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和臭豆腐

一

去年，我和大鹏在长沙，住在太平街的一家商务宾馆里，旁边是一排徽式建筑，牌匾上写着“贾谊故居”，气氛相当诡异。不过还好游客也不少，还有很多穿着校服背着大书包的学生来来往往，添了几分生气。

我们要去吃臭豆腐，自北向南出了太平街，左转右转，路过火宫殿，在一家大商场旁边，最市最火的一家臭豆腐店就在这了。店门口排起了长龙，像一柄棒棒糖。

当时是大雨过后，空气有些清凉，我甚至没闻到臭豆腐的味道。大鹏不耐烦的说：“我们没有带伞伞，买了快走。”

大商场边上还有个畏畏缩缩的臭豆腐摊，五块钱一盒，老板铲了五片给我。长沙的臭豆腐干瘪瘪的，没有生气，没有水分，像在嚼撕下的数学书。

我说：“要放香菜，怎么能没有香菜。”

二

我没去过浙江绍兴，但在温州吃到过绍兴臭豆腐，号称全亚洲最臭。

一群卖臭豆腐移动摊贩，零零散散摆在一条十字街的右拐口，臭豆腐的气味张牙舞爪，方圆百米，全是味道。汽车经过，排气管的气也排放的不均匀，全在咽口气。简直就是臭豆腐中的霸道总裁。

味道十分熟悉，摊主也很热情，硬币叮当叮当扔在板上，很多人就在摊前唏嗉唏嗉冒着热气过完了这一生。

先倒上开水，再放辣椒，豆腐夹进去一拌，撒上芝麻，再跟摊主讲：“放醋！”

所有的味道也就齐了。

三

还有一种没有冠名地的铁板臭豆腐，似乎不臭，还很香，在铁板上翻滚来翻滚去，放上香菜，冒着白气，冬天来了，卷缩着身子，用牙签插一块放进嘴里，那种烫到想吐出来却又一口吞进肚子里的感觉，恨不能立马去买一份。

现在，我正拖着行李箱走在回家的路上，路是一块一块的青石板铺成的，石缝中夹着翠绿的小草，瓦檐蹦跶着水珠，我像行走在一碗臭豆腐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