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首发于杂志《金田》,文责自负。
一
赵刚相亲的这天终于到了。
这天下午四点赵刚母亲早早地去一家高档饭地订好了包间、点好了菜,随后给赵刚打电话催他过去。他本来打算踩着点去的。
“至于吗?相个亲提前那么早去,又不是去见领导。”他颇不以为然。
虽然这么想,可一想到父亲阴沉的脸庞他还是穿戴好出门了。到了饭店劈头而来的是父亲的一通教训:“相亲就要提前来,哪能踩着点来呢?这是礼节懂吗?踩着点来是失礼的表现,让人觉得你对这事不重视......”
“明明已经提前来了还说我踩着点来。”赵刚心里虽然有怨气可仍一声不吭地找个座位坐下了,他哪敢跟父亲顶嘴呢?他对父亲的畏惧,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小时候被父亲责罚的记忆在他内心深处投下了一条长长的阴影。小学五年级有一次父亲让他下楼买包子,吩咐他买肉馅的包子,可他因为害羞买包子的时候没敢多说一句“要肉馅包子”,结果买回来父亲一看是素馅包子立马就火了,抓起包子来就扔到他脸上。他原本内向的性格因为这一次次的严厉责罚愈发内向,做父亲的偏偏看不惯儿子的窝囊,于是更容易发脾气,久而久之就铸成了赵刚现在的性格。做父亲的每逢和别人感叹自己儿子的无能都会说:“唉!‘宁养贼子,不养痴儿’啊!”这对父子好比是贾政和贾宝玉,一个是恨铁不成钢,一个是畏畏缩缩。
不一会儿钱女士就到了,还拖着个行李箱,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掌控一切的气场。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化了极浓的妆,显得像是有几分姿色。她的微笑、举止无不显示出一种世故来,那种恰到好处、八面玲珑令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女人。她就是还没见面就天天缠着赵刚聊天的钱女士。自从赵刚八年前开始相亲算起还没有女方这样主动过,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刚把这次反常的原因归结为媒人在女方面前把自己夸得过火了。这媒人是他一个表哥,是个大嘴巴。
赵刚在现实中见到了钱女士后,并不觉得钱女士多漂亮,反而感到她和自己完全不是一路人。如果他会来事一点这时应该赶紧让座,可这时的他只知傻站着,脸上连起码的微笑也没有。他对钱女士并不来电。在他漫长的相亲史中很少有能让他看上的,据他回忆大概只有一两个。这次也不例外,他嫌弃钱女士比他大五岁而且离过婚,工作又是不定期在外地打工。找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做妻子会伤及他的自尊心,而在外地打工的女人在他看来都不那么踏实。
“别人不要的我要,这不是接盘吗?”他很不平。
然而他自身条件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工作并不稳定,在家玩够了就出远门打工去,在电子厂当流水线工人。他的长相也不出众——一副方框眼镜后面是一双无神的眼睛,脸蛋呈梨形上窄下宽,嘴唇微微撅起,整个面相显得憨憨的。相由心生,他为人也格外木讷,交际场合从来不敢主动说话,除非别人问他才说话,举止间也透着不自信。在有外人在场的饭桌上父亲每每看到儿子缩手缩脚的样子就来气,这时他最大的心愿是儿子能主动说一次话,如果儿子能在这种场合主动说一次话,做父亲的心里会比吃了蜜还甜。可儿子总也满足不了父亲这个小小的愿望,永远只是像扒饭机器一样闷声吃饭。
有这样的条件,从未有女生主动向他靠拢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然而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的好心态还是要归功于当下这个信息时代。正因为这个时代充斥着手机、短视频、游戏这些只有这个时代才有的东西,才使得他可以整日沉溺于其中无心他顾。这些东西已经满足了他所有的需求,正所谓“打开手机就等于打开了世界”。只要塞给他一部可以上网的手机,就算把他关在牢里他也不会在意。
相比之下,赵刚父母的心态要急切得多。这几年他们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不知操了多少心,许多争吵、眼泪、焦虑都因这件事而起。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已成家立业,儿子于他们好比在仓库压了好几年亟待出手的货物一样,他们巴不得儿子赶紧结婚,至于儿媳妇条件如何他们已经不太在意了。
钱女士是自己来的,快到年底了她从外地回来过年。不过她家不在本地,在离这儿七八十公里的一个乡镇上。她家都没回就先过来了。赵刚对钱女士自己一个人来很纳闷:“怎么这么着急?也不先回家放行李。从来相亲都是双方见家长,这次怎么女方自己来了?”更令他疑惑的是爸妈居然对此一点表示也没有,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相互寒暄后钱女士坐在了赵刚旁边,不时给他一个令他不知所措的微笑。因为不知如何回应,对于这微笑他只装作没看到。吃饭时他也不知道献殷勤,反倒是钱女士给他夹了几次菜,为此父亲批评了他好几句。赵刚依然像闷葫芦一样不吭气,只知埋头吃饭,像聋了一样,只在别人问他话的时候才偶尔恢复听力垂着眼回答一两句。
