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样年华

作者: 神装白牛 | 来源:发表于2018-06-20 09:55 被阅读68次

小优说她要喝奶茶,我带她去了粉样年华。

茶店一如名字,粉红的墙壁,粉红的柜台,很温馨。

我问小优,你喝什么口味的?

小优白了我一眼,她知道我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回答我,咖啡和草莓,咖啡加珍珠果,温的;草莓加椰果,烫的,越烫越好。

小优说这些时,一直没动,像一幅水彩画,美艳绝伦。

我回身对那位一直面带微笑的姑娘说,两杯咖啡的,谢谢。

那姑娘莞尔一笑,转身去调奶茶。

小优突然叫了一句,一杯咖啡的,一杯草莓的。

我回身盯着她,有点不解。她却没有看我,依旧没动。黑色的风衣随着风扬起,露出她的身段,对我有种妖艳的魅惑。

我付了帐,接过奶茶,将咖啡的递给小优。

小优却径直拿了草莓味的奶茶,然后盯着我说,你现在一定喝咖啡味的,休想骗我。

小优的话让我突然有点抓狂。高中毕业后,我想她时就会喝她原来喜欢喝的咖啡珍珠奶茶。

小优喝了一口,说,你很抓狂吗?我不也在喝你喜欢的草莓椰果奶茶。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这口味的,甜得腻死。

我不知道小优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想让我真的发狂。

小优看了下表,说,现在是两点半,五点时我必须回去。

我不置可否,哦了一声。然后坐到橡树下的石凳上,望着来往的人群。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也找不到话说。

奶茶喝到一半,我就腻了。也许,只有在想小优时,我才会觉得咖啡奶茶很好喝。

小优双手捧起奶茶焐手,眼睛盯着前方的橡树。从侧面看去,她的眼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勾勒出的轮廓完美得无与伦比。

小优说,高中时,觉得两块一杯的奶茶很奢侈,现在却觉得没什么。

小优的话透着股沧桑,但听不出喜悲。我也没有话接下去说,或者要说的太多,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们再次沉默。过往的人群对我们行注目礼,到似我们成了雕像,永远这样坐在一起,彼此很接近,却永远无法接触。

气氛突然变得突兀的暧昧。我莫名地想起一句话,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时,就算没有话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我分明尴尬不已,我打破沉默,说,最近在忙什么?

小优直截了当地说,无所事事。她依旧盯视着前方,尔后又补充道,你没有话说,也犯不着问这种白痴又无聊的问题啊。

我哑口无言。

小优站起身,将喝了一半的奶茶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说,在你面前喝草莓奶茶,实在喝不下去。

她的话说得很暧昧,至少我是样认为。

但小优阴恻恻地说,别自作多情了。她没有理会我瞪着她的愤怒眼神,说,带我逛逛你们的学校吧。

我带小优去了南湖,老实说南湖没有什么值得逛的地方。新校区仍在建设中,漫天的黄沙,让人以为进了沙漠。

小优走在前面,黑色的风衣随风飘起,让我想起《黑客帝国》里的崔妮蒂,很酷。

我们站在伯乐山上,面对着新二教学楼。

小优说,你们学校建了这四座楼就变成全国第二了,是吗?

我拿眼瞪她,因为她所说的第二是我们学校负债在全国高校中第二。

小优依旧不依不饶,据说,你们副校长还上了头条,跟国家领导人挤在一起,很牛吧。

我想说些反驳的话,结果小优抢先说,别反驳了,你就跟李香兰一样,爷爷是汉奸,爸爸是走狗,你呢,校长抄袭,副校长贪污。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优说完这个牵强的比喻,下了伯乐山说,去那边更高的土堆看看。

小优依旧走在前面,问,这个土堆又叫什么山?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那不是土堆,好吧?

