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三角一个普通的夜晚,屋外有几张已经风干的人皮,在树上挂着,随风飘荡。而屋内则有一场盛大的家宴正在热闹地进行着。
“阿蛇,你真是艳福不浅啊!”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说道。
“龙哥,你才是艳福不浅,后宫佳丽三千啊!”被唤作阿蛇的瘦长男人回道。
“没用,没用,都赶不上你那一个。”高大汉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女人看。
这个女人真的生得奇好,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男人只稍看上一眼,那魂儿便已经被她完全勾走。
“阿蛇,你是如何得到她的?”高大汉子对那个女人已经不能自拔,眼里心里全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龙哥,说来话就长了,她对我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瘦长男人认真地说道。
原来,这个被叫作阿蛇的男人,是金三角的一个大毒枭,人称苍蛇。而正与他对话的那个汉子是另一个更大的毒枭,名叫涅海龙。这苍蛇前段时间偷偷潜入中国境内,然后与一个大毒贩就第三代毒品谈合作,结果被中国的缉毒警察发现,跟着就一路逃窜,跑到了云南西双版纳景洪市的一座大山里。而在他被围困了数日后,由于饥饿,他误食了山中的一种毒野菜。然后,在他头痛难忍地于地上翻滚之时,不慎从一处山崖跌落,结果非但没有把他摔死,反而还被一个女人救了。而这个女人,就是涅海龙眼中那位芳华绝代的大美女。
当然,苍蛇并没有告诉涅海龙,他误食毒野菜而得了的头痛症并未完全好,因为他们虽然表面上以兄弟相称,结盟在一起,然而实际上彼此暗地里都巴不得对方赶快出事,然后借机可以吞并掉对方的地盘。
“哇,那她真的是你的救命大恩人!”涅海龙口是心非地说着,“兄弟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这福该是洪福齐天了。”
“呵呵,谢谢龙哥吉言了,不过还得靠龙哥你多关照才行。”苍蛇恭敬地说道。
“哪里,哪里,一起发展。”涅海龙假惺惺地说着,“那兄弟你中的野菜毒治好了吗?要不要我去找个好的大夫帮你看看?”
“不用,不用,谢谢龙哥美意,有桑秀帮我治疗,没什么大问题。”苍蛇婉拒道。
“桑秀?桑秀是谁?”涅海龙问说。
“就是她了,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现在的老婆。”后一句话,苍蛇还特意大声地说了一下。
“哦,她还是一个医生?”涅海龙有点惊讶。
“龙哥,不是所有靓女都只有一张漂亮的皮囊,人家家里可是三代行医,而且还是中医,厉害着呢!”苍蛇自豪地说道。
“哇,阿蛇,你小子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运气好到没边了!”涅海龙嫉妒地咬牙切齿。
“呵呵......”苍蛇一脸得意地笑着。
整场宴会下来,涅海龙都心不在焉,他完全沉迷在桑秀的美色中。更令他受不了的是,不知桑秀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时不时往他的方向上瞟过来几眼,这让他浑身酥麻,心潮澎湃。
就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涅海龙的大老婆找到了他,并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她刚才与桑秀聊得很投机,于是便顺口说了涅海龙自从生完第一个儿子后,就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而桑秀听了,却说她有一道祖传的秘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需要她亲自照料病人,因为她得根据病人用药后的情况,及时不断地调整药量的配比和煮药的方式。这期间,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要不然就达不到效果了。而且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用这种方法治疗一次,而一次就是一个疗程。这一个疗程,还因人而异,有的人只要几天,有的人却要很久。然而,无论成功与否,以后再用就没有效果了。
