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像狗屎一样的爱情

赵小北说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我正喝得七荤八素。

以至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他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段子。因为昨天他才刚失恋，他的女友哦，不，应该是前女友，邂逅了一个比他高出一个段位的男人之后，就提了分手。

随后赵小北一通电话，我就来了酒吧，没什么犹疑，反正这么几年我都是过来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有钱就了不起吗？开着奥迪就拉风了吗？不就是多穿了一件人模狗样的西装吗？赶明儿我也搞一套。你们女人真是肤浅，肤浅！”

一会儿的功夫，赵小北就把自己灌醉了，开始往外吐着真心。

“对对，肤浅肤浅。”

我也跟着附和，心里想的却是，赵小北，我可不是肤浅的女人，我的内涵深着呢，只是你一直看不到。

赵小北又举起一杯酒，推过来说：“来！让我们为这狗屎一般的爱情干杯！”

二话不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谁让我是心甘情愿地溺死在赵小北的酒里呢。

此刻酒吧半夜的狂欢才开个头，赵小北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桌上还剩下最后一瓶酒，赵小北伸手又要打开。我拦住了他，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醒。

我的手握住他的手背，第一次感觉他的颤抖。

赵小北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突然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发誓，我还没有醉到头脑不清，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样伤自尊的话，我仍毫不犹豫的说，好的。

赵小北下一秒“哐当”一声摔到桌子上，睡死过去。而我把刚刚灌进的酒变成绵延不绝的眼泪，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酸不已。

即使我们此刻成酒友升级成情侣，我也清晰明了的知道，赵小北他不爱我。不爱的男人，才会把一杯一杯的酒，灌进女人的嘴里。

泪流干了，脑子也清醒了。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让服务员帮忙把烂醉如泥的赵小北扛进了车里。

司机说，去哪里。我说，世纪家园。

那里是我的家。

2.千年备胎转正

回到出租房，已经是凌晨一点，司机还算热心地，帮我把赵小北一路扛到了家，但眼神里的嫌弃和不屑在我身上来来回回。也对，大半夜的从酒吧里拖回一个人事不省的男人，谁看了都会觉得不正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从爱上赵小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了自尊，喏，你看，我分明知道今晚的承诺比风中的沙子还要不牢靠，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好。

我不想错过可以和赵小北攀上关系的任何机会，即使自己是个替代品。

第二天清晨，赵小北从我的床上醒了过来，而我正在厨房做他喜欢的葱油面。

身后拖鞋的哒哒声告诉我，赵小北过来了。我的手在发抖，把葱切得杂乱无章。

“唐小渠，早啊。“

“嗯，早啊。“

我头也不抬继续拨弄几根葱，把自己伪装成云淡风轻。

“唐小渠，我们聊一聊。”

我放下刀，转身看着他。清晨的阳光温柔的铺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可眼角的失意还是藏不住。

赵小北轻声说：“昨天谢谢你，让我没有露宿街头。不过昨天我说的话，你可以不用当真，酒后胡话而已。”

“不不，我可以当真。”

“可是你明知道的，我现在只是心里空虚，需要找一个人疗伤。”

“没关系，我想试一试。”

赵小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讲什么，走出了厨房。

而我继续把葱当柴砍，眼泪无声无息滴在手背上。这份求来的爱情，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或许是心灰意冷，或许是念着旧情，赵小北这个勉为其难的男朋友当的还算合格。每天也会早安，午安，晚安准时发出，遇到搞笑的桥段，就会转发过来，配上夸张的龇牙咧嘴。

不过我最期待的还是，每天下班后，他送我回家的那一程，因为我可以明目张胆地坐在副驾驶上，让我更像一个女主人。

那一天，赵小北又开着他的别克，停在公司门口然后朝我招手的时候，一旁的同事大惊小怪地说：“赵小北怎么不去接馨雅？”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同事赶紧闭了嘴。眼神从赵小北那里转到我身上，然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也懒得解释，就钻进了赵小北的车里。

