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扫边关
北方的秋季除了萧瑟,还带着点凄凄惨惨的风霜。像极了一个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还需要忍受来自外部的强势欺凌,诺大的北京城在先祖北迁之后,每到这个时节,就显得寂寥无人,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加寂寥无人,似乎平静的更甚,但是这种平静终究还是带着点让人难以觉察的波澜,虚幻与荒芜的北方充满着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最近老是常常想起北狩的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在兵临城下之时缴械投降,而不是殊死抵抗,京城开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笼子,装着帝王的幻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是在北京这座巨大的笼子里面,可是我的灵魂深处还是经常冒出来一个声音,是不是应该走出去一下子了,我想不到,除了京城之外的更远更大的视野和天地,我目之所及的地方在别人的口中是天下,可是在我看来似乎只有北京这个如同鸟笼一般的城市。
我也喜欢文字,喜欢琴棋书画,喜欢做一个颇有文化才学的人,而不是一个庸常的帝王,我不仅仅希望自己这一生能干一件伟大宏伟的没有尽头的大事,而且也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在平静的生活之下活得潇洒随行性,可惜这种艰难是我不曾料想的痛苦,这是我后来知道的,现在我满心里面充满着自己天真的有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骄傲,我认为我可以做的比前人好,而且会更好。我的思绪从上书房的院子四角的天空里面飘向了远方,也许只是因为我寡淡的有点单薄的人生,让我渴望有一种不同的生活吧,我也曾试想过如此有才华的南唐后主李煜,和宋徽宗,在做俘虏时又是怎么样的,宋徽宗自己是不知道的,但是至于南唐后主李煜,就比较知道的清楚了,他的词风大变,是从入宋开始的,他的情缘,他的故国,他的宫娥美人变成水中花,井中月时的那一种亡国的悲愤,充斥在他词章的点点滴滴之中,而同样作为俘虏的徽宗皇帝到了塞外,从此杳无音讯,只能在敌国的史书中记载只言片语,在囚徒中度过自己的漫漫长夜,不知道那是怎么样一种心情?不知道今天读书,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种复杂的思绪,但是自己似乎预测到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天象不测。
我还没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个慌慌张张跑来禀报的太监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慢慢说。”
“陛下,瓦剌国太师也先指挥四路大军入寇我北长城,大同关,山海关等关隘告急,消息刚刚传来,边军要求朝廷增援。这是奏本,陛下。”
我草草看完奏本,知道此次关系重大,事情来之太急,我又询问了一句那个小太监说:“回来奏报的将士可有说其他的吗?”
“这是从兵部传来的消息,经过兵部评议之后,被立即传入宫中。兵部尚书说:“‘因为此次瓦剌国入寇与以往不同,此次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进入我京师腹地,大军围攻也是数倍于平常,边将判断此次瓦剌国来犯,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事关重大,所以必须由陛下裁决。”
我在宫中悬起的心终究还是落下了,我仔细地搜罗与瓦剌有关的消息,才想起来前些日子里面曾经让王振办理过瓦剌的案子,不过现在找他不是追问责任的事情,因为王振作出的那个决定是我授意的,我有感于大明百年国威,竟然会在瓦剌这样一个国家之中受到这样的欺瞒。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敌人预谋已久的一场表演,我竟然在这场游戏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清醒地看到这一点,这实在是我的悲哀呀。我现在想找王振的理由也很简单,我想要继续找他来商议这场天大的大事。
现在看来国事接踵而至,看来这京中可以商议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之前他曾经提议我亲自引兵拒敌,我思之再三,觉得也是不无道理,想那当年大宋朝真宗皇帝时期,那辽国萧太后自己引兵十几万直驱开封,兵锋南指,锐不可挡,最后宰相寇准力劝真宗皇帝,引兵拒敌,本来与我战局不利的情况,转瞬就变为了好的情况,我大宋朝将士,得知主帅是皇帝,个个奋勇,人人争先,誓要与敌血战到底,终究血战那一场,大败辽军,巩固了大宋朝的基业稳定,后来还有了百年澶渊之盟的和平,虽然我并不同意这种打胜了还赔钱的买卖,不过我倒是认为君王临敌,自比对我前线将士是一个激励。
不过对于毫无经验的我而言,我对于这种行为,只是赞赏,但是终究要做一个决定,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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