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作家杨吉元是写乡村生活的高手，他在《那年乡村》里写了诸多的农家食材，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他不仅写了农家菜蔬，如六月苋、马齿苋、茄子、南瓜、丝瓜、冬瓜、葫芦瓜、苦瓜、扁豆、豇豆，还写了大众食材的种植如苞芦、番薯和大豆的种植。苞芦，就是玉米。与大豆一样，一般就种在缺少水塘的山坞小亩丘上。我喜欢称小亩丘为“马蹄田”。他笔里带情地描写了苞芦种植的过程：
“雨后天晴，一声吆喝，那头大水牛拉着犁铧，迈着坚实的脚步，在山田里来回走过，它的身后变成了一畦畦如瓦盖般的泥土。大人们挥动着锄头，在田间有序地点上一个个小孔。我们几个小孩在每个小孔里撒一把农家肥，放两颗苞芦子，大人再将泥土轻轻掩上，苞芦下种了。”
大田种植玉米（采自网络）
在《物华徽州》里，不知是那位作家则写了苞芦的不同吃法，除了炒苞芦粒、蒸苞芦棒和玉米羹吃之外，专门写了苞芦粉从“饼”到“馃”的演变，也十分有意思：
先把筛好的苞芦粉装入铁盆，然后在灶台的大石锅里加入适量的水，再把铁盆置入石锅内蒸烫一段时间。取出铁盆，用温水将苞芦粉搅拌后反复揉搓使其产生黏性后，取一小块揉搓成球形，再将粉团稍稍拍扁，放到案板上按按拍拍成圆形苞芦馃，需厚薄均匀，并依次摆开。烫馃的火候有一定要求，火力小了容易冷锅使馃散裂，太大了馃外焦内生，所以中火烧烫最为合适。苞芦馃刚出锅时， 还是软软糯糯的，吃起来散发着浓烈的玉米醇香。这时候再放几个到火焙上烤到水分蒸发，直到苞芦馃变得硬邦邦的，掰上一小块放进嘴里咬上一口那叫一个酥脆，咀嚼之时唇齿之间满口留香如同小米锅巴一样。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口味的多元化，徽州人便开始在苞芦馃中添加各式各样的馅料，萝卜丝、南瓜丝、萝卜菜、腌菜豆腐等。取一份揉好的“苞芦粉”拍扁，放入一份馅心，用双手捏成包子皮状，再压平成馅饼状而不漏馅。然后一边拍一边转、一边转一边拍，拍成个圆形的饼，再放入滴上猪油或茶油的铁锅中用文火慢慢贴烤。等到两面烤至金黄色便可以出锅了，阵阵玉米甜香混合着猪油熬熟后的香味，瞬间勾起人的食欲。
马齿苋(采自网络)
注：后面引文有删节，文句有调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