很快第二天，擅长八卦的同事就围拢过来，问我怎么把公司的男神搞到手。

看吧，大家都不再提馨雅的名字，毕竟新欢面前提旧爱，会显得掉分子。成人世界里的规则，大家还是懂的。

但我不想说，是自己这个千年备胎撞了大奖，遇到正宫出走，瞅准机会上位而已。

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能说，索性沉默。

3.杵着碍眼的大灯泡

沉默似乎一直贯穿我，馨雅，赵小北三个人存在的所有岁月。

那时赵小北是我的男神，小雪是赵小北心目中的女神，而我只是女神身边的跟班。

馨雅的漂亮耀眼夺目。乌黑的大眼睛，瀑布一般的长发，白皙干净的脸庞，人畜无害的温柔，放在哪里都是男人目光的焦点。

我大一入学就成了馨雅的舍友和闺蜜。因为宿舍里其他姑娘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各自组团，不想搭理分分钟能把别人将降级成绿叶的馨雅。而我这个的内向，胆小，讨好型人格的姑娘，成了馨雅主动靠近的对象。

因为谁也不想在成为大学里形单影只的那个人。男生才不会明白，对比找不到男朋友的窘迫，女生更担心自己挤不进女生的八卦圈。

作为馨雅的绿叶，我每天负责听她吐槽各种被异性追求的烦恼。美丽是原罪，这句话用在馨雅身上再合适不过。因为她的美丽让流言蜚语总是流淌在她出现的任何一个角落。

馨雅成了大家眼里的绿茶婊，虽然她极力拒掉一个又一个的爱慕者。

直到遇见赵小北。

赵小北是计算机的才子，加上俊朗的容颜，185的海拔，一度成为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

才子佳人自古都是全民认可的CP。赵小北在食堂偶遇馨雅后，就开启了疯狂追求模式，合情合理。

对于这样一个出众的追求者，馨雅惯于女孩子的矜持，一开始还是有意无意地躲开了。

赵小北想到了曲线救国，从我这个形影不离的跟班下手。

那天我正在樱花树下看书，赵小北突然从天而降，坐在我身边开始阔气的自我介绍。

或许是那天的春风正好，阳光正浓，樱花树的枝丫洒下的碎碎花瓣泼在赵小北明亮的笑容上面，让我的心开始和这春天一起万物复苏。

赵小北一长串自我介绍后面，馨雅的名字随即蹦了出来。我一下子像被抛在了冰封的冬天里，直打颤。

可是我还是满口答应了成为赵小北的传声筒，顺带把他的情书一起捎回去。

因为我是藏着坏心眼的，期待馨雅像前面的无数次熟练的操作那样，把情书扔进垃圾桶，然后告诫我不要在给那些无聊的男生帮忙。

可意外的是馨雅接到信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眼神流连在信纸上，然后笑容从嘴角开始蔓延，眉毛跟着跳舞。

