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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傍晚,因为同事有急事回家,所以就代替他管理了一次“课后服务”。按我们学校的规定,晚间“课后服务”结束的时间是下午5点半。而现在这样的季节,5点多似乎还挺“早”。只不过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因为今天的替班是临时的,所以都没来得及跟老芊打个招呼。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已经做好晚饭了。正常情况下,晚饭都是由我掌勺的。按某人强悍得不能再强悍的理由来说,是因为“我做的饭菜,比她做的那些更好吃”。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下班后去买菜、再回家做饭,那显然太不合适了。
上得楼来,推开家门的那一瞬,就闻到了一股令人垂涎的饭菜香。这种情况不多见啊!是不是因为这时的我已经饿着了,所以才觉得这饭菜这么诱惑我。不对啊!虽然确实有些饿了,但我很能清楚地知道,“并不是这样的”。饿是真的,但远远还没到那个份上。而且这菜的那股子特别的“香味”吧,隐隐的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闻到过,但一下子又记不起来。
看我进门,老芊一边上前把我手上的公文包啥的给提溜了过去,放在玄关处的那个橱子上,一边又转头对我说,“洗个脸洗把手,先吃饭吧。”
在餐桌旁坐下来,利用老芊给我盛饭的时间我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想到做饭?我还正担心着回家能不能吃到热饭呢。”
老芊转过头,白了我一眼,“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你们办公室的小凡老师,听他说起的。我想想等你下班再回家做饭,总也不是这样的道理,所以就……只是,害得我整个身上都是油烟了。你闻闻,你闻闻……”说完便借着给我递饭碗的机会靠近我,非得让我闻她身上的油烟味。
餐桌上摆放着三个很精致的小菜。油焖大虾、肉片炒平菇、清炒毛毛菜,外加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肉丝蛋汤。虾是给她自己做的,我不喜欢鱼虾这一类。平菇菜、毛毛菜都是我比较喜欢的。
可能是因为真的有些饿了吧,管不了其他就开始狼吞虎咽。不知怎么的,总感觉今天的饭菜,特别的香甜、特别的可口。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咋弄得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某人喝了一口汤,慢悠悠的跟我说。
“会不会说话?”嘴里含着饭,口齿不清的回答。好在只有我和老芊两人用餐,如果小家伙在,肯定会嫌弃我刚刚那副模样,“很不文明!”——确实,含着食物说话,本来就是不文明的表现。
“总感觉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我说了一句实话。
“有吗?”听我这么说,感觉某人挺得意。“我就做了个晚饭,也用不着这么夸我吧?我会骄傲的哦!”那得瑟的模样,也是没谁的了。
“真的,真的很香。不是夸你!”我很认真的回答。
“是吗?我咋没闻出你说的那种‘香’呢?”某人端起那盘毛毛菜,还真装模作样的闻起来了。
“哎,你还别说,还真是有一种香味。”放下碗,某人的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而且,这种香……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咋跟我刚进门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这至少证明我当时的感觉,没有错。
老芊紧锁着眉头,很认真的在思索着。突然,她抬起头看着我,“大叔,你有没有觉得这种香味,跟我们上次去‘千塘古村’游玩时那个古油坊里散发出的香味,有点儿像?”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带老芊出去游玩,在一个叫“千塘古村”的地方,我们参观了据说是整个浙江省唯一的一个“原始纯手工压榨菜籽油”的作坊。在那个规模挺大的作坊里,村民们用最原始的办法,用纯木材制成的榨油机,把菜籽压榨成菜籽油。那压榨过程中出现的“菜籽特有的香味”,就是我推门而入时闻到的味道。想想也是哦,刚才我就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
“应该就是这个味。”我很肯定地说。“但我们家里有这种菜籽油吗?”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家用的油,几乎全是我从学校食堂,用我过剩的饭卡余额换来的,都是一些压榨大豆油,像某花、某龙鱼一类的,都是5升、10升的大塑料壶装的。我同样很清楚地记得,这些食用油中,绝对是没有“菜籽油”。
老芊站起身,从厨房间下方的那排橱子里拿出油瓶。油瓶不大,1.25升的那种。从外表上看,根本不是我从学校买来的。而瓶身上的“标签”很清楚地显示,这是一瓶“菜籽油”。
还没等我开口,老芊便说,“说起来好笑,傍晚做菜前,发现原来那个油壶里没油了,我就想着换个油壶。但这里的油都是‘大个头’的,挺沉。我突然想到,前个周末我们单位发的福利中好像有两瓶这种小包装的油,还放在车子后备箱里。于是就去拿了一瓶用,也没看是什么油。……”
难怪哦,这菜的味道跟原来的不一样。同样是食用油,“菜籽油”明显高了一个档次嘛。我听三弟说,刚刚前段时间,他所带的一个博士生去拜访他的时候,还特意给他带去了两瓶精制的菜籽油呢。
都没想到从啥时开始,这“菜籽油”居然身价倍增了?如果我没记错,在我小的时候,条件非常艰苦的老家的人们,不都用从生产队分来的油菜籽,去镇上那个同样古老的油坊里换取少得可怜的“菜籽油”吗?
用菜籽油做出来的菜,确实比其他植物油做的菜,更香,味道也更好。因为在我看来,这糯糯的、醇醇的菜籽油里,还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永远都难以磨灭的,“家乡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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