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是一见钟情?青梅竹马?又或是厮守一生?有一种爱情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这种爱情不被世人所看好,大多也都没有好的结局,老夫少妻到底是跨越时间的爱还是二人的各取所需,或者二者兼有都未曾可知,不过充分的信任定会将这份夸张的爱情维持到底。
明朝末年,外有清军虎视眈眈,内有反贼私处作乱,庙堂之中吏治腐败,江湖之间饿殍满地,不过大明王朝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之下,却有一方净土仿佛游离在这世间一样,秦淮河畔的吟诗作对,莺歌燕舞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一天艳阳高照,微风习习,秦淮河畔被一片花红所笼罩,原来今天是复社元老、常熟首富钱谦益迎娶夫人的日子,迎娶的不是他人正是秦淮四绝里面的柳如是,她可是令男人想入非非的角色,无数文人巨商花重金连面都见不上,今日却要嫁给这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钱谦益,引无数人叹息啊,再也不能一睹芳容,钱谦益也是格外的精神,腰杆挺的笔直,笑容都将脸上的皱纹聚集了起来,十六人抬的花轿上面柳如是想着,再也不用靠对那些臭男人强颜欢笑来养活自己啦,婚礼热闹举行,透彻的天空似乎也被这这一行染成了红色。
转眼之间,柳如是进门已经几个月啦,两人如胶似漆,吟诗作对,插花剪纸,好一对快活神仙,这几个月来,钱谦益总是想着法的哄柳如是开心,府中任何人敢对她不敬的会被惩罚或被踢出府去,这几个月让钱谦益感觉自己如同还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举子。柳如是被二夫人排挤,钱谦益大发雷霆要将二夫人赶出钱府独自居住,大夫人训斥柳如是,他也是极力维护,日子就这么过着。
在钱谦益企图饶恕阮大铖来换取官位计划败露后,便无心去管教那些,只想闲读黄庭两三卷,将家中大权尽数交给柳如是,她想怎么折腾由她,只要她在屋中由着自己,她想经营危险的海货等都由着她,他还笑成她是河东狮,这时大明王朝的厄运正在悄然伏进,李自成带领成千上万的反贼攻入京城,圣明的崇祯皇帝想要力挽狂澜的愿望彻底破碎,自觉无颜面对明朝诸位先皇,唯有遵从天子守国门,以发遮面吊死煤山,其后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放清军入关,清军便开始了征服华夏的进程,转眼间战火弥漫到了江南,做为一家之主的钱谦益正被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弄的不知所措,再得知扬州十日的消息后,看着一大家子人,望着病弱软糯的儿子,想着与柳如是的温存,他做出了为江南遗老所不耻的决定——投诚,率先剃掉了五十几年的发髻,留上了猪尾巴似的马蹄辫,忍受了投诚后的羞辱,麻木的回到钱府,不想看着娇美的柳如是站着池塘边痴痴的望着,柳如是心里想着他虽待我不错涛,事事依我,但是以前我顺从他,讨他高兴,不过是想着他是复社元老,终又一日能重回庙堂,当今天那官太太的日子,不再让人说我是窑姐,但是现在大明亡了,他还投了那塞外鞑子,这日子是过到头了,投身这池中算啦,省的天天对着这糟老头子碍眼,正要纵身一跃,这时一声呼叫止住了她,钱谦益站在不远处,不敢再上前,热泪不住的往下流,说到:“我知你见不得我现在的样子,留着牲口尾巴一样的辫子,但是我能任凭鞑子进城抢夺我几辈家业,我能看着他们将我钱府血洗,我能看着他们欺辱你,留得有用之躯,我们还能光复大明啊,如是你我共同赴之,可好……”说完便已老泪纵横,柳如是也走了下来。
不久,摄政王召钱谦益等降臣入京,赏官效力,一去就是大半年,这大半年里钱谦益被封为礼部侍郎,编修明史,原本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大半年来,两地分居,日日思念柳如是那娇美的面容,惹火的躯体,还有那勾人的眼神,想着与柳如是温存的日子是多么快活,这举目无亲,日日担惊受怕,又孤身一人,苦苦支撑了这么长时间,心一狠便请求回江南养老,多次请求,终于如愿以偿,出了京城想着不久就能见到自己的河东狮,笑得那么单纯,他却不知,在这期间,柳如是早已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与往日的相好勾搭在一起肆无忌惮,好不快活,在他回到府中的日子,夫人与儿子早已将奸夫送入大牢,将柳如是软禁在新府中,一家人七嘴八舌的说出柳如是的种种丑事,说那荡妇如何如何,要将她怎样怎样,原本钱谦益满心欢喜的见到柳如是啦,不由自主的喜悦,这一噩耗让他头昏眼花,满脑子都是他们恶毒的话,字字像黄钟大吕一样装在脑中,双腿像被抽去筋骨一样,一口浓痰噎在喉中,昏了过去,柳如是早早得知钱谦益回来的日子,都计算到了时刻,时间一分分的流逝,柳如是等的苦不堪言,她可以想到钱谦益用各种难以入耳的恶毒话语来谩骂,甚至毒打、啐她,但是上天偏偏要折磨她,次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脚步声,钱谦益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没有谩骂诅咒,没有毒打,甚至连眼神都是那么的柔和暧昧,走到床前双手轻柔的在自己的身躯上游走,口中的情话是那么的暧昧,这时柳如是再也不能忍受了,大声叫到:“钱谦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个荡妇,这大半年我快活够了,日日卖弄,我背着你偷人啦,你想骂我打我都行,别弄这些。”钱谦益此时的眼神瞬间痛苦起来,那混浊的眼中痛苦的让人沦陷,双唇止不住的打颤,瞬间跳了起来,喊道:“他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不想知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河东狮这样”,说完大哭了起来说:“如是,我不相信,哪怕你做了,我不怨你,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嘛”柳如是也大哭了起来,两人相拥在一起。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提起此事,柳如是也好好服侍钱谦益,二人一起暗地里做着反清复明的活动,柳如是陪伴钱谦益至七十几岁,患病卒。
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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