跌入爱情的馨雅，把我衬得更加灰头土脸。

他们真正见面的那天，赵小北把我也喊出来，大呼小叫地要回报我的红娘之恩。

那天在人来人往的西餐厅里，馨雅白衣似雪，乌发如墨，和对面的俊朗儒雅的赵小北势均力敌。

良缘美景引来四周目光阵阵，而我像个碍眼的大灯泡蠢里蠢气的杵在那里，坐立难安。

吃到一半，我假称自己还有急事，狼狈的逃走。

渐渐的，馨雅不再需要我的作陪，因为一出宿舍，就有殷勤的赵小北候在那里。

好几次，我出宿舍打开水，就看见赵小北左顾右盼的立在大门外。而馨雅还在里面弄妆梳洗迟。

赵小北很快发现了低头路过的我，隔着马路大声说，唐小渠，你好啊。

我飞快的抬头，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迅速的低头跑了。

回来的时候，赵小北还在那里，他见我挂着两个暖水瓶摇摇晃晃，就赶紧跑过来全部接到自己手上，妥帖的送到宿舍门口。

如果不是宿管阿姨眼神警惕，我猜想他一定会护送到宿舍。当然，目标肯定不是保证暖水瓶和我的安全，而是想赶紧见到心尖尖上的情人。

我跟在他的后面，心里的难过和快乐交织成乱麻。

4.生活把美女逼成泼妇

时光似乎是踩着西瓜皮呲溜就滑到了毕业的季节。

赵小北和我同时校招进了一家有名的软件公司，不过我的工作是财务。而馨雅一开始嫌弃公司离市区太偏远，不乐意去宣讲会参加笔试，最后拗不过赵小北一再苦口婆心地劝说，总算赶上了校招的一点尾巴，也去了这家公司。

毕业的最后一个月，赵小北开始张罗着找房子。搬行李的那天，连带我的那份也一起殷勤代劳了。

不过馨雅没有答应赵小北的同居要求，而是和我挤在了一个逼仄的老房子里。

对于这点，赵小北虽然失落，但很快释怀了。他把我们最后一点行李挪进客厅后，对着馨雅豪情万丈地说，等着吧，我一定会在这座城市，建一座城堡，把你娶进门。

我在旁边笑得比馨雅还傻。

走出了校园，生活就开始面临着一张张接踵而至的账单。

为了省钱，我经常回家做两个人的晚饭，一个人在蟑螂横行的厨房里自得其乐。而馨雅的忧愁一天比一天明显。

唐小渠啊，这破房子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啊。

唐小渠啊，我不想洗碗，我们还是去吃日料吧。

唐小渠啊，我们出去买衣服吧，你看我柜子里都是去年的旧衣服了。

日复一日的捉襟见肘，让馨雅渐渐失了耐心。终于有一天，因为赵小北没有答应去买她心仪的口红，馨雅在电话里歇斯底里。

“赵小北，你给我滚，一只口红都买不起，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的阳关道本姑娘不奉陪了！”

这已经不是馨雅第一次隐约提分手了。生活把一个美人逼成了泼妇。

不过这次，在馨雅挎上背包哐当关上门后，我看见楼下等了一辆奥迪。两分钟后，馨雅像个蝴蝶一样飞了进去。

我失魂落魄，仿佛遭遇背叛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赵小北。

我只要一想到赵小北会因此伤心惆怅，我的心里就多了一个窟窿。我只好继续沉默地冷眼旁观。

馨雅的不耐烦随着奥迪不断增高的出场频次，渐渐到了极致。终于，毕业后的一年零五个月，馨雅叫了搬家公司，有条不紊地撤离了。

临走的时候，馨雅说：“我已经提离职了。赵小北那边，是我对不起他，你帮忙多关照。”

馨雅说完，迟疑地顿了顿，看着我接着说。

“还有我一早就知道你喜欢赵小北，因为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是你也应该明白，赵小北家里很穷，现在这个社会，现实点吧，要不然，你会一辈子困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永无天日。”

这句话，小雪说得真诚无比，而我只是一门心思地担心赵小北会不会因此想不开。

馨雅被奥迪车接走的第二天晚上，我就收到了赵小北的电话。

没有任何犹疑，我叫了出租车直奔而去。然后毫无自尊地把自己推进了被赵小北称作狗屎一样的爱情里。

5.不爱的人，心是一块石头

狗屎一样地爱情，果然谈得越发寡淡，熬过了最初一个月的良心不安后，赵小北开始频繁的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我步步紧逼，借着没了合租人一起住两居室的名义，我搬去了赵小北同一个小区的一居室。

每天下班后，我都跑去赵小北的屋子里，收衣服，做饭，扫地，勤劳得像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可赵小北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总推说工作很忙。我只好把饭菜放进电饭煲里保温，然后贴上纸条叮嘱他记得吃晚饭。