当涅海龙的大老婆听了桑秀的话后,便马上跑来告诉她的丈夫。而涅海龙闻之,立马就喜上眉梢,笑逐颜开。真是天助我也。他心中暗暗狂喜道。
于是,他便以请桑秀帮他治病为由向苍蛇借人。而苍蛇心中当然是老大不愿意,一方面,他现在一天都不想离开桑秀,因为桑秀除了美貌,她的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让他根本欲罢不能;另一方面,他的头痛症也没完全好,还需要桑秀每个月在他的脑袋上针灸一次。而最为重要的是,苍蛇知道心怀不轨的涅海龙一直垂涎于桑秀的美色,他可不想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被人夺走。但他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实力还远远比不上涅海龙。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能做出了妥协,同意借人,但只答应涅海龙桑秀去他那里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亲自到涅海龙那里把桑秀接回来。
其实,涅海龙早就算到苍蛇会同意,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直呼苍蛇是好兄弟,他一定不会忘了他的情义。
当桑秀要跟着涅海龙离开的时候,她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呆在一旁的苍蛇。而苍蛇不敢接她的目光,一直在躲躲闪闪。于是,桑秀仿佛为了报复他似的,由原先闷闷不乐地缓步向前,变成了有说有笑地与涅海龙并肩而去。
就在苍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时候,便大发脾气,他失声狂骂道:“王八蛋,竟敢抢我的女人,再过段时间,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当桑秀在涅海龙那里待到第7天之时,苍蛇派到涅海龙那边的卧底回来禀报说,涅海龙把桑秀给睡了。
顿时,苍蛇就爆了!他立马要让人把暗藏中的导弹车拉出来。此时,一个类似军师角色的人赶忙上来阻止,他说:“老大,万万不可冲动,虽说我们现在也有了导弹,但数量并不比涅海龙那边多,一旦开战,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
“那怎么办?涅海龙都已经骑到我的头上拉屎拉尿了!”苍蛇气得直抓狂。
“只能先忍着了,老大。等再过一个月左右,第二批导弹送来的时候,我们再炸他个底朝天!”那人也愤愤地说道。
“干他娘的,去把我小老婆叫来,老子要泄泄火!”苍蛇嘶吼道。
当苍蛇放空了身体,彻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后,便打了个电话给涅海龙,说明天要亲自过去把桑秀接回来。然而,涅海龙却告诉他,现在正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让桑秀离开。
而其实,回来的卧底已经向苍蛇汇报过,给涅海龙治病的一个疗程已经完成。这涅海龙就是明着睁眼说瞎话,他这是想要完全地霸占桑秀。
此时,苍蛇又气得七窍生烟,但他强压着怒火,口是心非地告诉涅海龙,如果他真的喜欢桑秀,就把桑秀送给他,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过得让桑秀每个月回来一趟,因为他需要桑秀继续为他治疗头痛症。
而涅海龙万没想到苍蛇会忍痛割爱,顿时便欣喜若狂,至于苍蛇让桑秀每个月去他那里治病一次的要求,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当苍蛇挂掉了电话,看到那个军师赞许的眼神,立马便冲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嘴里还骂着:“干你娘!就你聪明,就你话多!”
