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丹梨

本文章参加简书官方有奖征文「脑洞写作大会第二期|创意续写计划」。

            1.小和尚下山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一个在厨房帮忙烧灶砍柴的小和尚说，庙里粮食越来越少，你下山找善主化点缘吧。

小和尚拿起一个袋子，挂在肩上就下了山。小和尚一路走，一路化缘。饿了就上各家随便讨口吃的，喝的，累了就找哪家的柴草地方随地一躺。

近来这两年，天干地旱的，年成欠收，到处都闹饥荒，化缘也很难。

小和尚历尽千辛万苦，四处化缘。终于化的了一小袋米。小和尚背着一袋米在一条很深很长的山沟里走。走到一个深山林萌通径处，看到深山有一户人家，小和尚感到口渴，就想去这人家里讨口水喝！

          2.结善缘

这是一间茅草棚盖起来屋子。小和尚来到门口敲了敲门。柴屝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女孩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小和尚说明来意以后，女孩从里屋拿过来一个小桶，桶上围着一圈长绳子。女孩把小和尚领到屋后的井边上，指着井示意小和尚自己打水。

小和尚松开桶上缠绕着的绳子，系到井里打水。打上水之后，一头扎进木桶里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山泉水清清凉凉，沁入心脾，顿是舒服极了。

小和尚喝完水，抬起头来向小姑娘道谢。却见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小和尚关心的问，小妹妹，你怎么啦？你一个人在家吗？为什么眼圈红红的？

这一问，小姑娘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小和尚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姑娘。

怯怯的问，”姑娘，你怎么啦？”

小姑娘抽抽哒哒的说，”俺爹俺娘已经好多天没有粮食吃了，都已经饿的起不来床了。”说着眼角飘向小和尚的米袋子。

小和尚赶紧把米袋子往怀里移了移，紧紧的抱着。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小和尚。看得那小和尚不好意思，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怀里袋子上，不敢抬头看小姑娘。

小姑娘看小和尚半天不说话，也不管放在井边的桶，就径直往房屋前面走去。小和尚抬起头，看见小姑娘往前面走去。他也转身，不紧不慢的，远远的跟着小姑娘。

到了前屋，小姑娘推开门，走到里屋，蹲在床前，拉着妈妈的手，呜呜的哭。

小和尚站在房屋门口，看见屋内一张木柴床，床的两头各躺着一个人，那是小姑娘的爹和娘。

两人身上盖着一床补丁被子，头发乱蓬蓬的，面黄肌瘦，气息微弱。

小姑娘的妈妈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吃力地抬起胳膊，向小和尚招了招手，小和尚缓慢的走到了床前。

那妇人张着嘴，想给小和尚说什么话，但声音微弱的听不见。

小和尚见状，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转过头来，把自己胸前的袋子看了又看。用胳膊肘碰了碰小姑娘，小姑娘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痕，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双手递过袋子，头却偏向一边儿。小姑娘惊诧地看着小和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这是给我的吗？是给我的吗？”

小和尚转过头来，看着小姑娘，点点头。

小姑娘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抱起袋子转身跑出屋外。

小姑娘转身跑出房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煮粥了！小和尚紧随其后的来到了厨房，看到小姑娘准备要煮粥。他就去帮忙打水，帮忙烧柴。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的配合着。很快一锅香喷喷的粥煮好了。

小姑娘盛了两碗粥，端进房间。他把一碗粥递给小和尚，一碗粥自己端着，一勺一勺地把粥喂进母亲的嘴里。

小和尚照着小姑娘的样子，把粥喂进老爹的嘴里。

吃了粥的老夫妻，顿时，有了力气说话。他们对着小和尚说，小师傅，谢谢你！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小和尚双手合十，诺诺地说，”小的是梨罗山上梨罗庙的小和尚。不敢在此叨扰施主。”

”梨罗庙？你们方丈是不是叫云松方丈。”老妇人问道。

”是的呢，施主怎么认识我们方丈呢。”

”我也只是听说过。你是带发修行的弟子吗？”老妇人望着小和尚满头的乌黑短茬头发问道。

”是的呢，五年前家里实在没有吃的，父亲就把我送上山交给方丈。让方丈给我口饭吃，方丈就把我安排厨房做一个烧饭帮忙伙计。还没有正式剃僧拜师呢。”

