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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外面吃饭回来,走到门口看见一对情侣背影的时候,顿时酒醒了大半。
女孩的背影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准确点说应该是很像我曾经很用力去喜欢的一个人。
我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挽着男孩的胳膊,时而摇头时而冲着男孩傻笑的样子,鼻头有些发酸,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我跟她是同班同学,刚认识她那会,她还是一头短发,穿着宽大的校服,走路也是自带气势,活脱脱一副假小子模样。
记得跟她还不是太熟那会儿,校园大扫除分组,班主任随机把我和她分到了一组,因为我是刚转校来的,还不认识她,瞅她的第一眼就自动划分为了男孩子。
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因为我性子懒,我瞅班主任不在的时间差,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她一脸呆滞的表情下,把她带进了男厕所里,碰巧里面还有一个男老师刚好站起来准备系皮带...
因为这件事,我被她追杀了半个月。
最后又是送零食,又是帮她值日,终于是哄好了,但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自那以后,她就没再穿过宽大的牛仔裤,要么穿裙子,要么直接就是短裤,曾经一头潇洒的短发也变得越来越长。
米木杨扎辫子了!
大清早的,初一四班里稀稀拉拉的读书声在一道身影出现后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震惊声。
说实话,看到她扎辫子的时候,真是惊艳到我了,简单干练的马尾,配上白T恤与短裤,后面再背个书包,真有邻家女孩初长成的感觉。
我抚摸着她的马尾,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
自那以后,米木杨是越来越受欢迎,情书是一封一封的送来,甚至有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在学校枯木林看到一个大我们两届的学长和她并排走在一块。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我感慨:早熟的小屁孩。说完鼻头有些酸酸的。
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夕阳,我在心里低声的道:太阳啊太阳,你说你都快要下班了,临走前还要刺激一下我的眼睛。
那天之后,我有些刻意疏远米木杨,她那不知道是不是小男友的小男友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比我高,比我壮,我打不过他。
吃醋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也许是我长的太随意得罪了老天,我跟她就好像一块磁铁,我走的越急,她跟得越近。
那几天,她没事就自己找事情跟我较真。
记得有一次,离上课还有一分多钟,我见没人擦黑板,就走上去准备拿板擦,谁知一个黑影就窜到我跟前,抢在我之前一把按在板擦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有些发虚,碰巧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我急匆匆的跑下讲台。
2
那之后的几年,我也不清楚和她是什么关系,现在想想,也许是那句: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但或许也不是,只是我们俩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任由它存在着,替我们遮风挡雨,雨过天晴时,还能过滤掉强烈的阳光,剩下酥人的柔光洒在身上,懒洋洋的。
初中毕业以后,我的成绩没有她好,上了市里一所普通高中。
没有小说里那些俗套的情节,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己喜欢的学校跑去有他的地方,现实世界里都是真实的,没有童话。
虽然在不同的学校,但好在距离不远,坐地铁十几站就到了。
那些年,我常常奔波在两所学校之间,她有不吃早饭的习惯,我就天天给她买早饭,看着她吃完后我才坐地铁赶回去上课,为此,我特地不住校,就是为了躲掉早读的时间。
有时候周末还得带她去医院,因为她以前不吃早饭,导致胃不好,还做了一次胃镜,我看着都疼,眉头都皱成一团。
但她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感觉做胃镜的是我,不是她。
我有时会向她抱怨:我就没见过会有你这样麻烦的小姑娘。
她每次都冲着我傻笑,然后挽着我的胳膊,小手一挥:走,姐请你去麻辣烫。
后来我知道,她是单亲家庭,她爸爸在她三岁的时候出轨,她妈妈一气之下提出了离婚,她爸爸也自觉愧疚,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
我没见过她妈妈,她妈妈好像很忙,初中开家长会一次也没来过。
看着她,我不由得想起以前那个有着潇洒短发的假小子。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3
再好的关系也有失去的一天。
刚上大学那会,我与她还尚有一丝联系,但到了大二,这种联系渐渐变成偶尔的一句问候。
这是一个发展的特别快的时代,每个人都在追赶时间,从而忽略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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