时间在苍蛇痛苦的煎熬中流逝,好不容易等到约定的时间,桑秀终于回来了。然而,她的身边却跟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看来,涅海龙也担心桑秀有去无回。
为了能让桑秀替自己专心地做针灸,更为了能和她单独地相处一会儿,苍蛇对那些雇佣兵发了狠话,让他们都到屋子外头安静地待着,否则如果影响了他的治疗,不管他们是谁派来的,他都立马干掉他们。
而这些雇佣兵虽然都已全副武装,又身经百战,但他们深知,就他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苍蛇众多手下的对手,何况这些人又都是毒贩,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管保证把人安全地送过来,然后再完整地带回去,就算交差了,没必要在这个疯狂的地方把自己的性命丢掉。所以,他们都只留在屋子的外头守着。
“秀,在那边过得还好吗?”苍蛇摸着桑秀的手问。
“还好......很好......”桑秀突然像被电击到一般,迅速缩回了手,并使劲拉了拉袖子。
“怎么了?”苍蛇狐疑地看着她的手。
“没,没事......”桑秀吞吞吐吐道。
“我看看。”苍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袖子往上一拉,瞬间他就惊呆了。接着,他又撩开桑秀背部的衣服,当下他再也控制不住了,那愤怒的烈焰就要从他的眼睛里喷射而出。原来,桑秀那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上,现如今到处都是斑斑血痕。
“这他妈是谁干?”苍蛇怒不可遏地嚷道。
但桑秀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是不是涅海龙?”苍蛇感到心里一阵的疼痛。
这回桑秀做出了回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八蛋,涅海龙,老子迟早要干死他!”苍蛇咆哮了一句。但随即便被桑秀用手捂住了嘴巴,她用眼神示意苍蛇,涅海龙的人还在外面守着。
“气死我了!”苍蛇一边怒气冲冲地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门关上,接着依旧一脸怒容地走了回来。
此时,桑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一头扑到了苍蛇的身上,嘤嘤呜呜地抽泣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小声地诉说着在涅海龙那边的种种遭遇。
原来,刚开始涅海龙还对她以礼相待,积极地配合治疗。而当涅海龙的病治好后,便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到后来,涅海龙对她说,如果她不从于他,他便即刻发兵攻打苍蛇。而她知道,以现在苍蛇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涅海龙相抗衡,所以为了苍蛇他,她只好委身求全。殊不知,涅海龙一次不够,还想永远地霸占她。而且,他还是个变态,每回行床事的时候,都要用鞭子抽打她,并辱骂她,甚至连同苍蛇他也一起骂,什么绿毛龟、窝囊废、靠女人的小白脸......骂得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苍蛇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但他没有发作,他在一直安慰着这个为了他而承受了巨大痛苦的女人。他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涅海龙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当桑秀停止了哭泣的时候,苍蛇在她的耳边私语了一阵,随即桑秀便露出了喜色。“真的吗?”桑秀小声地问道,苍蛇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下子,桑秀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继续说:“我先帮你做针灸吧。”
“好,辛苦你了。”苍蛇怜爱地看着桑秀说道。
于是,桑秀便专心致志地在苍蛇的脑袋上工作了起来。不多时之后,她完成了对苍蛇的治疗,然后便收拾好针灸工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苍蛇,回涅海龙那边去了。
不日之后的一个深夜,桑秀趁着涅海龙当晚没有去她房里睡觉,偷偷地溜出了门,然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屋子前,有节奏地轻敲了几下门。随着一声细微的“咯吱”,门开了,接着她便立马探身而入。
而在与屋内的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后,桑秀又赶紧准备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趁着那人的一个不注意,她偷偷地在门边一个柜子与墙壁的夹缝间塞进了一包东西,跟着便出门离开了。
几天后,涅海龙的营寨里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涅海龙唯一的一个儿子被人毒杀了。
抱着儿子冰冷僵硬的身体,涅海龙痛不欲生,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杀害他儿子的凶手,然后将其千刀万剐。