”那你就在我们这里多住些时日，可以帮我们丹梨做些事情呢。你看，我们老两口有病在身。什么也做不了。丹梨是个女孩子，力气小，好多事做不了。”

”是啊，是啊。我想把前边那块地挖出来。去山上找点儿野菜籽，种在地里。可是天干了好久，那地实在太硬了，我挖不动。小师傅，你要能帮我把那块地挖出来吗？后边有水可以浇地，我再去找种子种在地里，以后我们就有吃的了。”丹梨赶紧接着说。

在老夫妻和丹梨的一再挽留下。小和尚留了下来。是夜，丹梨和老妇人睡在丹梨的床上，小和尚和老爹睡在那个大柴床。

          3.结婚了

第二天，小和尚就在丹梨指定地方开始挖地。干了好久地，非常的硬，确实挖不动。小和尚用水桶打了一桶水泼在上面，再挖。也依然很难挖，小和尚吭哧吭哧的挖着地，汗流满面。丹梨不时地给他递个毛巾擦擦脸，或是给他端碗水，让他喝一口。

丹梨有时上山找野菜，顺便找野菜种子。到了做饭的时候就做饭。小和尚挖地，松土，浇水。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那老夫妻病也好了，能够下床走了。两个人拄着拐仗，走出门外，看到小和尚挖出来一大片地，欣慰的笑了。

这是初夏的季节，无风，太阳有点热，小和尚挖地的时候，背上汗衫都湿了。不知从哪天起，丹梨给小和尚送水时，脸庞开始绯红。

小和尚就喜欢看脸有红晕的丹梨，每次喝水时，嘴放在碗边，眼睛却盯着丹梨的脸，眼睛里带笑，憨憨的笑。每每这时，丹梨脸更红了，扭过身子，不敢看小和尚。

初夏的天，无风，太阳明晃晃的，小和尚总觉得浑身燥热，但浑身是劲，挖起地来，一点也不觉得累，挖地，松土，浇水干的越来越起劲。

丹梨每天上山挖野菜，找种子，准时做饭。日子似乎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又过了半月。

这一天吃过晚饭，老夫妻把丹梨和小和尚喊到一起，说：“你们两个人年龄相当，都有一颗善心，又都能吃苦勤劳，你们两个结婚吧。”

小和尚嗫嚅着嘴，想说什么。

老妇人立马说，”你不用担心什么，你是带发修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僧人。梨罗庙现在僧多粥少，你不在正册和尚之列，云松方丈不好赶你，只能派你下山化缘。如今你还俗，也是给梨罗庙减轻负担。今后你的俗名就叫水土吧。”

在老夫妇的安排下，丹梨和水土举行了简单的拜堂仪式。是夜，两人就住在了一起。

这天夜里，水土睡得很香很香。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老夫人对他说，水土啊，五年前你经过此地上梨罗山时，看到一颗参丹树被连根拔起，倒在路边。你把那棵树扶起来，培上土，还在树根边撒了一泡尿。那棵树就是我呀。我那天是被人连根挖起，准备带回家里养。却结果，那人又嫌弃我笨重，把我扔在路边。恰好遇到了你，是你的童子尿救活了我。

丹梨是我的养女。几年前，他的父母带她逃荒走到这里，父母先后去世了。我就收养了她，娶名丹梨。

丹梨长大了，三个月前，我们为了试探丹梨对我们二老的心意，我们就装了病，丹梨不离不弃，细心的伺候我们。

你们两个都是有善心之人，今后就在一起好好生活吧。我和你老爹要去云游四方了。梨罗庙方丈那里，我已经托梦给他了，告诉他你有了善缘，不再回庙里了。

这里有一汪泉井，我在屋后给你留了参丹梨种子，来年春天就会长出。东边30里处有一片树林，下雨后，那里地上会长出黑黑的，软软的东西，那是地耳，可以采来吃。你们在这里生活没有问题。我们放心地去云游了。

