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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知彌 | 虚心,不大容易

读知彌 | 虚心,不大容易

作者: 眺山 | 来源:发表于2020-04-03 14:03 被阅读0次

纳凉取暖,在“人间事”中,都是季节性的为大。今天如此,过去亦如此。

知彌先生绘著《虚室》,即取意象于冬季的采暖物——蜂窝煤。我很是喜欢这幅画作,尤其色彩上的美感,很是赏心悦目,也让人多有遐思。

幼年时在故里读小学一年级和四五年级时,班级教室里生炉子,我是多为负责的,尽管我不是班里的生活委员,但我家住在学校里,所以我有近便把炉子弄好,保证每天夜里封火后不熄灭。不然的话,第二天上午全班同学和老师上课时都要受冻的。

那时,还没有“煤球”“蜂窝煤”,都是几个同学伙伴一起和煤、摊煤饼,保证每天及两三天的烧用。弟弟在班级也被老师安排为“管火”,一到晚上,我们兄弟俩人就配合着把各自班级的炉火封好。一个冬天下来,也就练了一手“管火”的好手艺。掏炉灰则是同学们分组搭伙来干的,没烧透的,还要捡回来再烧。那时,城乡的冬季是有人专门背着筐,拿着小铲刀专门捡煤核的,不能说是节约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贫穷的缘故,那时的农家买煤虽然不贵,但钱却是来之不易的。

那时课间的时候,男同学们围在炉边烤火,总是“独霸”性质的,一边烤火一边说笑打闹嘻戏,女同学们则总是沾不上边,所以,女同学都多有一支棉套袖以保暖自己的手。现在的学校里,夏有风扇或空调,冬有暖气,再也不见同学们围炉烤火的景象了。以至,为了环保,多地乡村都禁止燃煤了,“煤改电”“煤改气”多是现在的普遍性了。

幼时及少年岁月,我家的冬季炉火都不烧蜂窝煤的,而是和煤在炉堂上摊烤煤饼而烧用。我见蜂窝煤最多者,是在涿州我的一位石油学校时的同学好友的商铺中。

每年冬季,我只要回“天下第一州”——涿州居住的父母那里,都要去看望我的这位同学好友。他的店铺中,总是一具蜂窝煤炉子烧着,那炉火的生命力真是旺盛得美妙!我们也总是“围炉而茶话”——叙旧于昨天学校光景的青春时刻,交谈于世事的变迁,以及旅游各地的奇迹见闻。逢午餐或晚饭时间,几个同学好友就聚齐小酌一席,甚是开怀享受!不过,今年春节前我再去时,他告诉我,蜂窝煤炉子的旺盛暖人是最后一个冬季了,明年就没有蜂窝煤烧了,前些年积攒的烧完了,到处都没有人卖了,环保的措施已把蜂窝煤时代彻底结束了。我想,在这种情况下,那只蜂窝煤炉子应该妥善保存一下,说不定几十年后,它就是宝贵的文物了,毕竟是承载了一个世代的发明创造器具。

在这幅《虚室》绘作的旁文中,知彌先生别具只眼地指出:“今天的人们,有时候要也能像煤球这样,稍微‘中空’一下,谦虚着些,大概也是件有益处的事情吧。”我以为,这就是该画作的“点睛之笔”,也是整个画作的寓意所在。

成语有“虚怀若谷”,这是属于伟大人物的,对老百姓而言是夸张了,但知彌先生言之如蜂窝煤的“中空”还是切实的。但我仍以为,今天的人们“主体意识”“自我意识”是非常的昂扬了,让人们的大脑“虚室”一下,怕是不大容易吧?

我是常常“虚室”自己的头脑的,因为仅就面对知彌先生绘著而言,虽然简笔少墨的描绘,但却是我所不能的,不虚心读思,还能怎么办?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该是虚心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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