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日的清晨,成都的街头,雾霾很大,裹着厚厚的衣服,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等了20分钟的公交,挤了三次,终于挤上去了。人贴着人,所有的窗都关着,很闷。车子走走停停,昏昏欲睡。旁边站了一位大叔,条件反射往里缩了缩,什么时候对距离这个东西如此芥蒂了呢?思绪飘回了今年夏天......
烈日当空,今年夏天比往年来得更加热烈,女孩子们的短裙越穿越短,我穿着一条白色小短裙搭上了一辆回成都的大巴,车上人很少,没有空调,很燥热,我找了一个靠窗空位坐下,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独处,尤其是陌生空间。
车子大概启动了10分钟左右,一位约莫40岁左右的男子,穿着有点发黄的白T恤,胡子渣胡乱地躺在脸上,鞋子有点脏,起身离开了他原本的座位,坐到了我旁边,他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换位置这种事在车上再寻常不过了,我盯着手机屏幕和朋友闲聊,并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可以热聊的对象,我只想守得一份清净。
就这样无言地坐了半个小时,他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我摇头拒绝了,只当是遇到了一个热情的大叔罢了。他坚持再递给我,这次我收下了。向来不擅长拒绝,把口香糖揣进兜里,说了声谢谢,并没有吃,毕竟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我礼貌性地回应了几句,实在没有什么聊天的雅兴,又不想太过尴尬,于是乎闭着眼,靠着窗睡了。
忘了多久,一个急刹,惊醒了,他问我听歌不,婉拒了,特别热情把耳机塞到了我耳朵里,耳机里正放着烂大街的歌,我闭着眼继续睡觉。
那时的我如何也不会想到旁边这个油腻大叔竟是传说中的咸猪手。伴着道路的颠簸,他把头靠在我肩头,我本能地往里挪了挪,但他的头死死地贴着我的肩,当时我脑海里两个小人激烈地打架“他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最后良善的想法占了上风,毕竟是一个同我爸爸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他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过了十多分钟吧,突然他的手放到了我手臂上,我吓得差点尖叫,曾无数次看到咸猪手的报道,我想我遇到了,肯定暴打一顿,左勾拳、右旋腿、无影脚,连环十八掌,然后集众力将其扭送到公安局,但是当时我什么都没做,整个人都呆掉了,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怎么办?”
他一直闭着眼,他开始摸我,我很快冷静了,我知道我冒然大叫,他是不可能承认的,车上的人也极有可能不相信我的话,到时他反咬一口,或者他激情犯罪,连“泼硫酸”“被捅一刀”的戏码都在我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加上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快到目的地了,到时形单影只被尾随怎么办?
思量再三,我决定先取证,锁定证据,然后再见机行事,我紧张得整个心脏都快蹦了出来,我摸出手机,颤抖着把音量调成静音,第一次偷拍因为太紧张,画质模糊,两次….三次…..终于成功了,第二步,我根据到车时间预定了快车,深呼吸,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越来越大胆,我全身僵硬,思想一片空白,他开始摸我的大腿,我都快哭了,感觉旁边就像坐了一条发情的野狗,我强忍着愤怒、害怕、恶心朝旁边挪了挪,希望他能收敛收敛,然而并没有。
我就快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若无其事接了个电话,然后若无其事地跟我搭话,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问是否可以请我吃个饭,我没有应一句话,我已经懒得搭理他了,我一心想快点到站。
还有15分钟就到站了,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秒….二秒…..终于进站了,但是我预定的车还没有到,所有的人都下车了,只剩我跟他在座位上僵持着,这个时候司机过来叫我们下车,刚好我的车也到了,我跟着司机下了车,又迅速上了预定的车。
那天晚上,洗了很久的澡,没有吃晚饭,却像吃了死苍蝇一样感觉恶心。
时至今日想起仍觉得反胃,我仍不知道下一次遇到同样的情形该怎么办,我只好尽可能地避免同一切可疑人员接触的机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愿世界再无咸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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