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永逝(04)

作者: 2af35f88d74b | 来源:发表于2018-01-30 21:45 被阅读3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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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03 旧爱的寄生


04 神秘的邂逅

我无法准确的叙述出初次接触秋禾的场景和当时她在我心里美艳动人无可替代的姿态,因为那是一个不曾谋面的开始,又是一场漫长而有预谋的相遇,她就像一个操盘全局的棋手,而我,只是一个蒙着眼的对手,当计时结束,在我即将揭开眼罩之前,她选择神秘而优雅的离去,空留我一人失魂落魄的四处张望。那时,她总是把自己假装成一个过客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而她的出现,无疑改变了我如死水一潭的青春轨迹。

我读大二的那学期开始,部分学科已经开始出现偏科现象,除了对《设计概论》、《效果图技法》、《产品速写》等设计基础课程略感兴趣之外,其他的诸如《机械制图》、《材料力学》、《电子技术》等这种用左脑思维的东西来说基本上是一窍不通,所以每周两天的设计类课程我都会兴致勃勃的按时上课,而其他三天理科类的课程基本是处于无精打采的神游状态,偶尔会去影院看看电影。

2007年,国内电影的发展远没有现在磅礴,动辄几十亿的票房,光看数据就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好电影也不多,带点色情的那更是难得一见。

11月,《色戒》上映,全国轰动,内地大量性爱场面删减,香港票房暴增,这部电影获得了威尼斯金狮奖,成绩斐然,汤唯声名鹊起,雪藏几年重新包装再出江湖依然风情万种。后来又有了同样遭激情戏删减的《苹果》,而同样范冰冰凭借此影片获得了哈萨克斯坦电影节女主角奖,绯闻女成为了真正的国际影后,“成名要趁早”这句话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适应了,成名不仅要趁早,还要看你演的够不够骚。

那时去影院看电影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件并不时髦而且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一周一次已经是很了不得了,所以除了看电影,大多数时间我还是乖乖的选择在图书馆消遣度过。

那是个悲伤过度泛滥、情感过度宣泄的年代,青春小说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如电闪雷鸣般轰炸,可惜大部分情节类似,风格雷同,读了几本就乏味了,又读武侠、推理,侦探,惊悚,阴谋论等,之后,装高雅又读了些国外名著,不过基本上都是囫囵吞枣,外国人写的故事别有洞天,但毕竟思维和中国人不一样,译文又显得生硬,时间一久,慢慢的也就读不下去了。

最后,我学着电视中的古人摇头晃脑,无聊的读起了唐诗宋词。

这种漫无目的虚无感在我泡了大半年的图书馆后,像一张蛛网,开始不断在我心里扩撒,一度浇灭了我对青春所有的憧憬,稀释了我对未来所有美好的设定。

那年九月的某个傍晚,我在图书馆的一张纸上写下一首颇为不正经版本的《相见欢》:

无言独上二楼,月乳沟。寂寞闺房深夜不眠休。
老汉推车,床在抖,是交合。别有一股热流射枕头。

这首词本是在图书馆中无聊的涂鸦,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会有人看到,鬼使神差的落款了自己的大名,夹在了一本《飞鸟集》内页中,甩于脑后,扬长而去,更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竟然会有人在后面留言。

“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林树,名字虽好,德行不过如此。”

留言的字迹工整,字体幼稚,虽没有署名,但一看便知是女生的笔迹。

我和秋禾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是一个生性腼腆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老实读书,低调做人,从不善于表现自己,也不善于与女生交流,小学时校庆上的《中国少先队队歌》是我唯一参加过的合唱,学龄前和我青梅竹马的小燕子是我高中前唯一牵过手的女生。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妈就嘱咐我,一定要选个女生多一些的专业,可以锻炼我的胆量,好像在她眼中,大学里的女生都是虎狼之辈一样,可惜的是,阴错阳差,第一志愿汉语言文学差了5分,落在了第三志愿工业设计,大一开学的时候我妈陪我来报名,一看班级通讯录,说,儿媳妇无望了,她的梦想一直是我能在大学毕业前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们班一共有30人,女生只有3人,其中一个是班长,肤色健康,眼神凌然,有一种天然的英雄本色,给人以超级的正义感,往你面前一站,别说有非分之想,连和她四目相对都要鼓足勇气,如果没有胸前那两块鼓起的肥肉,你完全可以忽略她的性别。其余两个都是近视度数超过八百度一天到晚只知道啃书画图的“女博士”,整天如影随形,性格雷同,是我们工设3班公认的双生花。

