趣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强词夺理，你们男人撒谎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吗？不过，我暂且相信你，因为你说的理由足够让我信服。”

    “呃，是吗？我可没撒谎，只是你问的问题太刁钻，哪个男人都不好回答。”

    说话间，林子枫感到脚下一震，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往下直坠，他想伸手抓住什么，奈何空空如也，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摸不着。又一会儿，林子枫身体挨着了实物，跌跌撞撞，头晕眼花，不久再也睁不开眼睛，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子枫才悠悠转醒，睁眼看时自己躺在一间冰冷的石室里。他为何到了这里，只记得自己和一个少女在屋子里说话，不过目前无暇细思种种事情。林子枫摸摸身上没觉得哪里有疼痛，说明自己并无受伤，只是头有点晕晕乎乎，他爬起来，甩甩头，清醒清醒。这间石室四四方方，有两丈开外方圆。石室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石床占据在石室正中央，石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林子枫没有心思去看，他要急于找到石室的出口。他顺着石壁敲敲打打，摸摸看看，四壁光滑，十分确定没有任何的机关暗道。石室唯一的通风口就是那扇窗，室内的光亮就是从哪里发出的，窗户由四根如手臂般粗细的钢铁铸成，想要弄断比登天还难，四根钢柱彼此之间的空隙只有寸许，想要钻出去决计不可能。

    束手无策之际，林子枫才去留意石床上的女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冰肌雪肤上，泛着光彩，夺人眼球。林子枫背转身，转移目光到窗户上，阳光柔和似水。“在客栈时候是晚上，现在有了阳光，莫非自己竟昏睡了八九个时辰？”林子枫思忖道。

    林子枫忍不住还是想石床上望了一眼，只见这少女只穿见薄薄的衣衫，高低起伏的山峰一览无遗，只需看一眼便能记住他，他就是云峰客栈哪个让无数男人魂牵梦萦的少女，正是客房中的那个少女，正是杀了那少年的少女。“她怎么也在这里，也和自己一样被设计陷害？”

    她的身材是如此的妙曼，见之忘俗。一眼，便想和她厮守终生。她的眼睛微闭着，柳叶眉似蹙非蹙。“奇怪，她怎么一动也不动，她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但愿她只是睡着了。哎呀，还是去看一看，万一她死了就不好了，如果她受伤了，我也许可以帮帮她。”林子枫这样想着，走了过去，凑近石床，在少女身边坐了下来，“她睡觉的样子真诱人，好不撩人心弦。”林子枫看见她大腿暴露在空气中，炯炯目光不经意向她大腿根部瞅了一下，他不敢再看下去，用手轻轻拉过她的衣衫给她盖住腿部。伸手去查看她的鼻息，大事不妙，竟然没有一丝的呼吸，林子枫急忙俯身侧耳去听她的心跳，忽然一双纤纤玉手抱住了他的头，林子枫来不及反应，那半边脸就挨在了少女的雪峰上，软绵绵的。

    少女嘤嘤一声，道：“别动，动一下我就咔嚓扭断你的脖子。”

    林子枫又惊又喜，道：“原来你没有死，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少女道：“你盼望着我死，是不是？”

    林子枫道：“这是哪里话，你和我有没有愁，我为什么要盼望你死。你死了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你先放开我，我说话都透不出来气。”

    少女嘻嘻一笑，道：“让我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你愿不愿意？”

    林子枫忙忙道：“上刀山下油锅都行，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别说一个，十个我都答应。”

    少女又笑道：“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油锅。这第一个我想好了，第二个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

    林子枫惊讶道：“啊，你刚才不是说一个，怎么又改成两个了？”

    少女道：“我本来是想一个，可是你说十个也愿意，我就改成两个了，怎么是不是嫌少，两个已经很便宜了，比你十个少了八个，你说是不是。”

    林子枫无奈道：“哎，怪我多嘴，好吧，两个就两个，你快说第一个。”

    少女若有所思，道：“可是……可是我放开你，你耍赖，我可拿你没辙。”

    林子枫道：“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自然说话算数，反正我们俩就在石室里也出不去，我若不应，你大可杀了我，一了百了。”

    少女嬉笑道：“好吧，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少女松开手，林子枫扭扭酸困的脖子，才算松开一口气。不禁想道：“这个少女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刁钻的坏主意，倘若她让我去杀人，若是个坏人还好，若是我至亲至近的人，却如何是好。至亲至近？父母哥哥都不在了，连云烟山庄的人都不在了，却还有什么至亲的人？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啊呀，不好。万一是李曼曼，我却下不了手，我宁可自杀。不知道李曼曼现在安好么？甄思思？也不行。和尚，他虽然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他心底善良，我怎么能杀他。一时间，脑海中闪出这几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问清楚为好。“

    “哎，你想好了没有？”林子枫冲少女喊道。

    “好了，我要你亲我一口。”少女娇羞一笑，天真无邪的样子，看起来全然不同。

    “什么，亲你，你让我亲你。就这么简单？"林子枫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对，就这么简单。你答应我的事情总不会反悔吧！”少女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当然不会，只是我可捡了大便宜了，你不怕我？”林子枫斩钉截铁道。

    “你已经对我冒犯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少女道。

    林子枫本想反驳，可少女说得不错，他的确不是大侠君子。林子枫忙不迭靠近少女的脸颊，亲了一口，迅疾又闪开。少女捂着红红的脸颊，感到热辣辣，道：“这个不算数，我还没准备好。”

    林子枫道：“那怎么样才算准备好。”

    少女闭上眼睛，郑重其事道：“好了，你来吧！”

    林子枫搂住少女的腰，嘴唇贴着嘴唇，少女嗅到了林子枫的气息，她不自觉迎了上去，彼此深深的一吻。深情的热吻，使她把一切烦恼都抛诸到九霄云外，一阵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袭来。如此近距离，林子枫嗅到了少女身上的体香，令他陶醉不已。隔着衣衫，林子枫摸到了少女光滑细腻的肌肤。他欲望升腾，急需一盆水来浇灭这炽热的火苗，可偏偏没有，冲动战胜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