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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无数的灯光明灭闪烁着,风轻轻地吹,餐桌上的烛光投射到屋子里,增添了一抹温馨,空气中暧昧的火焰在呲呲地燃烧升温。一对热恋的人(男的叫张子儒,女的叫赵兰草),在盈盈的烛光中爱意流转,心花荡漾,不觉中两人拥抱在一起。
张子儒的舌头探进赵兰草的唇瓣,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在一阵急促地呼吸后,两人倒在床上。他的手指就像会弹琵琶的高手,撩拨起兰草身体隐藏的密码,令她欲罢不能欲语还休。在张子儒试图进入兰草的秘密花园时,她用手挡住了,带着急促的喘息声问:“子儒哥,我就想问一句,你老实回答我,我是不是你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草,当然是啊!”说完继续吻兰草的玉颈。
"那,那你发誓。”
“我发誓,兰草是我张子儒平生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如若说假话,天打雷劈不得……”
在他要说出好死两字之前,兰草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子儒哥,我相信你!”
张子儒犹如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滑进了兰草的身体。尽管兰草是初次有点疼,但子儒质指端的爱抚令她娇喘阵阵,浪潮蝶泳,浑身像喷发的火山一样一触即发。在张子儒的引导下,兰草与之弹奏出缠绵快乐的乐章。就在这个晚上,她保护了多年的城池交代了出去。
两人完事后,交颈而卧。子儒一脸满足地看着兰草,兰草不知为何突然从口中冒出一句:“子儒哥,你,你好像在这事上,是个高手,你咋学的呢?”
“傻瓜,当然是在书上看的。再说了男人在这事上永远比女人早熟,跟你在一块自然而然就要学会照顾你的感受,你快乐了我才更快乐。”
兰草听完后,撒娇地在张子儒嘴上盖了个章,将头埋在他胸部,甜甜地睡去,在睡梦中兰草仿佛又回到了她和子儒相识相知的过往。
-2-
那是一个夏天的周末,在这个四季不分明,一年大多数处于炎热的城市里,湿热是这个城市的特点。尤其夏天,深圳的热无孔不入。大街上的行人尽量躲避着太阳的跟踪,寻任何能遮阳避日的物件。为了对抗热,满城尽是晃动着的大长腿。
兰草这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白杨般的身段,加上一身的书香气,长发飘飘,清丽脱俗,一颦一笑皆可爱动人,走在路上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商业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进了一家书店。她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看到一本《尘埃落定》便伸手去拿。不曾想另一个也一起伸手去拿这本书。兰草抬头一看这个人,一下子呆住了。这不就是她多年以来梦中的人吗?简直太符合了!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嘿,你好,你也喜欢阿来的书啊?”眼镜男开口说话,那声音像泉水一样清冽,听起来令人沉醉。那眸子像星辰一样灿烂,那张脸就像徐志摩一样有一种诗人的浪漫。
“嗯……”兰草几乎忘记周围的一切,眼巴巴地盯着眼睛男。心底的欢喜和爱慕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既然你喜欢,女士优先,小姐你先拿去看吧。”眼镜男说话间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仿佛挥发着一种魔力。那一抹微笑,直接就笑进了她的心里。
“谢谢。”兰草大脑一片眩晕。
“不客气,很荣幸能和一位才貌双全的小姐共同喜欢一本书。冒昧地问一下您经常来这看书吗?”
兰草点头,回问:“你平时经常来看书吗?”
“从小就有个喜欢阅读的习惯,一天不看书便觉得少些点什么,这些年兜兜转转看了些,你呢?都看些什么书?”
“文学类的,小说,散文,诗歌,古诗词类的看得比较多!”
“哇,我也是,我最喜欢朱自清和余秋雨的散文,小说则喜欢陈忠实和莫言的,诗歌喜欢徐志摩的。你呢?”
“我也是——”兰草几乎要尖叫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体都因过于激动开始颤栗,这个男人一定是老天爷照着她心中所爱画出来的,这跟做梦一样太不真实。
眼镜男一副相逢恨晚的表情,他自报家门:“今天真的很幸运遇到您,我叫张子儒,方便告知您的名字吗?”
“我叫赵兰草。”兰草听到张子儒的名字时又是一阵小鹿乱跳,这名字和他的气质和外形多配啊!
