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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图,侵删后来我们经常约会,但每次约完会,我送她到租住的小区外就回。她租住的地方俨然成了我的“禁地”。
约了半年的会,彼此间已经熟络,我有了闯入“禁地”的想法。且越来越强烈。
有天我们吃完饭,她接到马兔妮的电话,说今晚她要去男朋友那边,不必给她留门。
我听到耳朵里,对文婷说马兔妮可以去男朋友那边,为什么我不能到你租住的地方。她说马兔妮的男朋友一个人住,而她租住的地方有其他女同学,实在不大方便。
她的话,我不置可否。眼看快到她租住的小区,我双手捂住脑袋,趔趔趄趄,险些摔倒。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突头疼然,胸闷,感觉十分恶心。
她有些着慌,要带我上医院。我说今天天气炎热,我在室外排除线路故障呆了一天,可能是中暑了。按以往的经验,只要“掐痧”,再喝些白开水就会没事。
果然,她不再计较我的性别,赶紧带我回家,让我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冲进厨房打开煤气灶,烧起开水。
我终于闯进她的“禁地”。这块禁地套二大小,除开一张四方四正的餐桌,一台墨绿色剥漆的古董冰箱,什么都没有,予人以空荡荡的感觉。漫漶剥落的墙壁,贴满了废旧报纸用来防潮。
面对面的两间卧室。每间仅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实木密封的拉链衣柜。其中一间一根晾衣绳从门框拉到窗框,上面挂满了衣服裤袜,随凉风晃悠悠飘荡。我发现其中有文婷穿过的衣服,这间应当是她和马兔妮共住的。
另一间多了张陈旧的梳妆台,台上凌乱摆放着好几把梳子、箅子、橡皮筋,当是四个同学共用一张梳妆台。
已经是财务经理,工资是我的三四倍,文婷仍然很俭省。她把赚的钱存进银行,说是有存款她才有安全感。后来这些钱的一部分用在购置我们新房的家具上。她的嫁妆是她自己置办的。
文婷从厨房出来,见我东游西逛,忙拉我到卫生间要给我“掐痧”。
她打开水龙头,弄湿手掌,往我的脖子上拍了几拍,然后弯曲食指和中指,夹住我的颈动脉猛掐起来。掐上三次,我笑着说疼,扭头要跑,结果被她一把抓回来,继续掐。
“怎么掐不红?”掐了十多次,我的脖子依然没有达到红泛紫的效果,她着实感到奇怪。
“也许不是中暑,只是被晒昏了。”我继续演戏道,“给我喝些白开水试试。”
她不知是计,用锡瓢晾起白开水。这时门开了,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材苗条,身穿吊带衣和超短裙,两条大长腿上笼着酱紫色的丝袜,浓妆艳抹,打扮时髦。
另一个五短身材,头发有些少年白,长着一双眯眯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但她又十分爱笑,故而眼睛总是一条缝。
我立刻猜到她们就是与文婷合租的唐蕾和赵晓燕。
文婷不得不向她们介绍我。
听文婷同我说客家话,唐蕾惊诧不已。原来她是泸州的客家人,家里除了爷爷和奶奶,早已不说客家话,用她的话说就是已完全被“同化”。
“没想到你们还说,”她奇怪地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外星人,“真的没有想到。”说着仰起头,试图重拾曾经听到过的词句,好不容易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格格笑道:“听还能听懂一些,说是一点都不会了。”
喝完白开水,我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文婷不断暗示我天色已晚,但我都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
赵晓燕过来收衣服,笑嘻嘻地对文婷说:“反正兔妮今晚不回来,床空着也是空着,何不让你的男朋友留下来?”
文婷的脸刷地红了,骂道:“收你的衣服,不要多管闲事!”
