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小妹没出生前,我曾有大约七八年横七竖八的时光,做为家里的幺儿子,霸道是必然的,而霸道的标贴是独霸食物。
活了近百岁的祖母一直是粤西雷州半岛很有威望的神婆,她会散去绝大部分的供养,留下些可口的食物托161次列车(湛江-武昌)带来武汉。
在八十年代少见的海鱼干、荔枝、腊味等等神供中,我独喜广式腊味,每年冬季腊味一到,那便是我展示令人发指独霸的时候。
家里兄长是碰不到腊味边的,兄长偶尔的小吃一口,换来的是让他崩溃的我的整日滚地……
后来小妹出生了,我的霸道便在四周哄笑的“糙米跌了价”中,如被东华帝君的拂尘拂过般的消失无痕。
但酷爱广式腊味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DNA中……
20年前,第一次来香港,就被一个老饕带至港岛上环的“和兴腊味店”(后来上了“舌尖上的中国”),吃了旁边小店用“和兴”的食材做的腊味饭。
【一生所爱的香港腊味饭】一条瘦肠、一条膶肠、两片腊肉与广东增城丝苗米合蒸,出品时跟一碟豉油。
【一生所爱的香港腊味饭】那种好吃,使我决定取消广式腊味的称呼,只有香港腊味与广东腊味的区别,并且发誓绝不把香港“和兴腊味”告知我家小妹,以示我对她夺我地位的情仇。
“舌尖上的中国”对“和兴”的介绍:只选猪后腿肉,全部人工手切,一成半肥肉、八成半瘦肉混合,腌肉时加入玫瑰露酒,膶肠是加鲜鸭膶。
特别是灌肠的猪肠衣,要至少放一、两年才用来灌(因为愈陈年愈脆口,否则会又韧又老),而灌肠后要烘晾四天才卖。
看过这些,你会认同广式腊味一定要分成香港腊味和广东腊味,那种不同气场是香港食物工作者在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修炼出的底蕴。
而香港腊味饭成为我的一生所爱,也是一种苦海翻起爱恨后,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的一种没变改。
霸道与失落不断切换后,还能长久的东西才够得上是一生所爱,才有资格悠扬的飘荡在白云外,食物也是一样!
【一生所爱的香港腊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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