两人均有点相见恨晚意犹未尽,干脆出了书店,张子儒邀请着进了一家咖啡店,边喝咖啡边继续聊天。这一次聊天,简直谈个昏天暗地。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多,二人才起身离开。
从此以后,二人经常在书店“偶遇”。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草和子儒谈起恋爱。子儒很懂兰草,总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浪漫和惊喜。兰草觉得张子儒就是她要找的人,一个爱读书的人人品一定不会差,他一定像她一样在感情上纯洁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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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缠绵,兰草这一夜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撒在落地窗上,窗台上那盆太阳花在阳光之下开得是如此灿烂美丽,兰草觉得爱情真美好。
从此,子儒常常出入兰草的公寓,只是有时睡至半夜就离开。子儒从认识兰草时就告诉她,他是一名研发工程师,加班熬夜是常事,让兰草习惯他的生活规律。
为了证实他所讲,还特意带兰草去过他公司。因为白天公司有很多同事在,兰草不好意思进去。她只在门口隔着玻璃往里看,看着如此高大上的办公环境,不禁为之自豪,她觉得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一定更有魅力,她爱的子儒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
相处一年后,兰草携带着张子儒回村见父母,不过这次不是二人,而是三个人。那一个则在兰草的肚子里。虽说已有两个月,兰草小腹平坦,常人看不出她已是个孕妇。
兰草携带子儒的到来,在村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妇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就连大街上的鸡鸭鹅也被人群吓得扑棱棱地狂奔起来。人群的熙攘声混杂着牲畜的叫声,沉寂了多年的小院再次焕发生机。来观看张子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眼看着桌子上的瓜子糖块从一座小山变成了平原。
院子里闹哄哄的,鸡没有立足之地,便飞到树上躲起来,猫刺溜一下蹿到房屋顶上,老鼠在洞口探头探脑不敢出来。
那些看过张子儒的妇女口水横飞地和兰草开着玩笑:“兰草,你真能耐,找了个这么俊的男人!”兰草听后满心欢喜。
张子儒对每一个来者都客客气气温文尔雅不失分寸,他的表现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兰草妈听着村里人夸奖的言语,有点飘飘然,看张子儒越发觉得顺眼,还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只有兰草爸看着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婿,总觉得不太真实。对于这个未来女婿的品行怎么样,就像漏斗一样没有底。他吧哒吧哒地抽着烟,看着女儿涉世未深,就已经怀上了人家的孩子,心中暗自叹息,现在说啥都晚啦!
最后,经过双方家人商量,因为子儒是外地人,不愿兰草怀着孕来回折腾,定于本月初八先在娘家给二人办结婚酒席,这边酒席结束后,兰草再随子儒回他们家乡再补办一次婚礼。
-4-
在紧锣密鼓马不停蹄的准备中,婚期如期到来。这天依旧热闹非凡。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兰草和张子儒在众人的簇拥下完成了结婚仪式。
在众人的欢闹中喜筵开始了。按当地习俗,新郎新娘需要挨个给每桌亲朋好友敬酒。
敬酒期间,兰草看见自己多年没见的玩伴艳萍也来了,听村里说她去年结婚的,现在已经挺着个大肚子,下个月就要生了。这些年兰草和艳萍有意疏远,因为听到不少她的流言蜚语,觉得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没有艳萍的联系方式,更不知她老公长什么样。兰草猜想着跟艳萍能配的上的人,不是流氓混混,也得是个挂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吧。
他们二人走过去准备敬艳萍一杯,艳萍站起身来对上张子儒的目光,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张子儒则是一脸错愕。但这表情旋即消失,二人很快恢复常态。
兰草见二人这副表情,一脸狐疑地问:“你们,你们认识?”
张子儒忙说:“不,不认识。”
艳萍跟着打圆场说:“对,不认识。兰草,你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帅气的男人当老公,把我看得都惊住了。”
“呵呵,别这么说他,否则他尾巴得高兴地翘到天上去。”
“呵呵,对对对,应该说,新郎官你才是真的有福气,能娶到兰草,真是人生大赢家!”艳萍说这话时,瞥了一眼张子儒。
张子儒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忙着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是有福,以后我会好好待兰草的。”
他二人正说话间,一男的急伙伙地跑过来温柔地扶着她说:“萍,我来了。”
兰草一看这男的,竟然是她高中的同桌李德宝,便惊喜地喊出来:“大宝,怎么是你?”