其实我知道，赵小北是在躲着我，因为好几次我听到有同事说，赵小北每天即使无所事事也要留在办公室里埋头看书。

我和赵小北，心知肚明地各自作茧自缚，找不到出路。

我几乎偏执地相信，爱情只要坚持一定可以守得云开月明，可赵小北的心在馨雅那里千疮百孔后，连带对我关上了门。

也对，当初我能和他搭上话，也不过因为馨雅，现在，没了馨雅，我和他又算什么呢。

终究，我没有等来赵小北的蓦然回首，却目睹了他另结新欢。

那天我安静的做好饭菜，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赵小北站在楼下和一个姑娘聊得热火朝天。

新欢和旧爱都透着赵小北一贯的审美观，长发，白皙，温柔。

我知道这是赵小北故意的。

因为他清楚这个点我一定会在他的家里，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任何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进行他的第二春。

站在窗户边，我看着他们吻得热烈而绵长，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我用四年多的光阴来印证，不爱的人，心是一块石头，硬邦邦能砸掉所有的非分之想。

我悄悄带上门，从楼下的后门落荒而逃。

晚上，我发了短信。

我会离开的，而你不要因为避开我而又选择一个你不爱的人。

赵小北，回复了一个好。

我捧着手机，哭到浑身发抖。

6.土豪一般的邻居

很快，我从赵小北那里逃离，慌不择路。

没了赵小北的牵挂，我突然有了广阔的天地。

我认识了许南。

他是我搬离旧居后对面的邻居，平时养着一只叫金毛的狮子狗。

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听到他对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叫着，金毛，金毛，我不禁笑得前俯后仰。

许南挠挠头说，因为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只有点炸毛的小狗时，想起了《倚天屠龙记》的金毛狮王谢逊。

你也是个金庸粉啊。我像找到知音般，凑上前唠上了嗑。

以至于许南邀请我去他们家看全套金庸原著时，我竟然没一点防备，很是自来熟的进屋了。

第一个感觉是，这个男生一定有严重洁癖，家里的木地板亮到发光，沙发和茶几除了一个杯子和餐巾纸盒外几空无一物。

一进书房，我被满屋的书震撼到了。

果然是土豪啊。

“你一个月房租得多少啊“。我脱口而出。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啊，我家里这样的房子好几套呢。”

“土著就是好”。我砸砸舌头。

“我不是土著，这是我那有钱的老爹给我买的。“

我不说话了，这个大男孩，炫富都不知道收敛。

可是许南穿着简单的T恤，破了洞的牛仔裤，养着普通的狮子狗，怎么也不是土豪的标配啊。

那天，我从许南那里借走了《笑傲江湖》。

好几个晚上，我都看到半夜。特别是读到岳林姗死在令狐冲怀里的时候，我哭得像个傻瓜。令狐冲的心头白月光永远是他的小师妹，就像赵小北永远只会对馨雅念念不忘。

正当我伤春悲秋的时候，许南的电话来了，约我出去吃宵夜。

那天是难得夏天里比较凉爽的夜晚，圆圆的月亮发亮地像个圆盘，从云层里钻进钻出。

飘香四溢的十三香大龙虾，配上啤酒，真不负这好时光。

“你说，令狐冲是真的爱任盈盈吗？”我突然问

许南正把一个龙虾咬得兴致勃勃，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或许是吧。”

“为什么，不是说男人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吗？”

许南认真的想了想说：“所以金庸才把岳林姗写死了。”

我在这句话里，僵住了。

许南突然抬头说：“唐小渠，我打赌，你一定是失恋了。”

7.我想做你的任盈盈

许南的一句打赌，让我悲从中来，一个人拿起啤酒猛灌。这阵仗把许南吓到了。

很快，两瓶啤酒下肚，我看见天上挂着两个月亮。月亮上住着忧伤的赵小北。

我用手抓了抓，赵小北又消失了，我着急的说：“赵小北，你等等我，好不好。”