小优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我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打通老成的号码,问他新四后那座土堆叫什么,结果老成说不知道,还扔下一句,你毛病,问这白痴加无聊的问题。在我回想起我也被小优这么骂过时,老成已经挂了电话。

我追上小优,说,老成打来的,让晚上一起去吃饭呢,你要回去,真是可惜了。

小优说,老成也不知道吧,你那点微末伎俩就别在我面前晃了。

我突然想,上帝造出了第一批人觉得他们太寂寞,所以又将他们分成男人和女人,而我与小优就是那第一批人中的一个分出来的。我们的心总能被彼此看透。

小优登上土堆的最高处,整个南湖尽收眼底。秋意萧索,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光棍收缩着脖子急匆匆赶路,双截棍恨不能钻进彼此怀中取暖。

小优临风而立,让我想起即将跳江自尽的屈原。风衣随风飘起,秀发舒展飞扬,那姿态真的有种慷慨就死的气势。

小优突然转身,正对上我注视她的眼睛。她那鄙夷的眼神几乎能将我杀死。而她的话更让我有种慷慨就死的冲动,你脑中的猥琐想法能不能与我分享一下。

我向她笑了笑。事实上,我自己心里也知道,我那笑是多么的假,并且猥琐到极致。

小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她知道我在脑中嘲讽她,而她对此心知肚明,并且早已习惯。

土堆高处有块不知有何用意的石头。我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很冰很冰。我并不是作家,从作家的角度,我这个动作很容易理解。而我只是无意识地碰了碰,但我从小优的眼神依旧看出她对我的讽刺。

我说,你还是那么会记仇?

小优撇过头,她这个动作很明显地说明我这个问题问得相当白痴。

小优指着土堆下的湖问,这个湖叫什么?

我挠了下头,说,这里是南湖校区,这条湖应该就叫南湖吧。

小优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故作惊讶地腔调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东湖那儿的学校是你们的东湖校区啊,你们学校真大啊。

她故意将那个“啊”字拖得很长,让我没来由的一阵憋闷。

在我开口前,小优截住我的话头说,你是不是很抓狂?

她说完这句话的结果使我彻底疯狂,我冲口说道,你对我凭什么这么了解?

小优对我的发狂丝毫没有反应,依旧那样站着,如一幅水彩画,美艳绝伦。

我觉得没有与她争吵的必要,我横了她一眼,然后坐到石块上,望向远方——懒得瞧她。

我以为小优会像从前那样讥讽我,可她却说,你还是那样没变。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平和,而我的心也被这声音突然地震颤。

我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方,说,你也一样,还是哪么让人无法捉摸。

小优说,可是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包括我自己在内。

气氛再次变得很暧昧,而我们的话语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缠夹不清。

小优说,你跟她还在一起?

这个问题问得毫无征兆。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我将视线从远处拉回来,落在小优的瞳仁中,闪着点点水晶般的光泽。在那漆黑的光泽中,倒映着我的影子。

我说,没有,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优说,谁的原因?

我突然不敢正视小优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她的眼神一如朦胧月光下的湖面那般澄澈透明。但现在,我之所以不敢正视,完全是因为在某一个时间,我为她这样的眼神而疯狂。尽管这样的疯狂小优并不知道,却直接导致了我与女友分手。

小优说,与我有关。

我没有办法反驳小优这简单的四个字。我选择了沉默,似乎更多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

小优接着说,你总是这样,总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你不可以永远选择逃避的。

我在逃避,小优的话触动了我的心。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说,也许,我曾经...

但小优并没有等我将话说完,便很无情地说,你不必这么恶心的...

在那一刻,我有种抽她一巴掌的冲动。但小优盯视我的眼神让我如一只泄气的皮球一般,看着圆鼓却无论怎样都蹦不起来。

小优和我一直坐到日落。金红色的霞光映在小优的脸上,使她的面庞变得格外娇媚动人。

我不自主的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她的头发有着很好闻的熏衣草香味,让我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小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夕阳余晖下的瞳仁愈发的明亮。

夕日的余晖渐渐布满西天,化作满天霞光。在那绚烂的霞光中,小优说,今天我不回去了。

我不置可否,恩。

小优说,请我喝酒吧。

我从来不知道小优这么能喝,而且是喝五十三度的红星二锅头。我想象不出那种辛辣的味道在她嘴中使怎样的感觉,而她却如喝水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

我以为小优会醉,可她的眼睛却越发的明亮。她用异样的目光盯视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的心再次震颤。我很想说我知道。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还是无法面对她那澄澈透明的眼神。