从大一到现在,除了宿舍楼下的一只母猫,我从来没有和身边任何一位女性有超过十句话的交往,偶尔有接触,也只限于借个笔记替人传话之类的,和本班女生如此,就别说外班或者外系的女生了,更别谈会有哪位女生会无聊到来管我的闲事。

所以,当我看到扉页上那一行娟秀而工整的字体时,我经历了从惊恐到兴奋再到无限疑惑的心理过程,

“不过如此”,言语中明显的透露出一种鄙夷失望之意。

我是应该庆幸于自己一改往日备受冷落的常态还是该落寞于被人鄙夷的耻辱?不管是哪种,都好像是冷镬里冒出个热栗子——出人意外的,然而这种意外,又那么久违而结实的让我体验了一把存在感,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情况下我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存在感,一是《材料力学》课上老师点名的时候,二是每学期末《电子电工学》公布重修名单的时候。所以,对于我这样一个经常翘课,不善言辞,情商又几乎为零的人,即使这一行字表达了一种不屑和鄙视,就这点意外,足以让我受宠若惊了。

她究竟是谁?

我脑海里面首先浮现在是邹小雅,邹小雅就是我们班那个极具女汉本色的班长,除了人不如其名,性格模糊之外,她是个名副其实品学兼优的学霸,平常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这些翘课惯犯,不要说有这闲工夫来和我恶作剧了,和我们说句话都觉得是亵渎了灵魂,要是让她来写,肯定不是用“不过如此”来轻描淡写了,用“无耻败类”都不够解恨。

黄牡丹?好像也不可能,黄牡丹虽然名字俗了点,但是人长得古怪精灵,和谁都是巧笑嫣兮,虽然问我借过几本书,但也只是泛泛之交,我一没才二没财三不帅,没有理由会入她的眼,重要的是上个月她已经成功的搭上了外联部的学长,这就绝对的排除了。

食堂小卖部的奶茶妹?重大嫌疑,每次去买奶茶她都会往我的里面多加几颗珍珠,而且会对我说“欢迎下次光临”,别人去买她都不会这么客气,但是一细想,和我客气说明是显得生分,就像是我每次回宿舍,看到有人在我一般会招呼一声说“我回来了!”,但是得到的答案一般都是“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的!”而不是“欢迎回到宿舍!”,而给我多加珍珠应该是一种经营策略,不光是他们奶茶店,你去咖啡店喝咖啡方糖还可以随便加呢。

提起咖啡店,我瞬间想起了“龅牙苏”,此女是人文科学系的,真实姓名鲜有人知,因一嘴龅牙闻名,得绰号“龅牙苏”,大一下学期开始在校内咖啡店勤工俭学,每次去买咖啡她总是喜欢对我笑,但是我很不喜欢她对我笑,牙齿上套一副不锈钢牙套,一张嘴一口锃亮的獠牙,喝咖啡的兴致都没了,要命的是,每次她看见我都会脸红,还时不时的想要和我搭讪,她,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难道是她?

一种莫名的慌张和怒火涌上来,瞬间内心挣扎恐惧,顿时胃里翻江倒海。

毫不犹豫的写下八个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夹回书中,落荒而逃。

像得了臆想症一样,接下来的几日,一睁眼就是“龅牙苏”咧着大嘴露出獠牙朝我微笑的样子,一得空就想方设法去图书馆查看敌情,整日战战兢兢,精神萎靡,跟个游魂似的。只是接下去的两日,并不见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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