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饺子
妞妞上小学时,爱在周末和妹妹约好回娘家,母亲大嗓门在电话里喊着:“来吧,人多咱吃饺子。走了你们再带点,回去煎着吃,睿睿和婷都爱吃”
菜园子里小茴香刚长出来,母亲总是掐最嫩的尖,买上二斤肥瘦相间猪肉,叮叮当当剁好馅,倒入切碎小茴香,放上香油,生抽,姜末,味精,齐活了。
当我们拖家带口到了娘家,母亲就招呼我们洗手,开始包饺子,娘仨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闲闲聊着家常。
父亲向来是领导,喝着茶水,看看报纸,问问孩子学习情况。
妞妞和她妹妹,像蝴蝶一样,满屋飞来飞去。
母亲做的饺子皮薄馅饱,总是比我们平时做的要大,自己家人吃,不做样子。
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来上一小碟醋,点几滴麻油,饺子入口,鲜香满溢。老家人爱说,舒服不过躺着,好吃不过饺子。妞妞说,饺子有姥姥的味道。
我在家里做了多次,总做不出那个味!妈妈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妈妈的味道牛肉丸子
母亲父亲在西郊住时,隔一段总能吃到妈妈做的牛肉丸子。
丸子的肉一定去造店村买,清真牛肉不掺假,吃着放心。粉面是自己种的红薯打的粉。
母亲用大盆子把馅盘好,父亲用自制小鼓风机,把火吹得旺旺的。母亲用虎口出挤着圆溜溜丸子,一个个在油锅里冒着油花,父亲一勺勺捞出金黄酥脆的丸子。
干着活俩人也不忘拌嘴:“老头子,火太大了,丸子容易夹生,快去把鼓风机关了。”“我看着时间呢,捞几锅了,老伴心放肚里吧。”
丸子炸好了,在大盆里晾凉。母亲用一样食品袋,装成三份。这时就该父亲出马了,孩子一家一袋,挨个送一遍,父亲也把我们的小城转了大半圈。
母亲说,我们都忙,早上都匆匆忙忙的,早起煮吃点丸子,省事,又有营养。做大烩菜时放几个,很出味。
妈妈的味道糖稀麻糖
表哥回老家时,总回给母亲几斤糖稀,炸麻糖用。
记忆里,怀府老家谁家生了女儿,都会送给亲戚麻糖的,也称闺女为小麻糖!嫁闺女,也早早定麻糖,七大姑八大姨家家都要送到的。在那个吃玉米面馒头童年,是难得的美食,尺把长的麻糖,被我们掰成几截,一次只拿着小小的一块,总是吃好半天。
近些年,母亲把传统麻糖做法给改良了。不单是糖稀和面,还要磕两个鸡蛋,加点蜂蜜。切的很小,寸把长,放入锅里,一会就漂上来了,像一只只金色的鱼,来回嘻戏翻腾着。刚出锅,一口咬下去,酥酥皮,绵绵的瓤,细细的甜香。
很适合当饭前的甜点,看着书,嘴也不闲着,一不小心,一盘小麻糖就被消灭掉了。写着,开始咽口水了……
母亲手下的美食,像极了她的憨厚性格,又实在又朴素又动人。
什么时候起,母亲眼睛越来越花了,没精力给我们炸丸子,做小点心了。
什么时候起,父亲的自行车早已不知去向,如今握在他手里的,只有一根拐棍。
周末,母亲还会张罗吃饺子,常听妈妈叹息:“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记性不好,有时做饺子放过盐,转脸就忘了”。
望着母亲花白的头发,默默想着:“妈,从小都是您做给我们吃。该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您教,我们一点一点照着做。等学出师了,做给您吃。”
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莫过于最简单的食材,之所以好吃,无不是加了足料的心思和诚意。
走过长长岁月,妈妈的味道,融入到骨子里,流进血液。每每想起妈妈做的美食,嘴角总会微微上扬,我的世界变得柔软,安全,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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