“兰草,原来是你结婚呀?昨天萍说她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妹今天结婚,非拉我来喝喜酒。我也没听清是谁结婚,今天早上到厂子处理了点事,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这喜酒。早知是你,我……”
艳萍拉了他一下胳膊忙打断他说:“兰草,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李德宝。”
“李德宝,你老公?真没想到,你俩怎么走到一块了?”李德宝和兰草同桌时,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后来因为二人考上不同的大学断了联系。现在看他那憨傻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变,还是原来那个热心肠温暖大家的大宝。
李德宝嘿嘿一笑,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张婶给我做的媒,她说你们村有个,有个黄花大姑娘,既温柔贤惠,又漂亮大方,后来我们就相亲了。那天她穿得可清新好看了,我一下子就看到心里了……她对我也没意见,我俩自然而然地订了婚,去年挑了个日子结婚了……真的好感谢张婶给我说这么好一媳妇,艳萍她真的很纯洁美丽又善解人意,娶了她是我的福气啊!”李德宝说完这话时,伸手搂了一下艳萍的肩膀,一脸幸福得找不到北的模样。艳萍顺势做出乖乖小猫状,看着李德宝,流露出你侬我侬的样子。
兰草看到他们二人这样,暗地里笑大宝,你个大傻瓜,你头上有多绿,估计就你一人不知道。村里人谁不知艳萍的为人举止,还纯洁美丽?善解人意?哈哈,估计也只有你这么认为,艳萍那应该叫“善解人衣”。
“祝你们幸福!”张子儒给李德宝倒了酒,艳萍以茶代酒和他们一起碰了杯。
敬完所有的宾客后,按习俗兰草待在婚房不再出来,张子儒则继续陪大家喝酒。酒宴从中午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
亲戚们陆续离开返回自己家中。艳萍临走时特意来和兰草说了一会话,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着些以后常走动的寒暄话。
说话间,兰草一阵孕吐,艳萍一看,心里明白点什么,但嘴上没说,只嘱咐兰草娘好好照顾,让她休息一下。
她出门要走,出于礼节,兰草让张子儒亲自送一下她。在这一段路,艳萍趁没旁人加了张子儒的微信。
李德宝的车停在村头,艳萍上了车后不怀好意地冲张子儒笑了笑。李德宝专心开车,载着媳妇扬长而去。张子儒看了看手机上艳萍发的微信信息,回了几句便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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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等最后一波闹洞房的人都走完,房间里只剩下兰草和张子儒二人。看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和窗户上贴得大大的喜字,闻着喜被喜床的味道,兰草觉得今晚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兰草和张子儒洗簌了一下,褪去外衣躺在床上。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意绵绵,很快像两条蛇般缠在一起。子儒的动作依然那么娴熟华美,每触到兰草一寸皮肤,都令她的毛孔欢呼雀跃,这感觉真得是太妙不可言。缱绻缠绵半刻后,兰草到达了快乐的顶峰。伴随着呜咽声,子儒一泻千里,二人无力地瘫在床上。
兰草深情地看着子儒问:“子儒哥,再说一次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我喜欢听这话。”
子儒的指尖在兰草脸上轻轻地游走着,温柔地说:“小傻瓜,我发誓,兰草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如若说假话甘愿下十八层地狱!”
兰草听完这些话,抱得更紧了些,听着这个以后被称作老公的男人的心跳声,陷入甜蜜的漩涡里。没多久,张子儒呼声响起,素日从不打呼噜的他看来今天是太累了。
兰草怀孕后,晚上要上好几次厕所,没睡多久,尿意来袭。她懒懒地起身准备上厕所,忽而听见手机有信息的声音,便拿起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没有。后来又叮咚几声,兰草才发现是子儒的手机在响。平日里,她从没有看子儒手机的习惯,可子儒睡得太沉了,不想叫醒他,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可又觉得看一下无防,现在他们都是夫妻了,彼此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吧。
子儒的手机设置了密码,她试了第三次后竟然打开了。她轻轻地点开信息,看见微信那一长串的聊天记录。
“不魁是张子儒啊?一开始看到你吓我一跳!”
“呵呵,彼此彼此,你也令我吃惊不小啊!”
“想当年,你我二人可都是东莞**休闲会所的头牌啊,多少男人和女人都是咱们的坐上客,你怎么就把兰草这么心高气傲的女孩骗到手了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不是也改头换面嫁了一个老实男吗?兰草很单纯,投其所好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那是,你睡人无数,这方面是行家。想当年,你我可是受过专业的培训,为了争业绩拿第一,还特意学了心理学,了解了一些文学书。想不到这玩意除了让你我迅速脱贫,还可以骗到幸福。你都不知,我老公被我耍得团团转,到现在都以为我是个贤惠漂亮的处女。哈哈!”
“我在兰草心里也是一样完美无缺。我骗她我是研发的,随便找了家朋友的公司忽悠她是我工作的地方,她都信以为真,真的好傻好可爱。哈哈……不过,兰草确实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好,这也是我想娶她为妻的理由!”
“哈哈……你结婚以后还接私活吗?”
“这得看价钱,如果价钱拿得出手的话,偶尔还是可以偷偷干上一两票的。”
(以下几条是子儒睡着时收到艳萍发来的信息:)
“你不怕兰草知道?”
“我手头有点资源,有个富婆出手挺大方的,一晚上二千。她喜欢叫她小甜甜,喜欢穿休闲装不戴眼镜男。你如果时间安排好的话,哪天我帮你约啊?”
“喂,还在吗?是不是在……呵呵,好心提醒你一句,要想后院不起火,一定要记得随时删除聊天记录啊!”
兰草看完这些对话后,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机也滑落在地。一种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泪水随之像滔滔江河一样,滴滴答答地湿了衣衫。看着仍然睡得死气沉沉的张子儒,想着自己这些年拒绝过无数追求者,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可生活却如此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白日里还在嘲笑大宝,才不过半日,自己竟和大宝一样沦落成了接盘侠,真是可怜可悲可笑!
“哈哈……哈哈哈……”兰草冷笑起来,这笑声划破宁静的夜空,摇碎了一地星光。兰草,轮起拳头用力地打在自己腹部,没多久,一团血红染湿了兰草的裙角。
张子儒在迷迷糊糊中听见如厉鬼般的笑声,腾地从睡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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