“赵刚从小就不爱说话,他养成这种性格都怪他妈。相亲这么多次不成怨不得别人,还是怪自己没本事。”父亲叹息着说。
“他这种的踏实,找对象还是要找这样老实本分的。”钱女士又对赵刚微笑了一下,“像我之前相过的一个能说会道的,嘴可甜了,谈了两个月我才发现他同时和好几个女的谈着。”
他的木讷竟然成了优点,这样夸自己赵刚还是头一次亲耳从一个女人口中听到。加上钱女士对他种种亲切的表示,他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以往都是他绞尽脑汁巴结女方,没曾想这次女方竟然主动向自己示好。他迷迷糊糊地觉得钱女士似乎真有些喜欢自己,即使不是喜欢也至少对自己有好感,不禁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明天让赵刚领你去看房子。”席间父亲多次对钱女士说。
父亲说的房子是那套回迁房,本来就留着给赵刚结婚后住的。一家人现在住的房子是赵刚父亲另买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领人家看房子。也不问问我相没相中。”赵刚依然只是在心里抗议。
晚宴结束时各人都从座位上起身。
“这么晚了就在这住下吧。”母亲很客气地对钱女士说。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到这时他才明白钱女士的父母为什么没一起来,假设她父母一起来的话她现在就只能乖乖跟父母回家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爸妈对钱女士自己一人来没什么表示。
“那就打扰了。”钱女士微笑着答应了。
二
到赵刚家后钱女士先是参观了各屋,用了一些溢美之词来恭维主人,又在客厅同主人尽了一些宾主之谊。等到十点多的时候差不多该休息了,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有意把枕头放在赵刚的枕头旁边,把被子铺了半张床。赵刚见状闷声不响地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所有人都关灯睡下后,赵刚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收到了隔壁钱女士的消息。
“干嘛呢?”
“玩手机。”
“我被窝有点凉,你进来给我暖暖被窝吧。”紧跟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赵刚长这么大还从未体验到女性的温柔,对于男女之事仅仅停留在想像中,可对此他并没有强烈的欲望。相比于男女之事来说,游戏、短视频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如果钱女士是他在手机里看到的那种肤白貌美的美女的话他还会动摇一下,可钱女士长相平平而且胸部干瘪。另外他也不打算和钱女士处对象,他绝难接受一个离过婚且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即使钱女士对他有意。总之钱女士的挑逗仿佛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只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你快来嘛。”跟着一个撒娇的表情。
“我睡觉了。”
“今天看你傻傻的好可爱,忍不住想亲你一口。”
......
面对钱女士的轮番轰炸赵刚一开始还回个表情,后来干脆视而不见继续玩游戏去了。钱女士只好说些别的话来吸引他,由于她出色的聊天技巧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期间她多次有意无意地对赵刚作一些特别的暗示。赵刚有时为了过过嘴瘾也会迎合一下,但仅此而已,一到钱女士敦促他付诸实践时他就会退却。后来赵刚实在困了要睡觉,钱女士才不得已放弃了第一波攻势。
第二天早上父亲很早就去地里了。他在附近村里包了一片地种金银花,地旁租了几间屋,因为路远有时会住在地里。赵刚母亲也早早地出门买了早餐和排骨,回来炖了一大锅排骨,于是赵刚和钱女士的早餐和午餐都有了。昨晚赵刚母亲一宿没睡好,一直竖着耳朵听隔壁房间的动静,然而她所盼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于是这天早上有些沮丧,但仍抱有希望,在伺候赵刚和钱女士吃完早餐后她就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了赵刚和钱女士两个人。
“你是不是性冷淡?我问我一个学医的闺蜜了,她说你这属于性冷淡。”钱女士做出一种认真的样子说。
“胡说!”赵刚这时正玩着《原神》,头也不抬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真的是。你看你对女人一点欲望也没有,这不正常。”
“怎么没欲望?”
