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些人,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的~
记忆中的田野永远是乌黑乌黑的,如深邃不可窥视其深浅的黑洞般,吞噬了整个幼年时期。因为恐怖、无助,我曾一度想逃离这个生我养我的襁褓。
周围的人曾一度认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因为不眷恋一丁点的亲情道义。我常常掀开长得老高的稻谷枝干,将整个身子涌入里面,使自己整个的身心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笑吧,我从来没得到一个他人给予的怀抱。我整个的童年生涯就如同我的名字般平凡。
上苍有深不见底的法力,他给予了大地无比的生机、给予了人类可以生存的空间,同时还给予了人类供不应求的粮食。
在稻谷的空间中,自己郁郁寡欢的心情是可以得到放松的,因为在那有昆虫们为我歌唱、风儿为我伴奏。我是一个聆听者,在这偌大的空间中去聆听大自然独自为我伴奏的曲儿。
我叫凡天,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普通人,没有出色的外表、出众的能力,也没有可以交朋友的技巧。我常常孜身一人在活在自己的狭小的空间中。周围的人不懂我,而我也没有选择跨出与他们交朋友的那一步。
在学前班的时候,母亲为我讲述了异性同学身上蕴藏的种种魔力。听完母亲的话,我眼睛瞪得老大,像那铜铃般的大。自那之后,自己仿佛变得些许勇敢了,也会学着跟异性的同学搭话了。虽然开始也只会哆嗦地几句,但我发现当自己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对方时,对方也会去接纳你。
还记得我第一个异性朋友是叫小雪,她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娃子,有着黝黑的皮肤、干枯的嘴唇;脸圆圆的,有着一双灵动闪烁的眼睛,很是活泼调皮,这也是我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缘故。
我们常常会在放学之后,流淌在黑色肥沃的田野中、干燥枯裂的木薯地上。因为在那里,我们可以愉快地做起我们喜欢的事。我常常会用泥巴捏造一个人象,用指甲划过表层来梳理发型。灵动的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迷人。
这份独特的情谊伴随了我整个幼年时代,我在结束高中生涯那刻后也来过那片幼年嬉戏玩耍过的土地。只是再看到眼前这般景象时,身边的人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旧时的记忆突然被一阵拂过的微风激起。内心的悸动也伴着这一阵风吹向她方。
回到家后,慈祥的母亲早早为我准备了晚饭。
我看着年迈的母亲,那黑色的发丝也有掺白的了,在她的脸上也有不少的沟沟壑壑。那是皱纹,岁月的年轮。
在饭菜上面一抡一抡向上绕起的雾气,我在若隐若现中感叹岁月的无情、时光的易逝、旧日情谊的不再。
蝈蝈声叫的阵阵响起之时,我知道我该入睡了,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在之后要干什么?
带着这个答案我开始步入暑假打工赚钱的生涯,那是一份什么都干一点的工作。
起初,这个工作很累;后来,这份工作是心累~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车间的组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姑婆,常常会针对我的工作提出各种的刁难。我在这种环境下学会了忍让和服从。
车间的男生还是比较早熟的,常常会在小卖部去买饮料汽水来送给心仪的女孩;有的接受了,有的漠视了,还有的不理不睬~
我跟其他的胆小男生一般,一边在羡慕,一边在哈哈大笑。这也是孤独的车间唯一的欢笑。
在农村的时候,我以为女孩都像小雪般都是黝黑皮肤的女孩。直至我开始出来社会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着白皙皮肤的女孩总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球的魔力。
我会常常盯着这类的女孩看,或是心中的倾慕所致,或是人本来就是爱美的。世间,美丽的不仅仅是事物景象,还有哪些人儿。
夜幕的降临并不是一天的结束,我独自一人伴随着孤独来到了附近的一间酒吧。在那里,自己并不是喝酒,单纯就想看看常常出现在电视上的景象。倒没有电视上那般有着打架斗殴的画面,大家也只是安静地喝着酒,谈着笑。
在观看之余,倒有熟悉的人出现,那是工厂的厂花枝条和他的男朋友。枝条常常会靓丽梳洗打扮,不远千里而来找她工厂的男友。说是千里,其实是夸张了,其实他们是一起跟我都在同一间工厂工作的同伴。
虽然人家有男朋友了,但是长得好看的人儿总不缺观赏她的人,而我竟也是其中的一个。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小雪玩闹的情景。不是爱情,却胜却爱情。
我来到他们中间打了一声招呼,便被招呼坐下一起喝起了酒。他们两人有点像电视上那些浪男浪女一般,很是随和,但不注重外人是否介意他们这般行为。酒喝多了两人便亲亲抱抱,不禁心生敬畏之意,便早早离去了。
行至一堵破烂不已的墙时,我突然头皮发麻便伸手向上一挠,发现头发早已长的老长。便来到不远处的一间发廊去剪发。
发廊的老板是一位已婚的母亲,为人都挺随和亲善的,见我前来先是问我单剪,还是洗剪吹?
我对于发型并没有多大的要求,看她一脸欢笑的样子便应允了一句“洗剪吹”!
为我冲洗头发的时候,可能是觉得周围太过于安静了吧。我先是问了一句;
看你手法娴熟,开发廊多久了啊?
其实这是因为我被她那锋利的指甲弄得老疼了,实在忍耐不出内心的不安。
两年多了!
两年,还这种水平?我在内心默默地控诉着眼前这位老板对前往这里剪发客户所做的一切。
那生意应该是蛮好的吧,看你这么开心!
