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在我们这伙人里是最像学生的。他一吃完晚饭,就背个书包到处转悠,还真在校园里发现许多窍门。有一天小鹏来找我们几个,让我们打扮的斯文一些。我们处于蒙圈状态,跟着他到一个地下室。哇!里面别有洞天啊!当我们坐在那里,有人给我们每个人端上一份面包和牛奶,我们以占便宜的心理享受着。
那些真正的学生分成很多小团体,好像在小声讨论什么?我们想靠近听听,被他们好言劝离。感觉气氛很困惑迷离,一想是人家正规学生的问题,我们这些编外的跟着掺合,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还好那些学生没有鼓动我们,不然怕也经不住那种热血的诱惑吧!88年就这么快要结束了,大家要回去,因为学校放寒假。回家过完大年后,第二年的三月一号再来。临回来时,有的人提议在清华大学门口照张相。我们都说也不是不回来了,等下次再照吧。主要的原因那时不像现在有手机这么方便,照相是需要花钱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知道命运会捉弄人,那时花多少钱都会照的。
我们没有与正规学生一样享受休假的待遇,回来休息几天,去到有能力自己发电的工厂实习。就这样盼着日子,等开学的日子到了,我们好返回清华校园,去品尝那黑面煮饺。可是开学的日子到了,给我们的答复是暂时还不能去,换个工厂继续实习。
我这里想继续享受清华校园的学习氛围基本无望,弟弟却当兵了。弟弟这个兵是爷爷奶奶的战友,王爷爷给安排的。老一辈人们心中所想,不是我们能完全理解的。让我去当兵,我因为年龄大了没去。这次在弟弟年龄不够的情况下,把弟弟小光送到了部队。
弟弟一穿上军装,心中也很忐忑,故意留有胡须装作老成。为了增加身高拼命锻炼。就这样弟弟在新兵连的时候,就被先训连连长相中。新兵训练结束,就到先训连。他刻苦训练,不到半年就被破格提拔下士副班长。拿下单双杠的训练,代表部队去给师首长表演。当兵一年,就被提为中士,当上了班长。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去大学里军训那些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想想也是可笑。当他写信回来告诉我们这些时,在我眼中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屁孩,会有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让我很震撼!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后悔了。后悔那时没听王爷爷的话,去部队这个大熔炉淬炼下自己。
我们这里望眼欲穿地盼望再次回到清华校园,可是等来的确是令人失望的消息。说校园里很乱,学生们都不上课了。说事情的缘由,是学生们要求惩治腐败。可以说我居住的城市是比较闭塞的,不像现在这边吃什么穿什么?马上就能传递出去。一些消息都靠口口相传,那时两个消息比较权威。一个是参考消息,一个是小道消息。其实层层传递难免失真,但也比没有消息强。
我们判断不出对与错,只是跟随新闻的风向走。刚开始是同情学生的口吻 ,连当时的总书记都接见学生了。我们就骂那些搞腐败的太可恨 ,一定要惩治他们。可是过段时间,风向又变了。学生们是受西方敌对势力的挑唆,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烧军车烧解放军 ,这样的话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为命运感到悲哀!不为别人,只是为自己。大学梦,尤其是清华校园,这个神圣学府的梦想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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