许南沉默的抓着我的手，背着月光的脸模糊不清。

不知道酒疯发了多久，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恍惚听到许南说，唐小渠，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第二天，头疼欲裂地醒来。许南正在厨房切肉丁，动静大得让人以为是在拆墙。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我口渴难耐，咕隆咕隆的全部喝了进去。

许南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不一会的功夫，就把笋丁肉末粥搬上了桌子。这做派可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我低头把粥吃得底朝天，不忘夸赞他是勤劳勇敢的有产阶级。

许南闷声说：“很早开始父母总是做生意忙到不着家，我从小就学会了自己做饭，这点粥是小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头一阵酸，或许是好久没有人为我坐上一顿热饭吧。

突然，许南说：“唐小渠，你其实才是令狐冲。“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唬住了。

许南接着说：“你和令狐冲一样，都是长情的人。长情的人，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太过执念。不过令狐冲最后还是选择了任盈盈，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呆在那里。

“那么我可以做你的任盈盈吗？”许南没头没尾补上一句。

我被许南突然而至的表白，惊到失语。借着第二天上班的名义，丢下碗跑掉了。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总是跑呢，是因为我从来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一份爱情吗？

8.余生请多指教

后来的一个星期，徐南不见踪影，他不再大呼小叫地在楼梯间逗他的金毛。

我忽然有点失落。面对着紧闭的门，我扬起手，又放下了。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有没有真的开门，所以就不要再去胡乱敲开另一扇门。

周五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我拖着步子从电梯里出来，心里盘算着晚饭怎么对付。刚拿出钥匙，许南从对门里钻出来，端着一个饭盒。

“你回来了，我做好了饭菜，来赶紧吃吧。”

面对突然而至的许南，我突然欣喜到茫然。

见我拖拖拉拉，许南从我手上抢过钥匙帮我把门打开，熟门熟路的开灯换拖鞋，然后把饭盒桌子上，摆上一双筷子。

许南看着我，眼睛里有星星在一闪一闪，让我没法拒绝。

我坐下来低下头认真吃起来，是蒜薹炒肉和香菇青菜，咸淡适宜。普通的家常菜，是比外面的重油重盐的外卖要好吃多了。一盆饭很快见底。

许南笑了笑说：“我的厨艺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要不是昨天他来一出没头没脑的表白，我一定会跳起来夸张的赞扬他的绝佳厨艺。

许南说：“快去洗澡吧，我去帮你洗碗。“

这待遇，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许杨霸道的把我摁住了，然后拿着碗筷去了厨房。男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我揉了揉被他按得有点酸疼的肩膀，嘴上抱怨着他的没轻没重，心里却泛起涟漪。

第三天，我特意回家早点，然后悄悄进屋，没想到许南又立刻从对门提了一筐菜凑过来。

“来来，一起洗菜吧，我今天还没有开始，你就回来了。”

穿着围裙的许南，这时候真像个小媳妇。

厨房的水哗啦哗啦，许南先用水把绿叶菜细致清洗一遍，然后放在盆子里泡起来，还撒上盐。而我用电饭锅煮好饭后，不知道怎么插手。

许南贴心的说：“去洗澡然后休息一下，一会保证你有一顿丰盛的晚餐从天而降。”

半个小时后，我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浴间里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就先去吹头发。

厨房里开始飘出油烟的香味，像极了小时候每天回到家，厨房里妈妈做饭的光景。我吹着头发，突然眼泪掉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以至于许南端着一盘菜出来的时候，被我糊掉的脸吓了一大跳，而我的头发也因为刚吹好的缘故，蓬松炸开。

许南走过来，擦了擦我的眼泪，然后说：“你现在真像我的金毛。“

我破涕为笑，锤了锤他胸口。

许南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饭桌前面说：“再等等，一会就好。”

说完，又钻进了厨房，油烟机轰隆隆的像一艘英雄归来的火车，载着我的爱情还有爱人，缓缓进站。

我安静钻进厨房，从后面环住了许南的腰。

许南，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