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断了联系,也许我们渐渐忘却了对方,也许我们此生无法再相见。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未来的日子里,祝君一切安好。
01
又是一年开学季,当我收拾好行李搬回学校外的住处后,发现阿森的桌子空落落的。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要毕业了。
大一的时候觉得岁月静好,时光漫长。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成立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影视团队,准备在大学大干一场。
最开始租的房子是城市公寓,只有一个四十平米的厅,加一个小到转身都困难的厕所,还有一个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阳光的“阳台”。在四十平米的厅里,我们买了两个上下铺的木床,外加四台电脑,就这样开干了。
我和阿森睡一个上下铺,所以我和他的电脑也挨着。刚开始和他不熟,觉得他很高冷,而且还是逼格很高的那种高冷。因为他平时看的一些电影,不是经典,就是特烧脑的。
阿森虽然个头偏小,但却有一个了不起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电影特效师。就这样,他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我们小组的“后期担当”。
我们拍的第一个片子就是关于特效的。因为阿森阅片量最大,对镜头感和场面调度把握也最成熟,所以他也成了我们这个团队的小导演。
那时候我们为了取景,半夜爬到学校的后山上踩点,结果四个人都给各种花蚊子咬遍了全身。那个晚上回去后,其中一个小伙伴把腿都抓出血了,一点也没有夸张,真的是痒到没朋友。
第二天晚上我们变聪明了,穿得严严实实的,还人手一瓶驱蚊水。那晚没有让蚊子得逞,不过都捂出了一身汗,闷得慌。在我们努力下,终于敲定了拍摄地点和时间,
可不巧的是,拍摄前一晚下雨了。第二天的地面都很湿,泥土带稀,最恶心的是,地面上有一些臭尿虫和蚯蚓的味道。我们拍摄的内容,有几个镜头,是四个人都要摔倒在树林的地面上。
除了阿森,我们其他三人都想延期拍摄,因为觉得地面没干,太脏了。阿森却不肯,他怕耽误后面的制作和修改时间。我那时下意识地吐槽了一下:“真的太脏了,这次也就是一个结课作业,随便搞一下得了。”
结果阿森来了句:“当作业,那你拍出来的就是作业。当作品,那你拍出来的就是作品。对待片子什么态度,那你片子就是什么质量。”
说实话,我打心底的服气。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阿森的认真,团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凝聚力。
02
最后那个片子出来后,受到了学校专业老师的大力称赞,老师还说我们是大一里最有潜力的几个人。而且,还特别表扬了阿森。
我们四人去吃了个庆祝餐,吃的什么忘记了,不过我记得大家都吃撑了,我和阿森还拉了个肚子。
那个片子在同专业里播出后,很多人都注意到我们四个人,他们觉得我们是开了挂的学霸,其实不然。我们玩的时候,也很疯。
在当时同学的眼里,我们天天都在学习软件,看专业书籍,拍摄取景什么的。但当你真正推开我们公寓门的时候,你会发现,可能在玩英雄联盟,可能在打炉石传说,也有可能在玩PS4。
我记得最疯狂的时候,是阿森追琅琊榜。他一个星期追完了五十四集,而且没有跳着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印象最深的一次拍摄,是在梧桐山山顶。那时候是十一月份,天气已经转凉,我们四人推着单车,背着书包,抗着器材,带着干粮,跑到梧桐山山顶取景和拍摄。
夜晚的梧桐山山顶特别冷,,可有一些镜头又恰好需要穿着短袖。没办法,我们只能一个人拍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帮那个穿短袖的拿着外套和热水。一声“咔”完,拿外套的那个人赶紧把外套给穿短袖的人裹上。
拍完之后,四个人已冻成狗。已经极其疲惫的我们,走了两个小时才下到山脚。回到公寓后,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滩泥了。
那天晚上十点才吃上饭,吃的是排骨米饭,我还吃了三碗。吃饭的时候嘴都快张不开了,差点睡着。不过,那时候真的很开心。
后来,我们那个片子在首届青少年传媒影视艺术节中有幸入围,并获得“最佳创意奖”。
慢慢的,我们开始接一些单子,前期拍摄和后期制作的都有。有了多的钱之后,我们升级了电脑的硬件设备,换显卡和加内存条。小伙伴还买了新的镜头和稳定器。生活上,我们装了新空调,买了冰箱。新电影上映,我们四人也会一起去看。
不知不觉间,我感觉工作室不像是工作室了,它更像一个家。
03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毕业季的来临,四人面临就业和未来的分岔路口时,选择了四条不一样的道路。
有人有开相馆的想法,有人有继续做工作室的规划,而阿森,选择去上海深造,追寻内心最向往的那个目标。
大一的时候觉得岁月静好,时光漫长。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毕业了。
大学这段时光真的很美好,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做一些不太平凡的事情,真的值得一辈子去珍藏,去回味。
《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要分开的。
刚开始觉得这句话真的太伤感了,后来想想,其实不全是伤感,还有一份对美好回忆的珍藏。多年之后,当我们四人再相聚,看起当年的照片和拍的片子时,一定会热泪盈眶。那份感动,是不可言喻的。
去年八月份,我写过一篇文章,叫《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可现在我发现,不是“有些人”,而是“每个人”。不管是亲人,爱人,或是朋友,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
可能因为性格不和而分开,可能因为地域遥远断了联系,也可能阴阳两隔别了永远。
刚上幼儿园时,我最怕和家人分开,每次家人把我送到校门口时,我都会哭得稀里哗啦。可每次爷爷来接我,一个旺旺雪饼,就把我给打发了。
初中毕业那时,拍完毕业照后班主任哭了,他说他带了那么多届毕业生,明知道都会分开,但还是会忍不住。那年我走出校门口的时候,第一次舍不得学校,舍不得老师,舍不得我的同学。
高三的时候,曾经接我放学,给我送旺旺雪饼的爷爷走了。我像小时候那样,哭得稀里哗啦。那一刻,我和爷爷阴阳两隔,此后的日子里,我只能睹物思人。
人生好比一量去往远方的列车。路上会有人上车,也会有人下车,有人陪我们很久,也有人只呆片刻。我们不应该只为了别人的下车和离场而难过,还要为他们的来临和陪伴而庆喜。
汪涵曾在火星情报局里说过:人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有情”二字。
所以,谢谢那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每一个人。也许我们断了联系,也许我们渐渐忘却了对方,也许我们此生无法再相见。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未来的日子里,祝君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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