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远方的海,东海之滨浙南温州龙湾。从印尼的一个热带海岛经六七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回到朝思暮想、梦牵魂绕的家乡永强~温州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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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强原称永嘉场,是封建时期制选盐业的场所,距今三四千年的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此活动的痕迹。据《唐书·食货志》载:"就山海井灶近利之地置盐监院。""肃宗乾元年(公元758年)变盐法,……刘宴上盐法……置永嘉等十监。"据此,可见永强人民在这一片土地上,已经至少生息了三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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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强地方虽小,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近三十年来行政辖区不断变化,小学时毕业证为温州市永强区教育局,初中时则变为瓯海县永强区,到高中毕业时听说要修飞机场又变回归温州市,直到2002年成立龙湾区才取消永强辖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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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刚亮,与外甥佐光散步到寺前街北头桥的百年馄饨店,说是百年其实也不过几十年,店里只有两个人在吃混沌。约过五分钟便上来了两碗热腾腾的混沌,馄饨的皮和汤都感觉不到少年时的味道,物是人非,是家乡的味道,而非儿时永强地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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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是参加龙湾区政府的春节团拜会,趁着还有几个小时的空闲,给儿时同学何建平打了个电话,便一同乘电动三轮车前往早已慕名的海边古城堡,温州保存最好的古遗址永昌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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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堡,曾几何时,名声鹊起。走近永昌堡,原来坍塌损毁的古城墙经过修复,面貌焕然一新。但依稀可见斑斑驳驳的旧墙体,上面爬满青藤,向人们展示着岁月洗过的痕迹和那挥之不去的历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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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堡位于温州市龙湾区,瓯江南岸,濒临东海,迄今已有400多年历史,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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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中镇一片密密麻麻的民宅中,永昌堡至今仍依稀可见当年方方正正的布局。这座南北长778米,东西长445米的城堡,除去南面的部分外,一道高约8米的石垒城墙,以及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如同忠实的卫士默默地坚守着,任凭几百年的风雨沧桑,无怨无悔,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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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跟父亲到永昌堡里的王区舅舅家作客,王区舅舅是在台湾大伯母的弟弟,为人豪爽,说话语速比较快,也是永昌永昌堡里有名的老中医。因为姓王,我猜测,大概也是明代抗倭英雄王沛的后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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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二十分钟,便来到修整完好的明代永昌堡城墙,同学开玩笑说,这比起西安的城墙差远了。我说没有可比性,西安是皇城墙,是十三朝古都,除了厚重的城墙,还有厚重的文化与古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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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南北两座城门,旁边有一道水门,一大一小两条河自南向北从永昌堡的中心横穿而过,数不清的东西流向水道,巧妙地构成了水上交通网络,又为水乡城堡增添了几分江南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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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内御史巷1号都堂第建于明代隆庆年间(1570年),是当时督察院佥事都御史王诤的故居,三面临水,被专家称作“典型的明清东南沿海水乡人家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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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仍可看到,都堂第的檐廊、窗棂等都按“修旧如旧”原则,恢复原有格局,保留了明代“明”风“明”韵,十分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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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永昌堡被开发的历史,还要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永昌堡引起欧洲古城堡、古建筑和文物保护专家的注意。后来,传闻欧盟相关机构欲投资几个亿欧元帮助修复永昌堡古建筑,使之成为名副其实的古堡,却不知何故没了结果。不过这一闹腾倒使永昌堡知名度陡增,同时也被政府及文保部门所重视。2001年,永昌堡作为明代古建筑,被国务院批准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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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堡像都堂第这样的古宅还有40馀处。这里住着3000馀名居民,其中王姓的特别多。如今他们把这座建于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占地13馀亩的祠堂利用起来,不仅办图书馆,还开设了风情民俗室、乡贤纪念室、抗倭筑堡展览厅、二战革命史展览等。这里进进出出的老老少少大都是王氏的后裔。无论谁,他们都能说出自己先祖的英雄事迹,讲述先祖当年抗倭的动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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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中国东南沿海倭寇猖獗,尤其是温州,经常成为海盗的袭击目标。公元1553年至1563年短短11年间,温州遭倭患28次之多,每年因此而死的人不少于3万。当时温州有一对叔侄王沛和王德,叔叔王沛为保卫海防,号召乡人进行抵抗。其间,他组织起一支千馀人的抗倭队伍,在战斗中身先士卒,第一次阻止了倭寇的进犯。不久之后,侄子王德从广东解甲归来,加入了叔叔的抗倭队伍,又帮助招募了千馀名战士。他们率领的义兵纪律严明、士气高昂、战斗力强,吓得倭寇一连4年多不敢进犯温州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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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8年,倭寇再次入侵,时已70高龄的王沛率义兵迎战,不幸在视察敌情时陷入包围,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而王德为援助温州府城官兵抗倭,在途经龙湾金岙时遭伏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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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牺牲后,他的侄子王叔果、王叔杲两兄弟继承了抗倭事业,筹集资金,建造城堡作为抗倭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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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有浓重江南水乡色彩的抗倭古堡,古桥,河道环绕,杨柳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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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虽没有大漠孤烟、戈壁战场的荡气回肠,也没有长安城内诗书气息、脂粉红色,但有的是吴越人家、小桥流水,更凝聚了温州人的聪慧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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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看到的古永昌堡,一座古建筑,一段大故事,需要我们去聆听、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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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崇秋 2017,3,18于古城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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