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笺《老子》五六章,总结其意为:因为“知见易蔽,言语易讹”,所以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即为不言不知也。此法固然如鸵鸟入沙,释、道亦知其不可行,乃以他法强解。
法一“不言即言,言即不言”,先生举“打是不打”例子嘲笑此法之低劣:宋代张耒《明道杂志》曰“殿中丞丘浚,多言人也。尝在杭谒珊禅师。珊见之殊傲。俄顷,有州将子弟来谒,珊降阶接礼甚恭。浚不能平。子弟退,乃问珊曰:‘和尚接浚甚做,而接州将子弟乃尔恭耶?’珊曰:‘接是不接,不接是接。’浚勃然起,掴珊数下,乃徐曰:‘和尚莫怪,打是不打,不打是打’”。丘浚固为促狭,然其理论之误,即先生所谓“只泯正与反而等之,不综正与反而合之。又齐物和光之惯伎”。
法二“以言去言、随立随破”法。是法祝世禄《环碧斋小言》解释最适“禅那才下一语,便恐一语为尘,连忙下一语扫之;又恐扫尘复为尘,连忙又下一语扫之”,通俗点说,是洁癖加强迫症:扫帚扫尘土,抹布清扫帚,清水洗抹布,水亦归尘土。就是行酒令之:老虎,棒子鸡,环环相扣而不得解也。先生唯恐与《商君书》之“以言去言”混淆,举《商君书》诸例,以征《商君书》原意为“一令可以止横议,一杀可以儆百众”也。
法三“以权宜方便自解”法。是法《释七喻品》八五解释为“诸佛欲晓钝根,故‘以种种语言譬喻为说’”。此为转移视线法,我法可不言而可得之,然君之慧太低,须言语比喻方可领会。这叫耍赖,讲不过去,就以智商高低对人之评价,以掩饰自己之无能。
先生最后总结:“道、释以书与言不能尽(释其理论),乃欲并书与言而俱废之,似斩首以疗头风矣”。用李商隐的诗总结就是“不捡金弹抛林外,却惜玉床在井头”,用鄙乡之俗语就是“骑着驴头摸驴×,大头不算小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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