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群里抱怨说,“上午九点出门,十一点多了还没进入红叶谷,算了,打道回府。”而我那时,正坐在办公室里,沐浴着柔柔的阳光,慵懒地半眯着眼睛,在武汉热干面的微辣和鸡蛋灌饼浓郁的香味里,品尝着东野圭吾编织的悬疑和刺激。
周末的新校区,安详恬静,就如同校园里的那片湖泊,怡然自得,悠闲自在。垂柳三三两两沿着堤岸种植,细碎的叶片在秋风里簌簌飞舞,大片的芦苇顶着白白的芦花,像个掉书袋的老夫子,摇头晃脑,煞是可爱。
图书馆是明亮的黄色,在蓝色的天幕下,呈现出一种淋漓尽致的美。这样鲜艳的色彩却是涂抹在方方正正的建筑物上,而对面的教学楼却是柔软的弧形,与严整的图书馆相映成趣。
在这一片宁静中,有稀稀落落的学生在游动。测绘专业的学生认真地摆弄着器械,社团的学生卖力地展现着风采,运动场上有打球的学生的身影,当然,路上迎面也会走来几对甜蜜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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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热闹的是北院的“美食一条街”。渐进中午,人多起来了,店主也忙碌了起来。各式的面条,米线,包子,锅贴,馅饼,炒菜,焖饼,凉皮,饺子,奶茶,豆浆,稀饭,油条,反正全是快餐。经常会听见学生喊,“小面一份,加面加鸡蛋,西红柿炒饼一份,咖喱米饭一份,烤肉拌饭一份,武大郎烧饼一个……”。有的学生懒散地不想下楼,点了外卖让送到楼上。校门口的警卫这时候的眼睛都闪烁着亮光,一下子就能逮到穿黄色衣服的“美团外卖”小哥,于是,胖胖的小哥被喊住了,用脚点地,边停车边对着耳机说话,“校门口不让进呢,能不能麻烦你下楼来拿啊?”
而我,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和L老师开车从南院到北院,把车停下,然后加入到学生的队伍,在“美食一条街”上溜达,寻找着可口的食物。几乎每次都能遇到班里的学生,甚至有时看到穿拖鞋的男生羞涩地点头,靓丽的女生大方地打招呼。而这时,我总会温柔地笑着回应。
秋季刚入学的新生大都还保持着高中时候质朴的样子,没有被都市的风华过度侵蚀,在课堂上也能抬头注视着大屏幕,能回应着我的问题。我听他们谈论军训时看到迎着朝阳走过来的并不帅的教官时候的失落,也听他们谈论饶雪漫,谈论大冰,谈论着想万水千山走遍的豪情。有时候在一片哄笑声中,我也会和女生谈论下《微微一笑很倾城》里的肖奈,也很虚心地和男生请教下“王者荣耀”。
如果是温暖的午后,学生容易打盹,我会找出日语歌,也会找出日剧,用很短的时间和学生一起欣赏。我领着他们看《樱桃小丸子》,听《四季歌》,那些很适合初学者。我会配合着画面和歌词,讲解语言和文化,有时我会特意让屏幕上带着弹幕,看那些颇有意思的评论,嘴角不由得就会上扬。而在视频的开头,总会有广告,有时能连续听几次“我生妾未生,妾生我已老。我恨妾生迟,妾恨我生早。”,尖细的狐狸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学生笑,我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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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去上课,而在工作日去游玩,这是我今年秋日的常态。
早晨七点多,我就去了趵突泉。那里的菊展如火如荼。李苦禅纪念馆里,有北京,山东和扬州的斗菊。北京的菊花,颇带着皇城根儿的贵气。每朵都硕大无比,比大海碗都要大。扬州的菊花,姿容秀丽,用白色的花盆盛着,仿佛白玉,而山东的菊花,用红色的陶盆,带着山东大汉的粗犷。金越山,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如起伏的山峦;金背大红,花瓣为两色,背面是金色,正面是红色;武芙蓉,则是粉色,很让人想起来“芙蓉如面柳如眉”;玉龙闹海,银色的花瓣,大朵的花冠,如冰雪喷涌,煞是壮观。而我最喜欢的却是绿牡丹,阳光下,花瓣如绿色的美玉,层层叠翠,熠熠生辉,让人只能远观,不敢亵玩。
因为是七点多,人很少,我斜斜地依靠着栏杆,听趵突泉那三股水“咕嘟,咕嘟,咕嘟”的声音。素日里,人声鼎沸,绝对听不见泉水的声音,唯有在这样素雅的秋日的清晨,无边秋色里,听那泉水喷涌的声音,如仙乐,抚慰心灵,叩响了心底最深处的琴弦,寂静欢喜。
漱玉泉和无忧泉边,都装饰着碎碎的黄色的雏菊,因为泉水清澈,所以一盆盆的雏菊清楚地映衬着倒影,仿佛明媚的少女临水梳妆,把秋日的泉水点缀出无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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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秋日,我必定会去郊区的山上赏红叶,今年的秋日,我又去了。西部的莲台山,如观音座下的莲花宝座,山上片片暗红,那就是红叶。东部的龙洞风景区,野生风貌保存较为完整,今年我去的时候,大片红叶已经铺满了山径。济南周边山上的红叶以黄栌居多,叶片椭圆,黄栌并非叶片为黄,叶片一样是红色,木质为黄。五角的枫树在公园里栽种,山上并不多见。除了这两种,还有长形叶片的红叶,那是火炬树,植株纤细,并不高大,胜在叶片狭长,如羽状复叶。
在大片的红叶中,也夹杂着如手掌样子的银杏叶片,在黄河岸边,银杏树通常成片出现,品种不一。有的叶片大,有的小,有的黄的早,有的黄的迟,但是,无论哪种,都在秋日的阳光里,筛下黑色的影子,肃穆端庄。
当然,南部山区除了红叶,最多的就是柿子树,没有人采摘,柿子就如一个个的灯笼,挂满了姿态怪异的虬枝,无论树型还是果实,都如同工艺品,美轮美奂,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这样美丽的秋日,这样闲散的岁月,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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