小优苦笑了一下,说,瞧你那得意样,我说的醉话你也信。

我望着小优,她的刘海散在前额,盖住她那轻颤的眉。那样子很恬静,很美好。我想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小优说,你不必用这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盯着我,行吗?我受不了。

我很想移开我的目光,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无法做到。她一如磁场,而我便是磁石,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被她深深吸引。

小优又喝了一杯酒,她的眼睛映着灯光,目光开始迷离,那种醉态的美,倾国倾城。

她说,你也喜欢我,对吧?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哦,你吃到了。小优说完这句话面带微笑,眼中噙着泪。

我的心突然有种被人生生撕开的痛苦。周遭的环境迅速脱离了我的实现,定格在我永远无法触及的远方,一如小优。

我没有说话。小优继续说,就像爱情小说里那样,他很帅,一大推女孩子喜欢他,可他却偏偏喜欢我。他对我也很好,就像爱情小说里那样,早上跑老远的路买我喜欢吃的豆皮,晚上会陪着我聊天知道我进入睡梦。他记得我的生日,不管有多忙都要赶过来陪我的,还要拉着他那一大帮兄弟...

小优说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

我听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

当老板催着我们说酒店打样时,我们才晃悠悠地走出了饭馆。

我们醉的连路也走不稳。我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我们就这样搀扶着走进一家旅馆。

       

当我洗完澡出来,头脑才开始清醒。小优头上仍裹着浴巾,湿湿的鬓角贴在耳根处,衬得近乎透明的耳垂分外性感。

小优因喝多酒而迷醉的眼睛更加的美丽。到此刻她仍旧不忘损我一番,可不可以不要以这种丧家犬似的乞怜目光看着我。

小优挪了挪身子,让我坐到她的旁边。我突然变得手足无措。只是迷茫的盯着电视,却不知道电视的内容是什么。

小优替我盖上被子,说,你好像很紧张。

我假装没有听清,喉咙里吃力地憋出个嗯?

小优说,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我这次没有再假装听不清,而是有点惊疑地问,难道你已经...

小优没有等我把那个问题说出来,说,我也是第一次。

小优突然变得很温柔,她依偎到我怀里。

老实说,在那一刻,我脑中想的却是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我吻了吻她的发,问,你跟你男朋友没有...

小优用手捶了我一下,说,你刚才不是觉得我不是第一次很惊讶吗?

我突然觉得很窘迫,搂着小优的手很想收回来,却又不敢动,就像小优是熟睡的婴儿,生怕惊动了她一般。

小优关了电视,我们便沉浸再黑暗中。

窗外,黄昏的路灯透射进来。风吹动树叶簌簌地响。小优的手在被窝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优突然问我,你有没有自己搞过?

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却不得不装胡涂。因为我觉得那实在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小优不依不饶,继续说,你高中时那双贼一般的眼睛从我身上溜过时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想我的脸烧得很厉害。高中时,我的确那样边想她边自慰。

小优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说,好大。

我没有说话,她狠狠捏了我一下,说,舒服吧?

她的手很软,虽说有点疼,但还是说不出的舒服。我“嗯”了一声,然后躺了下去。

风吹落叶簌簌响着,似乎全世界只有这一种声音。

       

第二天,当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刺得我无法睁开眼睛。我隐约看到小优立在床前的背影,竟是那般的孤独,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接近的孤傲。

我从床上爬起来,向她咧了咧嘴,可她却冷漠的背过身子,继续瞧着窗外。

昨晚的情景依旧清晰。可我为什么却又感觉它正以光速迅速的后退,逐渐模糊。

小优的头发微有些凌乱,映在温煦的阳光中带着恬静的美。

我起床洗漱好,问要不要去吃早饭。

小优说,不用。她得回去,因为她男朋友已经发了十多条短信。

我突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优说,你送我吧。

我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我想那一刻我是有些激动的,对于值不值得激动,我却没有想。

       

小优靠着车窗坐着,却没有回头。

老实说,我心中并没有所谓的悲伤,只是失落的情绪却一直萦绕心头。

风吹落叶簌簌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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