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凤兰笑了笑说:“以前的事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不过你看着就和气得不行。”玲玲笑道:“凤兰,你叫她面面粮。”凤兰道:“还有姓面的啊?”红缨道:“甭听玲玲胡说,你叫我张红缨也行,叫红缨姐也行。”郑凤兰便含笑叫了声:“红缨姐。”
玲玲又将张红缨的袖子一扯说:“红缨姐,你把我的话就馍吃了?”
红缨道:“我这不是见了凤兰,一高兴就忘了嘛。你放心。你请客呢,你兄弟还能不来?你兄弟来了,兄弟媳妇肯定也就来了。”玲玲便笑了笑说:“他两个也太 肉了。咱再等十分钟,要是还不来,咱就先吃。……死梅子,真把人急死!”
过了四五分钟,郭瑞年和李梅子来了。玲玲脸上一下子开满了笑纹,急忙迎上去说:“你两个可真够暮囊的!再迟一会儿,菜都冷了。”坐在桌旁的崔引莲笑道:“菜是得再热一下。玲玲也是个急死鬼,早早就把菜端出来了,都成凉菜了。”
梅子便急忙赔不是说:“都怪我。突然肚子给疼开了,急得想解手,到处又没有人家,就跑了多远一截子路,到个背巴仡佬子解了一回手,就把时辰耽搁了。”接着又跟屋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
因崔引莲说菜该热了,玲玲便拿起筷子,从那盘腌 菜炒肉中夹了一筷子腌 菜尝了尝,果然不太热了,遂端了两盘菜往灶房就走,凤兰、红缨、梅子便也忙手忙脚的将菜朝灶屋端。
崔引莲也站起身来欲帮忙端菜,李天智却笑着说:“今儿是这些小娃子的事情,叫他们忙去,你不会清闲一下,吃个现成?”崔引莲便又坐下。
郭瑞年也早在桌旁坐下了,因先前说话的人多,他插不上嘴,这会儿便朝李天智两口子以及衍荣分别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崔引莲笑看他一眼道:“瑞年还是跟以前一样,腼腆的很。”瑞年又笑了一下,说:“噢。”衍荣笑道:“瑞年是在长辈跟前故意装呢,他还能算得上腼腆?歪得太着呢,我听说就是今儿后晌在地里绊跤,一大伙人都拢不了身呢。”
李天智道:“是不是?这么厉害?”
瑞年笑了笑说:“歪啥呢,才七八个人嘛。人家歪的,一个能打三四十个人呢。”大家便都笑了。
天智因见瑞年腰间扎了根黑粗布腰带,腰带里别了根形状怪异的烟袋,便又笑问:“瑞年这个烟袋还怪怪儿的哦。在哪买的?”
瑞年便取下那烟袋,端在手里说:“不是买的。烟锅子是拿核桃树枝子旋的,烟袋杆杆就是个竹棍棍儿,刚学手,做得难看得不行。”
衍荣道:“瑞年手还巧得不行,就是早早不念书了,有点可惜。”瑞年咧嘴笑了笑,没有言语。李天智因怕衍荣的话会让瑞年怪病,便急忙打岔说:“瑞年啥时候学会吃烟的呢?咋没太见你吃过?”
瑞年笑了下说:“才学会,也不太吃。”却从烟袋杆上解下烟荷包,先给自己的烟锅里填满了烟末,又将烟荷包递到天智跟前:“你尝一下我这瞎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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