“有的话昨晚怎么不进屋来?”
“为什么要进屋?”
“你说为什么?你这还不叫性冷淡?”
......
两人斗了一上午嘴。中午吃完饭后钱女士安静许多,看起了自己的手机,像是在和谁聊天,后来干脆和什么人打起了语音电话。由于钱女士声音很小,赵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再说他对此也没兴趣,《原神》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我会看手相,让我看看你手相。”钱女士打完语音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紧挨着赵刚坐下,拉过赵刚的一只手就要研究起来。
赵刚正在玩游戏腾不出手,于是就往回抽。两个人拉扯起来。拉扯中钱女士趁势扑到赵刚身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他,钱女士身上的香水味直冲进他的鼻孔,他有些发蒙。钱女士的一只手又去扯赵刚的裤子,赵刚赶忙用尽力气把她推开,可她又像饿虎一样扑向他,重新把他压在身下。赵刚身上像是有磁力而钱女士像一块铁,他一推开这块铁立马又会将其紧紧吸住。最后赵刚在钱女士的执着面前让步了,不再把她推开,只想拼命护住自己的裤子不被拽下,然而在钱女士的凌厉攻势之下这是徒劳的。赵刚的柔弱性格暴露得一览无余,面对意志坚定的钱女士他的反抗是无力的。钱女士像是不把他撕碎不罢休一样,眼看女性强暴男性的罕见场面即将上演。
钱女士就要得手的关键的时刻,突然有人回来了。一场缠斗戛然而止。原来是赵刚母亲下班了。赵刚岌岌可危的处男之身也因此得以暂时幸免于难。
三
母亲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去厨房做饭去了,不知什么原因居然破天荒地开了油烟机。以往她觉得油烟机太吵所以每次做饭都不开油烟机,这次油烟机隆隆地响她竟也不觉得吵。母亲这么做的用意钱女士是知道的,这是在鼓励她进一步行动,于是她重整旗鼓向猎物发起了第三波攻势。
赵刚经过刚才一轮劫难这时还没缓过劲儿来。方才他虽在抵抗可钱女士快要得手的时候他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开始松动了,对即将发生的事他感到新奇、兴奋、期待。像是一扇紧闭的大门被扒开了一条缝,门后那个潜藏多年的怪物开始蠢蠢欲动,只待钱女士采取更猛烈的攻势。当赵刚卧室的门被钱女士从里面锁上后,那只怪物不一会儿就冲破束缚获得了自由。钱女士这波攻势只遇到了象征性的抵抗,她终于取得了胜利。获胜的她故意把动静闹大,以此来回报她的支持者,而她的支持者正在厨房里为她暗暗叫好。
母亲虽然耳朵被油烟机的轰鸣声灌满,但时刻关注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她看到了赵刚卧室门的关上,听到了赵刚房间传出的动静,于是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满心欢喜的她撸起袖子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犒劳那位勇猛的斗士。父亲则不想因为自己在家而使得那一对在做成好事时觉得拘束,干脆住在了地里没回家。
“只做了这几样菜,将就着吃吧。”一个多小时后母亲满脸堆笑地对那位胜者说,她口中的“这几样菜”都快把一张桌子摆满了。
“哪里的话。阿姨您做太多了,我们几个人哪吃得了?”获胜的斗士笑着说。
落败的一方此时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他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这事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妙,钱女士的身体也并没有吸引他的地方,但那团火刚刚燃起时确实把他整个人点着了,不可遏制地把他烧成了灰烬。现在那团火熄灭了,他开始对自己的屈从有些后悔:“既然不打算和人家处对象就不该那样。”他不是当渣男的料。另外他怀疑钱女士有施虐倾向,刚刚的激情中她咬了他,现在他的乳头还隐隐作痛。“下次绝对不能让她得逞了。”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十点多时赵刚又要抱起自己枕头和被子去客厅睡,钱女士拦住了他。
“你干嘛去?”