他首先就想到了苍蛇,因为他刚夺走了苍蛇最爱的女人——桑秀。由此,他便联想到了桑秀,毕竟桑秀原先是苍蛇的女人,加之他的儿子又是被用药毒死的,而桑秀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厉害的中医,她本就是一个用药的高手。
但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他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桑秀。而且,他也感觉桑秀对自己有了感情,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再则,桑秀还治好了自己的不育症,如果真的是她要让自己断子绝孙的话,根本就不会真心实意地治好自己的病。更何况,她上回从苍蛇那里回来,身上还发生了那样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所以,涅海龙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会是桑秀毒害了他的儿子。他认为,肯定是另有其人,肯定是苍蛇派了其他的人干的。
然而,虽然涅海龙的内心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希望桑秀能亲口证实他的想法。于是,他便命人把桑秀叫了过来。
“事情都知道了?”涅海龙问。
“是的。”桑秀答。
“你怎么想?”涅海龙又问。
“龙哥,其实不是我怎么想,而是你怎么想?”桑秀说。
“哦,怎么说?”涅海龙再问。
“我本是蛇哥的人,而现在却被你留在了这里,然后我又是一个医生,懂用药,你肯定是要怀疑我的。”桑秀坦然地说道。
“还有呢?”涅海龙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然而,龙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凶手是我的话,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更何况,龙哥你也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桑秀有点委屈地说道。
“秀,我并没说是你做的啊。”上回桑秀从苍蛇那里回来后,涅海龙便瞅见了她身上的伤痕。在几经追问的情况下,涅海龙才从桑秀的口中得知,这满身的伤痕都是因为苍蛇怨恨她的背叛而留下的。当时,涅海龙立马就发了火,准备要去找苍蛇理论。但却被桑秀给拦下了,她说她确实先对不起苍蛇,就算是因果报应吧,从此她与苍蛇就互不相欠了。
而涅海龙知道自己理亏在先,又听桑秀这样说了,便也作罢。但他接着又告诉桑秀,如果苍蛇再有下回,他一定会剁了他,因为她现在是他涅海龙的女人。而桑秀则反过来告诉涅海龙,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因为苍蛇的头痛症经她那回的针灸,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后来,生性多疑的涅海龙还找了护送桑秀的雇佣兵询问了一番。雇佣兵告诉涅海龙,他们前面有听到苍蛇在骂骂咧咧,而且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苍蛇说要杀了他涅海龙,而后来由于房门被关上了,所以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
当涅海龙闻听苍蛇敢说要杀了他,他即刻便相信了桑秀所说的一切。看来,这个苍蛇是翅膀硬了,生气归生气,竟敢口出狂言说要杀了我。如此,我得准备准备,必须好好地整治他一下,要不然这个王八蛋迟早要翻天。涅海龙当时面色狰狞地想道。
而现在,桑秀又提及了此事,然后涅海龙联想到自己的儿子被杀,就更加激起了他对苍蛇的恨意。
“龙哥,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我不怪你,我只是为自己被人当做了棋子而感到难过。”两行清泪已经从桑秀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棋子?”涅海龙疑惑道。
“是的,龙哥。你想想看,蛇哥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他无法明着将我从你的身边夺回去,但他又不想让别的男人得到我。那既然这样,就干脆毁了我,让谁也得不到。但我现在已经是龙哥你的人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要我的命。于是,我猜想,他是暗中派人毒害了你的儿子,从而无形中就嫁祸给了我。如此一来,既可以给龙哥你一记重击,又可以借你的手把我杀了,神不知鬼不觉中就达到了他的目的。”桑秀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地说道。
“一箭双雕?”涅海龙似乎恍然大悟。
“是的。而且,蛇哥还有一个必须杀死我的理由。”桑秀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是什么?”涅海龙惊讶道。
“可能是由于我救过他的命,而且他确实很爱我,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信任我,于是就跟我说过了他的一些秘密。”桑秀顿了顿,然后又继续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因为我不想背叛任何人。但现在苍蛇陷我于不义,就不能再怪我不仁了。龙哥,其实你这里一直潜伏着一个苍蛇的卧底!”
