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亮儿
01
深夜，好友小柯在朋友圈连发了三个伤感段子。
我打电话给他：“半夜发什么神经，失恋了？”
小柯说：“唉，不是啊。”
我追问道：“那是什么事？”
小柯叹了一口气：“阿争半个多月前和我一起去做头发，他烫了个发，说钱不够，先找我借一下，我觉得都是朋友，没说什么直接借了，可到现在他都没还。”
“也许是他忘记了吧，你直接找他要呗。”
这时，小柯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委屈地说：“我都暗示他两三回了，可他装作没这回事一样。后来只要我一提那天的事，他就不说话了。你说，是不是他觉得我太小气了啊，三四百都要计较。”
我突然有点诧异：“我去，他当初是向你借，又不是向你要，你虚什么啊。”
“说不定...他是把我当朋友...才这样的呢？”
“真正的朋友，不会占你便宜，也不会让你难做。”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向人借钱的时候，客气到不行，可等他一借完钱，就装失忆，玩失踪。
要是你提醒他们还钱，他们不仅会一脸不爽，而且还会拿起各种“兄弟”或“哥们”之类的关系，作为耍赖的挡箭牌。
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似乎透露出这样的潜台词：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啊，这点钱还让我还？
恩，当然要还，这些钱是你找老子借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02
我也有过借钱耍无赖的时候。当时，我在老家念小学一年级。
那时候爸妈外出打工，所以我就先由爷爷奶奶带着。
奶奶很疼我，每天上学，都会给我一块钱买零食吃。可一块钱能买的零食不多，而且一下子就吃完了。
当时班里有个小胖，特别有钱，一天就能买我一个多星期的零食份量。那时我嘴特馋，但又不敢向奶奶要多的钱，于是，就想着去找小胖借。
第一次，我向小胖借了三块，当天放学之后，我就全部拿去买了零食，吃了个痛快。
尝到甜头的我，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找小胖借钱。可纸包不住火，当我经常因为零食的饱腹感，吃不下晚饭时，爷爷奶奶发现了端倪。
后来有一天，当我站在小卖部门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零食时，爷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盯着我，严肃地问道：“哪里来的钱？”
看到爷爷的我，一下子就慌了，塞到嘴边的零食直接掉在了地上：“奶奶...奶奶给的钱。”
爷爷突然皱紧了眉头，秀出身后紧握在手中的柳树枝，重重地抽在了我的屁股上：“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了！说！钱哪里来的！”
我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和爷爷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当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之后，爷爷问我：“你找小胖借了那么多钱，你有钱还吗？”
我低着头一边啜泣，一边说道：“他...他很有钱，不用还。”
爷爷又是一树枝抽过来。
03
那天，我肿着哭红的眼睛，撅着被打红的屁股。和爷爷一起找到了小胖，把钱全部还给了他。
回家路上，我还在不停地抽泣。
这时，爷爷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番话：“爷爷不想你小小年纪就养成这样的坏习惯。不是说不能借钱，而是要有借有还。就算别人再怎么有钱，也不能作为你不还钱的理由。”
虽然爷爷当时教育我的方式，简单粗暴，但我却非常感谢他。因为我想不出，要是当时爷爷纵容了我，如今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那以后，我很少找人借钱，如果有什么急事非得要借，也会和朋友说清楚归还的日期，让他放心。
欠债还钱，本来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不知为什么，如今变得越来越尴尬了。
很多人向人借钱时，各种客气，各种彬彬有礼，可要是等你提醒他们，该还钱了，他们能秒变奥斯卡，不是装失忆，就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年头，欠钱的都是爸爸。
也许会有人说，钱不多就算了吧，干脆大方洒脱一些，干嘛非要因为那点小钱，斤斤计较，然后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呢？
其实，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做人的问题。
我可以请你吃饭，请你喝酒，请你唱K，也可以在你生日买超贵的礼物给你。但如果你找我借钱，请你遵守约定的日期，如时归还。前者是人与人之间的热情，后者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
你用我对你的热情，来肆意消耗我对你的尊重。那么不好意思，请你滚吧。
别问为什么，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尊重我。
04
关于借钱，好友阿森算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朋友找他借钱，只要不是什么荒诞理由，他都会借。
但你要是有一次没还，友尽。
太绝了吧？
恩，起初我也这么觉得。可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一点儿也不。
我借钱给你，说明你在我心中有一定的份量。而你却以此作为筹码，占尽便宜，肆意消耗，到底谁更绝一点？
我把钱借给你的那一刻起，那钱就是我和你的关系筹码。你怎么对待这份筹码，其实潜意识就反应出你会如何对待我这个人。当我发现你把我当ATM的那一刻起，咱俩的关系筹码就已经消失殆尽。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当我提款机。友尽，一点儿也不为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平衡和舒服的状态，就是相互尊重。
当一个人借钱不还时，其实就已经在践踏别人对他的尊重了。
无论这份金额多么小，无论他的理由多么充分，在他试图含混过去的那一刻起，他的姿态，已经极其丑陋了。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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