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打电话回家,是我母亲接的电话。母亲说,菊梅来上海了,来看望在浦东张江工作的女儿。
听母亲说她来上海,心里很激动,我得抽个时间去看她,以叙别后之情!
母亲说的菊梅,是我儿时和年少时的玩伴,我与她同年出生,我出生在春天,她出生在秋天,我们俩人相差一个夏季的时光。
我出生的那个村庄,百分之九十姓汪,只有六七户人家是外姓,但都与汪家有点沾亲带故。
菊梅姓曹,和我一样在家排行老大,小时,她的父母叫她“曹丫”(曹家丫头的意思),后来村庄人都这样叫她,我也跟随大人一样叫她“曹丫”。
从我记事起,我们俩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山放牛,一起打猪草,一起爬树摘邻家树上的枣子、梨子、桃子,一起玩踢毽子、跳皮筋、跳房子、抢羊子、过家家的游戏。后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有时她睡在我家,有时我睡她家。
在我记忆中,她家是三间草房,没有我家里条件好。记得我常把父亲买给我的衣裳送给她穿,因为我不想看到她穿补丁的衣裳。
她家生活虽苦了点,但她父亲心胸宽广、乐于助人、喜欢说幽默的话,她母亲脾气古怪,我常见到她父母吵架。她父母吵架时,她母亲就拿她出气,常打她,她就哭着躲到我家中,我爷爷奶奶常留她在我家吃饭、护着她。
她和我一样性格活泼,开朗,我们俩在一起玩时,从不打闹、吵架,我俩若有好玩的东西,有好吃的零食都相互分享,她的乖巧深得我爷爷奶奶、父母喜欢。
有一年夏天,我俩偷偷地跑到池塘玩水,学着比我们大几岁的男孩子游水,我胆子较小,扶着池塘边的树根玩水,而她胆子大,不抓着树根,往池塘深处走,不知怎么就掉进水中间了,哭着叫救命,当时,我也吓哭了,正在千钓一发之际,一位比我们大几岁的男孩跳入池塘中,游过去把她拖上了岸。后来双方父母知道了,我们俩人都挨了打,从此我们再也不敢下池塘了。那时我俩大概十岁,当年那个救她的男孩后来成了她小叔子。
“曹丫”14岁那年,被她母亲作主,与我汪姓家一男生订了亲,那时她还在读小学,只隐约听我母亲在家里说,她母亲为了点彩礼过日子,把那么小的女儿就早早订亲,太不应该了。
19岁那年她成了汪家的媳妇,因为她嫁在同一村庄,我也没太多的伤感,因为我们还可以每天见面。她出嫁那天,我把她从娘家送到婆家,我送给了她一条真丝手帕,并说了些祝福的话。
后来的我离开了家乡,去了江西,又去了上海,然后自己成家立业,我们也很少像过去那样亲蜜无间、自由自在的玩了,但我每次回家,总会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我们聊着各自的生活情景,说着说着又说出我们小时许许多多的趣事,感叹着时光的流失,当年的黄毛丫头也变成了半老徐娘。
她的丈夫是个勤劳朴实的男子,在家乡开红头拖拉机跑短途运送石头、沙子业务,她在小镇上的服装厂上班,夫妻二人生养了一对优秀的儿女,俩个孩子都已大学毕业,儿子在合肥一家高科技公司上班,女儿在浦东张江华为公司上班,去年她女儿刚来华为公司上班才一个月,她女儿奉她之命令,买了好多礼品来看我,以表我和她的“发小”之情,让她的女儿来孝敬我。
人的一生有许多种感情,除了那血脉相连的骨肉之情,无论岁月如何变化,那曾经的“发小”之情早已刻在心灵深处,永远也不会磨灭。
当片片秋叶落在身旁,当丝丝细雨滴在脸颊,当瑟瑟秋风拂进发丝,当片片雪花飘进眼帘,我们一起走过了儿时和少女时的春夏秋冬,一起捧着一颗纯真的心灵。
当我 描述“发小”的文字,往事一点点浮现在眼前,使我心生感动、让我懂得:世界上有这样一种朋友,无论相距再远,无论多久不见,再见面时我们还是犹如当初一样无拘无束,笑如春花!
因为,我们是“发小”!它是世上最纯真的感情,这种真情叫“发小”。
齐悦社群更文第7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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