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足够的欢喜,那么狂奔七百多公里后,一杯薄酒,就是最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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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最亲近的母亲陪伴。
宁宣高速,母亲点好了桥洞个数,说,过了第四个桥洞就要换高速了。
这条高速我走了无数遍,可我,真的没点过有多少个桥洞。
我却想起父亲来,标注了无数个中国的城市,可以叫出可庄到颜市甚至到魔都的每一座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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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沪杭甬高速刚开始基建,和父亲颠簸着经过,灰尘斗乱着,许多散养的蜜蜂闯进驾驶室,其中有一只还刺到了父亲的脖子。
想说几句,父亲一定想象不出如今高这纵横的样子,是至有一条跨过了王二浜,横贯第五生产队,在家旁穿过。
还有,绿皮火车退休了,高铁好像在一夜间在大陆漫延开来,其中有一条跨过了王二浜,横贯第五生产队,从家旁穿过,还有另外一条高铁紧邻而筑,又开始动工。
世界变快了,父亲却停在某处,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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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起经过多少个桥洞时,我才想起,我没在意过这些细节。
归程时间有点紧,我还是特意绕一点路,隔着一池水,和渐笼的夜色,看对面若隐若现的山峦,恍如仙境。
隔岸,隐约可见沉默的钓者,点缀着这幅静默的山水,一样的静止着,只是,这画就活色生香起来。
我饶有兴致地陪母亲爬高速公路上方那座巨大的城堡,看滆湖西大桥上一长串灯火,它们如何弯弯地挑开夜色,将苍茫的湖面生生切成两半。
这些,都是我路过很多次、但从没舍得停留的地方,相比于回家,路上的风景真的无足轻重,我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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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留,因为母亲陪着,我们可以缓缓行,回家的时间变得无所谓,还有些话在心底,曾经太匆忙,缺少耐心,我陪父亲走过的路太少。
我对母亲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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