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爰》:小民的哀叹

作者: 杏花疏影1 | 来源:发表于2022-12-12 12:22 被阅读0次

这天在周王都附近的小路上,一群群难民扶老携幼一路悲伤哀叹着走来,其中有一位面容憔悴,身形枯槁、衣衫褴褛的男子,他神情忧伤,步履蹒跚的缓缓走来,这一路他看到难民扶老携幼流离失所,看到由于天旱无雨草木枯槁。心情更加悲痛,就是他转头时,看见草木从中有一只野兔正悠闲自在地吃草,时而竖直两只耳朵聆听,时而站起身子看看四周,时而低头悠闲地吃草。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只头顶棕褐色,眉纹白色,眼周裸出皮肤绯红色。长长的尾羽长有横斑的野鸡,只见这只野鸡一路奔跑,时而停下来发出咯咯咯的叫声,突然窜起来向天空冲去,可就在这时,它的头顶有一张网从上向下罩来,它拼命想钻出去,网反而越来越紧,它不由得拉长声音咯咯咯的叫着。那声音让诗人听了仿佛是在哀叹。诗人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自己就像是那只野鸡,被现实的无奈紧紧捆住了,怎么挣也挣不脱,他想到他小的时候,是那样的快乐幸福,每天在母亲的叮咛中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在父亲的守望中快乐的奔回家中。他一直以为,他们一家人就这样幸福安康的生活在一起,没有想到遭遇了狄人侵略,父亲在战争中被狄人杀死。母亲把家里唯一的食物留给了他,自己饿死了。这真可谓是雪上加霜,难上加难。曾经幸福的一家人如今死的死,只留下他一个在这世上艰难在活着,他越想越是悲伤。他多想再也不用睁开眼睛,就这样一睡就不在醒来。对于他来说活着是多么的艰难,还不如去死。他再也不想看见,不想听到远处路上周围人的哭泣哀叹,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地着:“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不由得他大声吟唱起来:

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
有兔爰爰,雉离于罦。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
有兔爰爰,雉离于罿。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

《兔爰》,书上说是一首贵族厌世诗,我非贵族,却也勉强解决了温饱。而这个厌世之情,也并非贵族之专长特有,我辈平民草根,也同样拥有厌世的品质。原来,《诗经》里竟藏有如此精湛的厌世之作,堪称悲凉情绪的“阳关三叠”了。窗外,冬雾迷蒙,烈士暮年草木萎枯,人生里一切的希望明媚,如鼠如蛇,隐遁而去。

开始说的是本想捕兔,却得了只野鸡。小时候生活还算平静安乐,现在却遇上了多事之秋。想不清为什么,有无法逃避,还不如蒙头大睡,什么也不想说了。只一句“蒙头大睡”,便应上了景,对上了心事。读之,分外随和亲切。想它一定是作于深冬的。不快乐的时候,花木肃杀的时候,哀世伤生的时候,想着要蒙头大睡的,必是寒冬之季。我们谁又没经历过百愁缠身蒙头大睡的时刻呢?

后面两节开头两句,反复以捕兔起兴,叠咏着人生在世的愿望难求,倒是契合陈百强的唱过的那首歌:“寻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我得到没有,没法解释得失错漏,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里追究!”不论诗还是歌,所要表达的,无非是人生何求!所谓无吪,无觉,无聪,也不过是不想说不想见不想听罢了。

人生至此境,也不至于悬梁投水,索性蒙头狂睡了。哪管我生之初、我生之后?一生何求?蒙头大睡。方退一步想,一己本愿,虽是一只兔,好歹也得着野鸡一只。再想想别人,或许连鸡毛也为拔得一根,你便应该自足自乐自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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