赵晓燕坏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然后面朝我说道:“放心,文婷不会赶你走,她就是跟我们做做样子。今天晚上,我和蕾蕾批准你们在一起。”
文婷蹿起来,操起手要打她。赵晓燕发出一声尖叫,夺门而逃。
在我的坚持下,她最后还是松口,留我过夜。但又立下一个规矩,那就是要和衣而眠,不准靠近她。我同意了。
洗漱完毕,两位同学笑吟吟且话里有话的向我们道晚安。
进到卧室后,文婷用一把笨重的椅子抵住门背,就算关门了。她说门轴租住时就坏了,为她和马兔妮省下一百来块房租。
睡到大半夜,我开始露出庐山真面目,假装无意识翻身,一忽儿把手搭在她身上,一忽儿把腿搭在她腿上,都被她扒拉开。我仍不放弃,继续纠缠,直至把她搂进怀里四目相对,她才警醒过来。
“我晓得了,脑袋痛是假的。我怎么没看清楚你是这样狡猾的人。”她嗔怪道。
“还不是你把我逼狡猾的。”
“明明是你耍赖,还倒打一耙。”
“其实不全都是假的,有一样是真的。”
“你说,哪一样是真的,要是再胡说八道,就自己从窗口跳出去。”
“靠拢些,我给你讲。”
她当真把头靠过来。
我抓住时机,把嘴唇贴上去,她欲逃脱,却被我用双手稳住头,不能动弹。
我的舌头撬开她坚实的牙齿,在她口中肆意撒欢。
起初她是拒绝的,但在我猛烈的攻势下,最终放弃了抵抗。
嘴唇脱落的时候,她就像置身珠穆朗玛峰顶端,缺氧般急促呼吸,眼神一片迷离。
我抚慰她的脸,如中暑般滚烫的脸,如果拉开灯,一定是朝霞般的红艳吧。
由此看来,这是她的第一次。
后来她经常问我,为什么接吻那么熟练。我总说出于男人的本能。我没有告诉她,我曾在初中时暗恋一个女同学,常常将爱情小说接吻的场景移情到她身上。不过这都是单相思的幻想,从实践的角度来看,她得到的也是我的初吻。
“你们男的真坏。”这是她对男人本能下的判词。
我们的婚礼是在冬天举行的。日子是请阴阳先生算的,订到一个叫“白蝠守门”的良辰吉日。
应该有张光碟记录我们结婚的情景,但这张光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是一位爱好摄影的表哥志愿免费给我们拍摄的。
我们的婚礼能省则省,文婷不在乎表面的浮华。与其花在这些不切实际的地方不如存定期。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但我不会忘记,我带领从亲戚朋友那里七拼八凑的迎亲车队去界桥村接回文婷。她穿着租来的白色婚纱,脸色擦得雪白,就象刚生下来的鹅蛋。下车后,有人给她盖上红盖头,由位福寿双全的老妇人搀进客厅。
婚纱配盖头,着时有些怪异。
客厅里红烛高烧,烟熏雾绕,好像着了火。礼生操起昂扬的腔调把我们请到神榜下。神榜上书写着“张氏历代先祖考妣神位”。供桌上端端正正盛放着猪头扁尖鸡和酒水果品。但见猪头眉头舒展,雄鸡喜气洋洋,两面墙壁上的大囍字映得它们红光满面。
礼生展开一领篾席铺在地上,供我们跪拜之用。
我们在他的引导下拜天、拜地、拜日月、拜神明、拜祖先。
婚纱有裙撑,文婷每跪一次都很困难,但她还是按传统礼仪坚持到最后。
拜完后,我接过礼生递过来的折扇,点了她的额头三下,掀起盖头,终于见到她遭罪而又快乐的脸。
凌晨四点钟,她就给我打电话,说在祖堂里辞别谭氏祖先,然后去到镇上化妆盘发,不禁感叹结个婚比跑马拉松还累。
紧接着,我们将清油灯内的两股灯芯合为一股,把端上来的酒交杯饮尽,也终于熬到“礼成”。我们向亲友们抛洒红包,亲友们把我们拥进洞房。
开席后,她又换上轻便的大红旗袍同我出去敬酒。六十五桌席挨次敬上一圈,腿酸,头晕,眼花,更要命的是所备假酒被宾客们发现后,我难逃变本加厉的惩罚。好不容易盼到午夜,又被一场凶悍的闹洞房搞得人仰马翻。闹完过后,我们已经疲累不堪,不成人形,倒头就睡。
直到凌晨两点,酒劲过去,我爬起来上厕所,回来后看到文婷香喷喷的睡脸,大红旗袍裹着的苗条身段,忽然心旌荡漾,把她摇醒。
“嗨,起来,我们还有件事没做。”
“还有什么事,我好困,让我睡吧。”
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已经是我的。所有的顾忌都让它见鬼去吧。
我跨到她身上,解开旗袍上的盘扣,亲吻她的脖颈,吓得她有气无力地大叫。但我没有住手。然而我只有岛国片的观赏经验,她也是初次,故首次做爱是十分辛苦的。
最后的体验竟不是很好。乃至第二天床单上的一抹红色,她还抱怨我把她弄伤了。
直到两周后,她才适应我的进入。但我不会忘记我们第一次所做的努力。
我记得那一晚的窗外寒风凛冽,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中沉睡,惟有我们澎湃不已,就连两床厚实的棉被,也被我们无情地蹬到床下。
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曾经相知相恋的场景,会在婚后被一地鸡毛取代。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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