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传曰:生来不知父何人,长来被欺欲投僧。不知和尚善待恩,到头方知真是真。
这红尘俗世哪里不好,可有人偏要去当和尚,偏偏这想当和尚的还不是大人,而是一个小崽子,至于是哪个小崽子,咱们且往下看。
陈登县有个小子,叫陈望,今年刚六岁,这小子长的是虎头圆脸,膀大腰圆,两个眼睛生的尤其喜人,你别看他岁数小,可饭量却是大得惊人,快顶得上一个成年女人的饭量了。可有一样,这孩子是真愁人,每天早上干干净净的出去,到中午回家的时候,他的脸上一准是跟爬过煤窑一样,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用问,肯定又是跟人打架了。
就这一点可愁坏了望他妈,原本想着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了,可是这孩子天天打架,怎么可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呢?
陈望不光跟同龄孩子打架,也跟比自己大的孩子动手,这里可能就有人说了,天天打架?吹的吧!嗨,我告诉你,你还别不信,陈望还就是天天打架,而且每次打架都是他首先动的手,这你肯定就该说了,既然是他首先动的手,那就怪不得别人还手了。这你可就错了,这还真赖不得陈望动手。
原来啊,这陈望从小就没爹,问他娘,他娘每次只有一句话,“你爹死了。”不管陈望咋问,都是同样的话,后来陈望索性也不问了,他不问了,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啊,跟村里的一起玩,小孩子哪有不急眼的时候,这一急,对方就会说他,“有娘养,没爹教。”这不就是说陈望是野种吗?这换了谁,谁会乐意啊,搁你身上,你会乐意?肯定不乐意嘛,所以这也怪不得陈望,你问我怪谁?非要怪的话只能怪他爹了,他要是在,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你问我为啥?自己寻思唉。
陈望这小子挨打也能被打出想法,还真是不错。
有一天中午,流着鼻血,光着脚丫,站在了当院,是右手蹭完鼻血,左手蹭,然后双拳一握,腰间这么一叉,眼珠子一瞪,大声喊道:“娘,我要去当和尚。”这望娘一听,这哪成啊,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嘛,死活是不同意。拿起鸡毛掸子就是对着陈望的屁股蛋一阵狂扫,望娘是打一下,哭一下,打一下,哭一下,到最后她倒好,是哭得越厉害了,打得动静是越来越小了。
最后直接抱着儿子哭了起来,关键是她哭这么凶没用啊,陈望从始至终都没有哭过一下,流过一滴眼泪,倒是流了两滴鼻血。
“娘,我要去当和尚。”
你说这孩子气人不,你娘都哭成这样了,你就不能等会说嘛。
望娘一听也不哭了,拽着陈望就去了偏屋,门一关,锁一上,你不是要去当和尚吗,你不是跟我闹吗,那你就在这里当个和尚吧,在这里闹吧。
转眼三天过去了,没成想陈望晕过去了,这可吓坏了望娘,连忙打开门进去,将儿子抱在了怀里,一看陈望的脸色,这分明就是饿的嘛,这望娘就纳闷了,这几天自己是一顿饭也没有少给儿子,每次收拾碗的时候,都是空的啊,这怎么还能饿着呢?望娘回头一看,原来陈望把饭都倒进了炕洞里面,这饭都喂了炕洞了,人可不就饿着了嘛。
让望娘没想到的是,就算是陈望昏迷了,饭也是喂不进去。没法子,望娘哭着说道:“吃了这碗饭,你想去哪就去吧。”
没想到这话还真灵,陈望的嘴还真就张开了,你说这小子也是怪了。
等他恢复了过来,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这望娘回来一看儿不见了,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骂道:“造孽啊,到头来还是跟你死爹一样,我养儿有什么用啊。”
说陈望离了家,一路狂奔、径直来到了五十里之外的悬方寺,刚巧不巧,是主持接待的他。
主持一看这孩子,顿时一心惊,这孩子的相貌,尤其这双眼眸似乎让自己想起了什么,于是细细盘问开来。
“你家从何来?家里还有几口人?”主持一问。
陈望答道:“家远在陈登县,家里还有一个母亲。”
“可有父亲?”主持再问。
“我母亲告诉我说,我父亲是死鬼,应该是死了吧。”
“你母亲姓甚名谁?”主持三问。
“姓张单字萍。”
听完陈望的话,老和尚盯着陈望的眼睛,像是入迷了一般,并不说话。许久,陈望试探地叫道:“主持,主持?”
“哦,哦……”主持这才惊醒了过来。
“你……你母亲她可还好?”
