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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陈寅恪就善于此道,他“从历史中寻一个与现实极为相似的史实加以发明,因为只有找到与现实相应同时也与个人经历和情感能产生共鸣的历史现象,才更适于抒发自己真实的现实感受。”为此,史学工作者要增加生活经验,以提高对历史本体的切身感受与深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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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在不同时期阅读同样一批史料会有不同的感觉与发挥,就是因为随着学者生活阅历的增加,对生活本身有着不同的阐释,连带着对历史现象的感悟也发生了变化。其背后的实质就是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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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尔田就曾将历史研究比喻成修补破碎瓷碗,史家的生活经历在其补碗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历史事实,当初如一整碗,今已打碎。欲为之补全,其有缝可合者,固无问题;但终不免有破碎无从凑泊之处,即不能不用吾人经验判断所推得者,弥补完成。
历史本体也是变化的,毕竟昨日的事物与今日的事物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们不能用今日的眼光来审视昨日的人、事变迁,也不能用后见之明来构建历史的发展。所以,历史学者必须回到历史语境,用古人的眼光审视古代社会的发展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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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如此,才能实现历史认识的相对准确。这就要求治史者必须有一种“了解之同情”的能力,即站在研究对象的角度思考问题,回到历史场景。陈寅恪就强调史家要“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之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阂肤廓之论。”学者们只有真正的以“了解之同情”的姿态去研究历史,他们得出来的历史认识才有可能趋向真实。
历史本体还是多元的,它不是简单的单面相存在的,而是有其丰富的多元面相。如果我们仅仅是看到了历史的一个面相,而忽略了它其他面相。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就会被其表象所蒙蔽,而不能窥探到历史的本质。所以历史学者要善于用不同的视野来观察历史、解剖历史的丰富面相,还历史以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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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历史学界尤其是新兴社会史领域存在较为严重的碎片化风险,不少学者见孤木以为森林,拾芝麻以为珠玑,将碎片误认为整体,把细枝末节看作是整体全部,更有甚者将研究过程或手段视作学术研究的终极关怀。这种本末倒置的情况长此以往下去,势必影响历史研究事业的正常发展。
在打着实证研究幌子的碎片化潮流影响之下,学术界不同程度地出现了以零碎史料为中心的研究、以细碎个案为中心的研究、以表面现象为中心的研究、脱离整体的部分研究,凡此种种皆为史学碎片化的具体表现形式。零碎史料、细碎个案、表面现象与部分研究是一项严肃的历史研究不可或缺的要素,但我们不能用要素去替换整体,亦不能罔顾要素之间的联系,更不能忽视事物要素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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