“什么!是谁?”涅海龙瞪大了眼睛,他的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愤怒。
“名字我不知道,平常没听人提起过他。而因为苍蛇有命他将我带离这里,所以我与他有过接触,但他也从不说他的名字,不过我知道他住在哪个屋子里。”桑秀回道。
接着,桑秀便告诉了涅海龙具体的是哪个屋子。而涅海龙听完,立马就变了脸色,这个人可是他的心腹,是他暗插在自己营寨里监视所有人的影子,他难以相信他会是苍蛇派过来的卧底。他狐疑地看向桑秀,但见桑秀一脸的坦然从容,丝毫没有诓骗之意。
于是,涅海龙即刻便命人去叫桑秀口中的这个卧底,同时还派人对他所住的屋子进行严密的搜查。结果,就在这个人刚来到涅海龙面前的时候,于他的屋内搜出了一包东西。接着,经过医生的比对,这包东西竟就是毒杀涅海龙儿子的那种毒药。
顿时,涅海龙就炸了!他不由分说,先命手下把这个人吊起来狠狠地毒打了一顿,然后再把他带到一间布满各种酷刑工具的审讯室里严刑拷问。然而,这个人竟是一个不怕死的硬骨头,他一直在喊冤枉,一直说不是他毒害了涅海龙的儿子,他更不是苍蛇派过来的卧底。
而涅海龙见这个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又命人叫来了他的另一个心腹。而当这个人见到涅海龙另一个心腹的时候,立马便体如筛糠,汗如雨下,含冤声更盛。然而,涅海龙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轻轻地向那个刚进来的心腹点了点头。很快地,他的这个心腹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手术刀,然后走到那个人的身边,撩起他的裤脚,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工夫,那人都还没来得及叫唤,他小腿上的肉就尽皆被削了去,唯剩下骇人的森森白骨。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震颤了在场所有人。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那人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小腿骨,他不是因为疼痛,甚至死亡而屈服,而是因为心胆俱裂的恐惧而崩溃了。随后,他犹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什么都说了出来。但对于涅海龙当前来说,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信息是,苍蛇近期在等待一批重武器的到来,具体是什么武器,卧底也说不清楚。而这批重武器一旦到位,苍蛇便即刻会向涅海龙他发起猛烈的进攻。
当涅海龙知晓了这个情况后,随即就封锁了整个营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因为他担心营寨里还有苍蛇的卧底,从而导致信息的外泄。
此时,天已大黑。涅海龙果断地做出一个决定,要给苍蛇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他便即刻命人拉出了所有导弹,准备炸平苍蛇的营寨。
而那个卧底,除了不承认是他毒杀了涅海龙的儿子,其他的他全部都撂了,其中就包括了苍蛇命他带离桑秀的那件事情。然而当他与桑秀接触后,发觉桑秀好像不愿离开,他还正准备将此事汇报给苍蛇。现在,他已经不再关心任何事情,他只求能让他痛快地死去。而涅海龙哪里肯就这么轻易地送他归西,这个人欺瞒了他那么久,还不知道泄露了多少的信息给苍蛇。更何况,还在此人的屋里找到了那包毒杀他儿子的毒药,所有证据确凿,他已经完全不相信这个人的任何辩驳。如此,新仇加旧恨,他要让这个卧底在千刀万剐的惊恐中死去。
于是,涅海龙向刚才行刑的那个心腹摆了摆手,而那个心腹马上便心领神会,他欣喜若狂地把这个卧底直接拖走了。
接下来,涅海龙去了桑秀的房间,他抚慰了桑秀一番,并将她安顿妥当,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轰炸苍蛇的事情了。然而,那个卧底只是知道苍蛇有一批重武器正在运来,却不知苍蛇早已暗藏有一批导弹。所以,涅海龙根据他的供述,以为现在就是向苍蛇下手的最好时机。
当时间走到深夜3点钟的时候,苍蛇的营寨里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巨响。顿时,沉睡中的苍蛇惊醒了过来,随即他便大喊了一声:“怎么了?”很快地,就有人跑来向他报告道:“老大,不好了,涅海龙向我们开炮了!”