“我母亲身体还算硬朗,并无病患在身。”
“如此便好,只是我不能收你当和尚,最多只能收你当俗家弟子,你若是愿意,就跟我进寺,若是不愿意,你就回家去吧。”
陈望一听急了,忙问道:“俗家弟子能学武功不?”
主持点了点头,陈望这才放下了心。
“你学武是为了做什么?”
“我打小就没爹,狗剩,栓子他们总是嘲笑我,我打不过他们,听说当和尚可以练武功,所以我就来了。”
陈望说这话的时候神气风扬,仿佛他已经将狗剩和栓子打翻在地了,只是他没注意到,主持的眼角竟有泪珠滑过,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陈望。
“主持,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哦,没事,跟我进寺吧。”
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奇怪的是,陈望一招一式居然都没有学会。
“这三年你可学的什么东西?”
“弟子学到很多。”
“很好,这次我随你一同下山吧。”
“师傅,你去干嘛?”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被砸的面目全非,看来是遭强盗了,院子内外找遍了,并没有发现望娘,这可急坏了陈望。
“看来是我来晚了。”主持缓缓地说道。
“你莫要着急,我知道你娘去哪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说:“陈雄,你终于肯出现了,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没想到你居然躲了起来当了和尚,可惜,我们还是找到你的妻子了,你儿子三年前跑出去了,不然的话,哈哈……”只听得声音,并不见其人。
这话听得陈望一头雾水,谁是陈雄啊?但听得主持说道:“方路,你终于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放下,也罢,冤有头债有主,你放过他们娘俩,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望听完这话,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主持,“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这个以后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你是我爹?”陈望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没错,他就是你爹。原来你俩在一块啊,还真巧,你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说话间,两个人出现了,前面是望娘,后面的自然就是方路了。
“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望娘并没有说话,只是哭个不停,“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当初的那段执念你还没有放下吗?”
“放下?她本来是我的人,要不是你……”
“当初你多行不善,你知道他们跟着你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吗?”
“我不管,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说罢,方路的手就朝着陈望抓了过来。
“不要啊,他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望娘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喊了出来,随后瘫倒在地上。
只见得主持一掌拍飞了陈望,而方路的手正好抓在主持的脑袋上,手离开,主持倒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望娘哭喊着。
“你说什么,他是,是我儿子?”方路松开了手,怔怔的指着陈望。“不可能……不…”他精神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没错,他是你儿子,我是和尚又怎么会有儿子呢?当初我带阿萍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方路抓着自己的脑袋,不愿去相信这一切。
望娘和陈望急忙来到了主持的身边。
“是我害了你。”望娘说道。
“主持,你是我爹吗?”陈望痴痴的问道。
“傻孩子,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你来了,我不想你和你爹一样,所以这些年才没教你武艺。”
“主持,我已经学到够多了。”
“那就好,记住,我教你的一句话,要坚守本心,一切向善。你能喊我一声师父吗?”主持笑着说道。
“师父”,随着陈望一声的师父,主持西去了。
后世传曰:生来不知父何人,长来被欺欲投僧。不知和尚善待恩,到头方知真是真。
网友评论
前面叙述描写都还好,后面就有些乱入。说好了当和尚学艺,可是三年过去了,啥都没学还嘴硬:“弟子学到很多。”,难道佛法无边,就这么简单的度化了一个熊孩子的心?方路这个我以为的反派,结果却是一场乌龙,平白杀了人后就没他的戏份了?陈雄陈望,这个姓氏没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当初陈望要当和尚,他娘就是不同意呢?当年方路、陈雄还有陈望他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都说善恶有报,那么和尚死得不明不白的,坚守本心,一心向善,结果呢,无缘无故的就挂了。你让陈望这个熊孩子的三观怎么看,怎么想!!!
安安仔,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冷大可以给我作证!!!!!
其实,更多的时候,老荒喜欢看一个故事,读一篇小说。似乎老荒在文字上也只是局限于此,说书的确是不通,倘若只是为了解释那个诗,那么对于善恶的报应似乎也有些弱了。说书靠言语,固然不如书面上这般透彻,听了也许就忘了。只是不管什么样的宗教理念,始终都以劝人为善为要旨。文字呢,小说也好,短篇也罢,是否也有这样的内在呢!能否让人看到善一面的力量,而非只是一语带过。
以上属于老荒个人建议,不影响征文活动评选的结果!
幻想围观团 青铜水瓶座 荒 强势围观
个人对主持(住持?)因为“不想陈望跟他爹一样”所以不教陈望武艺的想法/做法持保留意见。比如有一把刀,刀自己不会行善或者行恶,它伤人或救人取决于持刀人是善是恶。
另外,难为住持变“主持”了。
故事是好故事,只是觉得对征文主题“债”点得太浅。
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幻想围观团·射手·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