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芜的战场上,我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精疲力尽,仍不停歇,你一句,我们试试吧,让我像是战胜的将军,满脸是血,仍嘴角扬笑;你一句,我们结束吧,了结我这场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2017.9.5 星期三 阴雨
言楚说,我今天看了一部电影,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
初见言楚的时候,是在五月天的演唱会上。彼时《你的名字》的中文宣传曲《好好(想把你写成一首歌)》由五月天的献唱。歌声响起的那瞬间,耳边传来与台上同步的悦耳的歌声,看着身边的姑娘,唱着歌,摇着手中的荧光棒,泪水在眼眶转转,她在笑着歌唱,可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砸在她雪白的衬衫上。
歌声停止的时候,耳边是歌迷们尖锐的叫声,将埋下身子的言楚淹没在万千声浪中,连同言楚的哭泣以及细声的呢喃。
“易烊,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再次见到言楚的时候,是我转学到清开的时候。那么巧的,跟言楚同班。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刚从睡梦中睁开惺忪的眼,果然,她眼里的红血丝告诉我,她昨晚哭了很久。我没想到的是,她也认出了我。
作为同样喜欢五月天的死忠粉,以及同班兼同桌,我们很快熟络起来。我知道,言楚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叫易烊。她说,说不清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说不清他哪里好,就是忘不了。言楚爱笑爱闹,高傲自信,唯独在易烊面前像个大人,收敛了她所有的孩子气。因为易烊说,不想找个孩子似的姑娘,做女朋友。
言楚说,暗恋就是这样的吧,明明从未拥有过,却觉得好像失去他千万次。喜欢上他,我爱哭了很多。
忘不了那一天,言楚很开心,找到我的时候,她语无伦次。
“小北,大江北,哈哈,我告诉你,易烊说,要跟我试试了。”
她脸色红润,精神极好,只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以及他的意思。试试?几个意思?
“小北,这么久了,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易烊说,我们试试吧的时候,我觉得整片天空都亮起来了。”
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我记得言楚的卑微,我记得她在易烊面前拘束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克服自己的不适。本来很开心的言楚,突然蜷起绳子,躺在我身边,与之前的快乐,形成巨大的反差,微风吹开遮在脸上的发,露出一双迷茫的眸子。
“小北,试试?你说,他为什么要说试试呢?”
是啊,为什么要说试试呢,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为什么是试试呢?言楚的不开心没有持续很久。
“不管啦,反正现在,他是我的了,是我的,男朋友。”我听着她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低下去,看着她慢慢的闭上眼。后来我知道了那天的故事,是言楚主动找了易烊。
言楚对易烊说,我今天看了一部电影,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
什么电影?
《你的名字》。
图片来自壁纸言楚说,少年时喜欢过一个人。
再见到言楚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假期。她瘦了,头发却更长了。独自坐在窗台上,看着远方,微风浮动她飘逸的发,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词,空灵。
撞倒桌角的时候,很疼。言楚收回眼光,看着我,微微惨淡的笑了。惨淡?为什么会觉得惨淡?大抵是因为,喜欢了那么久,在一起却连手都没牵过,就分开了吧。
她确实瘦了很多,眼睛更大了,下巴更尖了,锁骨也迷人的要紧。如果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会觉得她去了韩国走一遭。人变漂亮了,却更没有精神了。
“你变好看了好多。”言楚过来扶我。
“嗯,是的,我也觉得。下巴尖了,头发长了,锁骨也明显了,就连脸都变小了。我的一切都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可我们还是分开了。”转身,她边走边说的回到座位上,撑起下巴,看向窗外。
言楚说,我曾自诩为了易烊,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喜欢我,对我好就行。却不知道自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要求,最难的要求。
言楚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操场上挥洒汗水的易烊,依旧是那件白衬衫,言楚笑了。
“那天他找到我,就像在一起那天我找到他一样,跑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等到彼此平静的时候,他看着我,我以为是有什么惊喜,却没想到真的是“惊喜”。他告诉我,一直以来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说,好。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就打雷了。我开始跑,没命的跑,是在躲雨吗?我告诉自己,是的在躲雨。”
言楚趴在桌上,闭上眼,缓缓开口:
第一次看见易烊的时候,阳光很好,我看着他对我笑起来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太阳的味道,很暖。
我看向窗外,易烊还在操场上,汗水浸湿了他那件白衬衫。
言楚告诉我,少年时喜欢过一个人,只觉得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而他刚好穿了那件我爱的白衬衫。
我是江北,我一直在这里,等到风也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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