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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看叔汗能不能苏醒过来?”拓跋斤问拓跋寔君道。
他俩刚刚去什翼犍的帐子里探望回来。
拓跋寔君内心苦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桌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将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发出“咯噔”一声响。
拓跋斤见状,又进一步劝道:“大哥不必忧心。叔汗吉人天相,总会醒过来的。”
他顿了顿又有些神秘地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叔汗醒不来,也不见得——”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拓跋寔君,发现对方正拿眼睛瞪着自己。
他便笑了笑,坐到了靠近他的位置。
“大哥不要误会。我也只是说万一。毕竟什么样的可能都有嘛。”
接着,他又凑近拓跋寔君的耳朵试探性地小声问道。“大哥,说真的,要是叔汗这一回醒不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拓跋寔君意会到了堂弟的心思,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叔汗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咱们拓跋部可不能一日无主啊!”
拓跋寔君站起来踱了两步,道:“说下去!”
拓跋斤见大哥已经心动,也就毫不顾忌地说了:“要我说,这王位理所当然是大哥你来继承。可是,要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事恐怕就不好说了。”
“谁敢从中作梗?”拓跋寔君将手重重拍在桌上,厉声道,“我是父汗的长子,父汗若有万一,自然是我继承王位。谁敢不从?”
“大哥,你虽然是叔汗长子,可是叔汗并没有将你立为世子。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有人拿这个说事儿,也并非毫无道理啊!”
拓跋斤道,“如今代国内部,文有燕凤,武有长孙犍等人,素来都与大哥不睦,而这些人又都是代国举足轻重之人,一向和拓跋开交好。大哥要想继位,恐怕他们不答应呢。”
这么说了以后,拓跋斤又故意惋惜道,“哎,你说叔汗也真是,世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该把大哥你立为世子。可叔汗却迟迟不立世子,不知道在他心中是不是有别的人选呢?看看贺兰的肚子,那可是一天比一天大呀!”
这话本来就是拓跋斤故意说来激拓跋寔君的。拓跋寔君不听还好,一听登时就把胸中对父亲的怨气激起。
“斤弟,照你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大哥,我看叔汗这次是凶多吉少。”拓跋斤献计道,“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以防万一。这样,我先将手下五百兵马暗中调来,潜伏在王帐周围,一旦叔汗驾崩,我们便可立刻控制局面。到时再扶大哥即位,谁敢不从?”
拓跋寔君一听,眉目间不禁露出得意之色,立刻吩咐道:“好!斤弟,把你手下的五百人马集齐。注意,行事务必隐秘,等到晚上再行动。事成之后,我们共同享福。”
“放心吧,大哥!”拓跋斤喜得心花怒放,积极应了声,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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