“去客厅。”赵刚嗫嚅着不敢看钱女士。
“不行,今晚在这屋睡。”钱女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一边说一边夺过赵刚手里的枕头和被子扔在床上。赵刚要去拿,被她扑倒在床上,于是两人又重演了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幕。钱女士好比是狼,赵刚好比是羊,羊在狼面前只有待宰的份。
这晚赵刚很晚才睡着,不仅因为身上被咬的地方生疼,还因为钱女士的胳膊和腿压得他难受。钱女士睡着后四肢张开,就像鲁迅的乳母阿长一样睡觉时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赵刚费力地把钱女士的肢体挪开,不一会它们又压了过来,不得已他干脆去客厅沙发上睡。他盼望着钱女士明天就走。
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钱女士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以最大限度压榨着赵刚的肉体。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安逸舒适的床现在对他来说像刑场一样,每一次肉体激情都像是受刑。再加上晚上睡不好,他简直是在经历一场灾难,可他的软弱又使他像是在默许钱女士的做法。这场灾难中他得到的只是肉体激情快要结束时的那点快感。他也曾多次怯怯地暗示钱女士该走了,可她像是没听懂一样,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母亲见两人每晚都打得火热,以为两人正情浓意蜜,于是每晚都用一大桌丰盛的晚宴招待钱女士。晚饭时母亲的那种迎合、恭维让赵刚很不屑,他想跟母亲诉诉苦可羞于开口,只好当做是渡劫先忍着。父亲干脆就住在了地里,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又过了好多天,赵刚实在受不了了,就悄悄地在微信上跟母亲吐露了自己的苦衷。母亲也是心疼儿子,失望之余决定找时机劝钱女士先回家。
四
这天吃完晚饭赵刚就溜进了自己屋。赵刚母亲收拾完碗筷后很小心地陪着笑坐在钱女士对面。
“这几天在这还习惯吗?”母亲讪笑着说。
“习惯。这几天您把我照顾得挺好的。”钱女士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回答。
“快过年了不回家看看父母吗?”母亲试探着问。
“回家老听他们叨叨我都快烦死了,我才不回去呢。”钱女士做出一种生气的样子。
“他们也是为你好。赵刚也嫌我唠叨。不叨叨能行吗?他自己的事一点都不上心,整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我和你大爷都快急死了他也一点不着急。你说愁不愁人?”母亲叹息着说。
“您今后就不用发愁了。”钱女士作神秘状压低了声音说,“我有了。”
钱女士声音虽然小但赵刚还是听到了,他浑身像触电一般颤栗起来。“有了?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会吧?怎么这么容易就怀上了?她是不是在蒙人?”他对未来一点准备都没有,想到自己要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以及自己要当爸爸,他感到莫名的恐惧。母亲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问钱女士:“你怎么知道的?”
“我用试纸测的。”钱女士嘴角微微上扬。
“试纸恐怕不准吧,明天让赵刚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嗯,好。”钱女士信心满满地答应了。
这一晚赵刚和母亲一宿都没睡好。赵刚悲哀地认识到让这个灾星走是不可能的了,不由得怨起爸妈来:要不是你们着急上火的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他盼望钱女士用试纸测的结果是错的。可要是对的怎么办?他实在不愿和这个女人结婚。要是爸妈硬要结婚怎么办?他想到了逃婚,可又实在畏惧父亲。他还想到了一种让他感到恐惧的可能——万一她来之前就......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时隔壁的赵刚母亲心里想的是儿子终身大事眼看有眉目了,虽然钱女士有些毛病但可以改,想到自己就要做奶奶了不禁有些激动。她给赵刚父亲发消息告诉这件事后,赵刚父亲没什么表示,也是让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第二天赵刚早早地去医院和钱女士做了检查,让他差点晕倒的是钱女士真的怀孕了!这一消息对他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到家后他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变了,曾经悠闲自在、无牵无挂的独身生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他有些伤感。自己势单力薄,反抗是不可能的了。不一会儿母亲打电话来问检查结果,在得知结果后语气中满含着惊喜。晚上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买了鱼、海鲜、排骨,他要亲自下厨犒劳那位功臣。正是因为这位功臣,长久以来他对于自己这系家族支脉能否延续下去的顾虑才最终被打消。
“你多吃点,这几天你辛苦了。”吃饭时赵刚父亲很感激地给钱女士夹了一块肉。
“谢谢爸。我自己夹就行。”钱女士忍不住得意地微笑着,俨然是这个家的救世主。
“赵刚你今后要对人家好点,不然小心我收拾你,听见了没?”父亲板起面孔对赵刚说。
“以后少玩手机,学学怎么照顾人。”母亲对赵刚说。
于是赵刚的命运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年赵刚结了婚,也有了孩子,只是婴儿出生的时间比正常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等到孩子长得大点后人们惊讶地发现,这孩子的模样和赵刚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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