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于
秋天的夜，银光斜照，风微凉，卷起帘角，漆黑的魅影随风潜入夜，恍惚间，你的魅影无数次潜入我的心，久久未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晚上和客户吃饭，喝得有点多，现在躺在酒店的床上，听着听着突然就泪流满面……
姑娘，我又来到你的城市。
姑娘，我想打电话给你，却不敢见你。
姑娘，我想把你写进我的回忆里，因为你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会爱上的姑娘。
姑娘，你，还好吗？
姑娘，我想忘了你，忘了。
01
有时候，一刹那的感觉就是一辈子。
那年出差，我们在娱乐场所相遇，我去应酬客户，一眼就发现了她，如邻家女孩般清纯，如丁香花般清丽温婉。
花红酒绿，空气中烟酒迷离的味道，萦绕在旖旎缠绵的夜色中。几个女子坐在我们中间，浓妆艳抹，喝酒的动作一气呵成，说话爹声爹气，哄得几个客户满心欢喜。
唯独她，化着淡妆，一身素净，仿若误入人间的丁香姑娘，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地倒酒、送酒陪笑，鲜少说话。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让她给我倒酒陪我聊天。她的声音细细的，糯糯的，不知不觉牵动着我的心。
出差几天，我总是没意识地去她那里找她，偶尔我们就是静静地看着彼此，酒几杯夜便过；偶尔喝多了，孤寂的人，不知不觉便矫情，断断续续倾诉衷肠，她则在一旁静静倾听着，偶尔几句开解，糯糯的声音，总能抚平我的躁动。
渐渐的，她不再对我有防备，偶尔她也会流露出对现在工作的厌倦，却无可奈何。那天我问:“你白天在商场上班，晚上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工作？”
她楞了一下，如春风般的笑容随即而散，突然又很无害地笑了，“能有为什么，因为生活啊。”
那一刻，我竟心疼她，很想抱着她说:“姑娘，跟我走。”可是，我发现自己没那个勇气承诺，似乎介意什么又害怕什么。
她的一颦一笑、娇羞的模样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毫无防备，我发现我爱上她了。
人一旦爱上，便想占有她的一切。
我说:“你，不适合这里。”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那我适合哪里？”
她，适合哪里？
酒过肚，从口腔一直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处，缠绕着整个心脏，涩得发苦。不知不觉酒过几杯，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味道。
借着余下的酒劲，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我说:“跟我走吧！”
“去哪？”
去哪，我问自己，却不知道去哪。
“去吃宵夜。”
那晚我们去逛夜市，不同于酒吧纸醉金迷，这里的喧闹却让人心安，路边的小摊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
我不由自主的牵着她的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闹市，她就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带着我游走在不同的摊位，吃着不一样的美食。
夜市里，一个小孩拦住了我们，手捧着玫瑰花，仰着头说:“叔叔，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要不要送一束花给她。”
“不……”还没等她说完，我便买了所有的玫瑰花，小孩子的童言无忌“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了。
我解释道:“一个小孩子，这么晚了也不容易。”
她一手抱着花，眼睑低垂，眼睫毛下的阴影有些落寞，她说:“如果可以，谁愿意这样的生活。”随即又抬起头，笑得比花娇:“谢谢你的花。”
我看着她，说:“鲜花配美人”，风吹散了她的头发，触碰到我的脸，有些痒，我顺势把她的发丝撩到耳后，嫩白的耳朵有些微红，我的心不由地咯噔一跳，仿佛回到了17、8岁，初恋般的悸动。
我牵着她的手，离开闹市漫步在江边，我们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看起来很和谐。
夜很深，我执意送她回家，狭窄的巷头车子进不去，路边散乱的酒瓶散发着一股恶臭，灰白老旧有些掉漆的危房，很难想象，这种地方如何住人。
我想让她搬家，话还未出，她便走了，临走的时候，我说:“明天早上，江边见。”
她回眸一笑点了点头，摇了摇手走了。
她知道，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02
清晨，阳光斜照，透过层层叶子，点点斑驳投射在地上，微风拂面，偶尔听到“莎莎”声响，江面波光粼粼，惬意悠哉。
她挽着我的手，我们漫步在这座城市，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买东西，渴了，我们喝着同一杯饮料，饿了，我们吃着同一碗面，累了，我们坐在石凳上，互相倚靠着。我们心照不宣，手从未松过，我怕一不小心便把她弄丢了。
时间悄然流逝，我看着她，如丁香花般淡雅脱俗，这样的姑娘，怎么不让人心疼，我紧紧地抱着她，忍不住说:“我爱你，跟我去我的城市吧。”
然而，她推开了我，倒退一步，昏黄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投射出灰色的阴影，她抬起头，用她那如春风般的笑脸看着我，可是我知道，她的眼底下却是一片暗淡，我伸手想牵住她，却被她一手反推。
她反过身，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身影，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有些哽咽的声音:
“其实，你不是真正的爱我。你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怜悯，你是可怜我。我们也不合适，你的工作一片光明，而我，只是一个陪酒女，别人都看不起我们，我很想问，我们怎么了，我们不偷不抢也没有出卖自己，我们只是为了生活，如果不是生活所逼，谁愿意去陪笑。”
突然她转过身，眼角的晶莹刺痛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扬起嘴角，说:“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些美丽的回忆，请你不要把我最后仅存的骄傲也给抹杀了好吗？我的身份，会成为你心里的一根刺，既然我们都在意，何不让这美丽的梦持久温存在我们的回忆里，再见，不要追过来，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她跑了起来，我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站着动不了，直到她的身影变成一个点，直到她不见了，心，空荡荡的。
那晚，我订了回程的机票，那晚我回到了我的城市，只有一个人。
后来，每次去她的城市，走着我们以前的路，我都会想起曾经的梦，可我未曾去找她，甚至都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了，可是，那份温存，却挥之不去。
在某个午夜，有个如丁香般姑娘的她，有份温暖的回忆，不也挺好的吗！
夜里，又响起了那首歌，《听说爱情回来过》
曾给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深深爱着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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