“什么?我干涅海龙他一百零八代祖宗!抢了我的女人不说,现在还要恩将仇报地来炸我!真他妈欺人太甚了!给我把导弹都拉出来,干死他娘!”苍蛇已经疯狂了。
“好的!老大!”来人得令后,便立马冲了出去。
“等等,老大,你要不要给涅海龙先打个电话......”那个鼻青脸肿还未全消的军师提着裤子就跑了进来。
“打?打你妈个头!就是因为听信了你的话,我他娘的现在才变得这么被动!”话音刚落,苍蛇便一枪爆了那个军师的脑袋。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让人把导弹给我拉出来!”说着,苍蛇便冲了出去。而刚才那人惊醒了过来,也赶紧跟了出去。
没一会儿工夫,在这片种满罂粟的土地上,在这个滋生邪恶的空间里,炮声隆隆,火光冲天。而在大地上的一处汪洋火海中,有一个人在笑,那是桑秀,没错,就是桑秀。她笑得是那么的绚烂,那么的畅快。
“爸,妈,小弟,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哈......”她歇斯底里地仰天长啸着。
原来,桑秀是为了复仇才踏上了这片邪恶的土地。她原先的家,本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他们延续着祖上传下来的事业,四处行医救人,是一个传统的中医世家。然而,这一切的幸福却被一包万恶的“跳跳糖”毁灭了。
那时,桑秀的弟弟还年幼,有一回偷拿了家里的钱,然后跑去小卖铺买零食吃。来到小卖铺的时候,他在里面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跳跳糖”。这种“跳跳糖”色彩鲜艳,香气扑鼻,引得他直咽口水。于是,他将所有的钱都买了这种“跳跳糖”,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开心地吃了起来。
这种“跳跳糖”极易融化,还未等桑秀的弟弟咀嚼,就已经与他的口水融为一体,流进了肚子。这让桑秀的弟弟感到很有趣,而且不过瘾,跟着就连着吃下了好几包,结果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不多时之后,他的全身竟开始不住地抽搐,然后很快便不省人事。
当大人们找到桑秀弟弟的时候,他早已没有了气息。自此,桑秀的爹娘便终日在悲伤中度过,一直无法从痛失爱子的阴影中走出,终是积郁成疾,不久便相继病逝。好端端一个家庭因一场无妄之灾而家破人亡,这让桑秀痛不欲生,悲痛欲绝。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才知道小卖铺的老板暗地里一直在偷偷地吸毒。而那日,老板娘误将他丈夫藏匿于家中的第三代毒品“跳跳糖”,当做了普通的跳跳糖拿到了店里去卖,结果几乎都被桑秀的弟弟买走了。
虽然那个小卖铺的老板和老板娘最后都被抓了起来,但桑秀知道他们并不是罪魁祸首。他们的被抓,并不能泄除桑秀的刻骨之恨。因而,她便自己到处追查起这种毒品的来源。后来,她查到这种新型的毒品是从金三角那边流出来的。而金三角就是一个恶魔丛生的人间地狱,岂是她一个弱质女子能寻仇的地方。
在她百般痛苦地抉择之后,她最终决定,只能利用自己这副漂亮的皮囊来作为赌注赌上一把。于是,她首先去了很多地方的红灯区,向妈咪们、向小姐们学习各种各样的魅惑术和房中术,并同时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实战磨练。
在经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历练之后,她最终来到了距离金三角最近的地方——云南西双版纳的景洪市。然而,她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进入金三角的毒品区。
在她百思不得其法的时候,她决定出外散散心。然而,在此期间,她却无意中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金三角的大毒枭苍蛇。之后,苍蛇便把她带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刚开始,她其实并不知道苍蛇就是一个大毒贩,反而还快要把他的头痛症治好。后来,到了金三角的毒品区,她才知道这个苍蛇就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大毒枭,而且他还是生产制作第三代毒品的幕后元凶之一,还有一个便是势力更大的涅海龙。
如此,桑秀并没有后悔救了苍蛇一命,且还为他治疗头痛症,反而庆幸后面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从而自己才有机会进入这一片罪恶的土地,才有机会真正地一雪自己的血海深仇。
于是,她步步为营,揆时度势。先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与身体、魅惑术和房中术让苍蛇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再就是延缓了苍蛇头痛症的治疗进度,确保他完全离不开自己。
接着,她又于那次家宴上,不断地勾引诱惑涅海龙。而当她听闻涅海龙生完一个儿子后,便再没了生育能力,于是就顺势说出了她家的那道祖传秘方,并强调必须她亲临治疗才能成功。此时已经被桑秀撩拨得火烧火燎的涅海龙,就以治病为由,仗势把桑秀借走了。