哪有,也就一般般啦。平时这儿也没多少的客户来剪啦,你是我今天第二位客人。
都快接近黄昏了,才两个,看来只有我这种眼光不高的人才会来光顾这种女人开的发廊。当然,我并不是鄙视女人去开发廊,只是很多女人其实并没有真正去学过剪发的技巧。
你娃子多大了啊?我刚才偷偷看了她一下,很是蛮可爱的,跟你一般将来也是一美人胚儿。
可能是我太过于直接去讲了,她在一阵欢笑中听了下来,然后又令人突然有一种抽泣的感觉。
半晌她才回过神了,接着我的话说道,女人啊,只有嫁得好才是真的好。本来看我老公也是不错的,奈何是个短命鬼唉。
不好意思,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许是觉得惭愧,之后我并没有开口去聊其他的话题,只是一直在想:
原来成年人的世界中,充满了许多的无奈。
我在低语中回首过去:父母为我含辛茹苦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直至长大以后没并没能真正去理解个中的含义,只能暂时将这神圣不可亵渎的行为归类为“生命的传承”。
我将它供奉于我的生命血液之中,并试图将它纳入我未来人生的一个轨迹。看到一个新鲜的生命诞生于这一世间,我为生命的神圣感到不可思议,又为身而为父母亲的他们感到无比的钦佩。
临走的时候,我为我想去抱抱这世间的生命以求答应。她并没有拒绝我,反而示意我去拥抱一下她那早早就缺乏父爱的孩子。
是个女孩!
女孩还好,起码将来没取得多大的成就,还能嫁一个好的人家。但是如果是男人就不一样,男人,从他生命落地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的一生都离不开两字“责任”。
黑田的清香伴随了我整个幼年时代,我越长大就离它越远。时至今天,也只有我的老父亲还默默耕耘着数十载时光的田野。是梦的话,早就该醒了。
我掀开存留在手机的相册,那儿有我一家子的照片。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傻傻的很天真,倒是如今黑泽的发丝变了色;父亲还是那么精神抖擞,鞭打我屁股的记忆还残留着;老弟如今变得非常的坚强有抱负,远比我精神有目标。
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我问了一下内心的自己,发现他也分不清!
与发廊老板的相遇本来以为会就那样结束,因为那个站点我只是短暂的停留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景色。
有一天路过那儿的时候,恰巧遇到惊慌失措的她在客人和小孩两边来回跑。或是好奇和抱着关心一下的心理,便进去到她那小小的发廊。发现原来是小孩生病了,本应该是立即给小孩送去医院诊治的,但以此同时客人的头发剪了一半。
这可把发廊老板难倒了,但是遇到我的话就还好啦,便做了一回老好人给人家小孩送去了附近的医院诊治。不过她也真奇怪,竟不觉得我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做了一回好人却被管理的当旷工处理了,所幸见我是来打暑假工的,只是这一天没有工资罢了。而发廊老板不仅把我的损失还我,还请我做客她家吃了一顿饭。
我也是第一次出门在外老老实实地体验了一下“家”的感觉。她的家里多是小孩的东西居多,不大但啥都有,就容易给人一种很乱的感觉。
不过,我只是一个来做客的客人,并不会多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不管她为我呈上怎么的宴席,我都会很高兴地去接受来自异乡她人给予的温暖。
她盛情招呼我坐下,然后就独自去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而我则是在一侧一边看看手机,一边逗乐一下小孩子。
天真无邪的笑容,清澈深黑的眼眸,真让人眼前一亮啊。经过世间的洗涤之后,我本就和她一般的眼眸,也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一个从小就缺乏父爱的孩子,不知道长大以后性格会不会变得异常的执拗不听讲呢?这种情感缺失带来的不安,想必会伴随她的一生。
在饭桌上,我为我的想法开了门见了山,但发廊老板只是十分自卑的说:
我是一个命中带字克夫的女人,人见人怕,怎么会有人愿意接盘呢?
接盘侠,想想也是,谁会愿意做这样的一个人呢?
见话题无法讲述下去,我只能话锋一转,来到了今天的事情上。
饭后,见天色不早了,便告辞离去了这个地方,这个灯光暗淡却充满倔强的地方~
经过上次一别,我偶尔在休息的时候也会到她那发廊去看看小孩,逗逗她。人喜欢小孩的原因,想必有很大的一种原因是他的内心依旧眷恋着童年时代的欢乐。
发廊老板每次见我前来都会很客气地招呼我,让我留下吃个饭什么的?发现她也真是客气!不过人还是多行善事,种善因得善果。
列车总会驶向远方的!
在工作即将要结束之时,我不由得动身前往曾给过我温暖的地方,向那里的人儿好好告个别什么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人和人产生感情往往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决定了。看得出她的急促和不安,但我并没有向前去多说什么的话语。我在一旁很亲切地触碰着娃子的脸庞,灵动的眼眸映着我的模样。发廊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旁,一边抚摸着娃子的衣服一边说着:
你还会回来?
我在一边寂静中慌乱着寻求可以答复的词语,“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样啊”,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下个菜,吃了饭再走吧。
她似乎用着恳求的语气跟我说话,倒不用这样,我这个人也蛮是随和的啊。
饭桌上我时不时看了一下她,她的神情有点低落,见她并没有看我就没有跟她再说什么话语。这次的饭桌时间很是匆匆,我在一片寂静中选择了离去,但别身后的炽热震动了一下身子。我转过身来,以朋友的名义跟她做了一下告别的拥抱!
在那之后,我常常会想起这段珍贵情谊上的邂逅,就像童年时期一般在黑田上和小雪一起做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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