而在涅海龙那里,桑秀同样让涅海龙沉沦于自己的石榴裙下不能自拔,进而让他不顾伦理道德,强行把自己从苍蛇的身边夺走,从而开始激起他与苍蛇之间矛盾。然而,她万没想到,已经沉迷于她的苍蛇,竟然把她当成顺水人情,送给了涅海龙。
但她并不相信苍蛇会如此的大方,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其中肯定是另有原因。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她决定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上,先投上一块石子。于是,她便施展了苦肉计,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很多血痕,然后在回去给苍蛇治病的时候,故意遮遮掩掩地让其发现。当苍蛇得知这些血痕是涅海龙留下的,当即就火冒三丈,大骂了涅海龙一顿。而这些话,同时也被守在门外的雇佣兵听到。
桑秀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接着便假意担心苍蛇对涅海龙的咒骂会传出去,于是就示意苍蛇把房门关上。而这实际上,是给她后面的另一出苦肉计埋下了伏笔。
之后,急于安慰桑秀的苍蛇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已经暗藏了一些导弹,而且还有一批正在运来的途中。等新的这批导弹到位,他便立马向涅海龙开炮。因为到那时,他的导弹数量已经远超涅海龙,进而可以完全彻底地击败他。反之,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此时开战,他苍蛇最多与涅海龙打个平手,最终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到时候,他会提前让潜伏在涅海龙身边的一个卧底带她离开。至于卧底是哪个人,苍蛇也跟桑秀说了。他还叮嘱她,最好能找个机会提前与这个卧底接触一下,以便为到时候脱身做好准备。因为只有那个卧底知道逃脱的最好时机、安全路线等等,毕竟他一直潜伏在涅海龙那边。同时,苍蛇还将接头的暗号告诉了桑秀,就是一种有规律的敲门声。
当桑秀听完苍蛇的话后,心中即刻大喜。看来,苍蛇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一直在暗中密谋扳倒涅海龙,从而才能真正地占有自己。当然了,自己也不是他攻打涅海龙的唯一原因。这点,桑秀还是有自知之明,但只要他还在乎着自己,那么表明自己的计划还是起到了作用。
接着,桑秀回去后,涅海龙很快也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于是便问起了原因。而桑秀给出的回答是,苍蛇因为痛恨她的背叛,所以抽打了她。之后,生性多疑的涅海龙还找了护送她的雇佣兵求证,结果听闻苍蛇说要杀了他,因此便相信了桑秀的话,从而再一次加深了他对苍蛇的怨恨。
而此时的桑秀狠下了心来,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毒杀涅海龙唯一的一个儿子。因为,她不能等到苍蛇新的一批导弹到位,那样的话,苍蛇就可能会赢,而这不是桑秀想要的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结果。所以,她得提前添把大火,彻底激化涅海龙和苍蛇之间的矛盾。
于是,桑秀准备好了两包一模一样的毒药。一包在暗地里接触那个卧底的时候,偷偷塞进了他屋子门边柜子与墙壁的缝隙里;而另一包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泡进了涅海龙儿子水杯的水里。
而刚刚摧残完下人回来的涅海龙儿子,在极度口渴的情况下,将他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不多时之后,他便气绝身亡。
接着,就是后来暴怒中的涅海龙对桑秀的盘问。而桑秀一方面知道涅海龙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另一方面她也早已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她可以从容不迫地应对涅海龙的任何盘问,而且还顺势说出了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那个卧底,最后又借由这个卧底之口吐露了苍蛇的预谋,从而最终成功地嫁祸给了卧底,嫁祸给了苍蛇。
再后来,忍无可忍的涅海龙便向苍蛇开炮了。而紧跟着,苍蛇也拉出了暗藏中的导弹......
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6点钟左右,经过昨夜连续不断的炮火洗礼,这片邪恶而肥沃的土地已经化为了一片焦土,昔日的勃勃生机仿佛只一夜间便荡然无存。而就在这满是焦味的晨风中,竟还有一株艳丽的罂粟花在绝望地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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