第二天早上水土和丹梨起床后，果真不见了老夫妇二人，只见二人睡过的床上。放了两筐丹参梨。

水土把做过的梦告诉了丹梨，丹梨说，我做的梦和你的梦境一模一样。

          4卖梨致富

第二年的春天，屋后长出了一大片参丹树。风吹过之时，参丹树叶随风飘扬，哗哗作响，像唱歌一样。夏天来了的时候，丹梨和水土在参丹树林里，一边乘凉，一边手里干着活。丹梨手里总是有各种野菜，她把野菜的黄叶去掉，有的吃掉，有的栽到地里。水土则是四处查看，凡有野刺缠绕参丹树的，他就把野刺砍掉挖掉。干旱的时候，水土常常打来泉水，给参丹树浇浇水。

日子在水土和丹梨的辛勤劳动下，肚子温饱问题完全解决了。那一片参丹树也日渐长大。

又过了2年，春天来了，屋后参丹树开花了，白花花的花，很是好看又清香。花落后就结了果实。

就在这年春天，丹梨生了一个男孩，水土更加的勤劳了，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抱着儿子唱着小曲，日子过得很惬意。

有了孩子的日子，生活虽然艰苦，但幸福又温馨。不知不觉，秋天到了，参丹梨成熟了，黄黄的，样子像酒仙葫芦样。用泉水浇灌的参丹树结出的梨，水份特别足，咬上一口，满嘴的水，甜丝丝又清凉爽口，像山泉水一样解渴又甜润。吃起来口感特别好，水水的，甜甜的。

参丹梨丰收了，两人吃不了，水土就挑两筐到很远的城里去换一些粮食种子和孩子的衣物。每天早上天不亮，水土就出发了，晚上月亮出来了才回到家。

早上出去时，是两筐梨，晚上回来时，是两筐家用的东西，有衣服，有粮食，有些菜种子，有天还带回来一只母鸡。慢慢地家里生活丰富了起来。

那只母鸡，丹梨舍不得吃。她让水土下次再换只公鸡回来，她要养鸡，来年生一窝小鸡。

秋收的季节，水土每天挑着参丹梨到城里去换东西。那一日，水士刚进城门，就被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拦住了。

“卖梨的，你这梨多少钱，我全买了。”

水土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说，”我不卖钱，只换东西。”

”你个傻子，有钱什么买不来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家夫人前些时候，得了风寒咳嗽，吃了好多药都好不了，连吃了你这几个丹参梨，倒是好多了。这不，我家老爷猜到你一定从城外来，就让我在这里守着，果真等到你了。”

水土一听，原来我这参丹梨还有这功效，一时不知道如何作价。

早上的城门口，人来人往，一听说这个梨可以治病，好多人围上来要买。那管家，怕别人买了，就赶紧豪横地说，两筐5块钱，我包了。

5块钱，这可是个大价钱。水土惊得说不出话来。

管家递过5块钱，指挥手下人把梨装上马车后，赶着马车走了。

其他没买到梨的人，都围着水土问他什么时候来。水土回答说，明天这个点还在这里。

其中一个人说，明天我也要今天这样的两筐，我也给5块，给你定了哦，明天这时候我来拿。

”不行不行，我也要，我也要，我儿子咳了好久了，吃药也不见效，我要给儿子试试。”

”我家老太爷，也有咳嗽病，也等着试试呢。”

两个人吵个没完，水土说，”两筐一个人拿回家，一时也吃不完，不如你们2人明天一人一筐，先吃着，后天我还来，你们再来怎么样？”

两个人一听，是个道理。说好了一人一筐各两块五。两人各付了5毛定金。约好明早取货时间。

这晚，水士带着6元钱回家，告诉丹梨今天发生的事情，把丹梨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响，水土说，这六元钱你先拿着。我到城里再卖几天参丹梨，凑够50元钱，我就去买一个牛车。我今天去市场打听了，买头牛车要50元钱呢。如果有牛车，一天可以拉六筐梨。去城里早晨可以天亮了出发，晚上也回来的挺早，也可以陪陪你和孩子。这样参丹梨卖的就比较快。要在冬天下雪之前，把梨卖出去，否则就会冻坏了。

水土依然象往常一样，每天天不亮挑着两筐参丹梨到城门口，都有人在那里等着买，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听说出了一种新鲜的水果，既可以当水果吃，还可以对风寒咳嗽有治疗作用，像一阵风地抢着来买。

那些大户人家把这种参丹梨当做一种贵重的待客水果。谁家有这个参丹梨就代表着一种时尚，一种富贵。

水土跑了十来天，终于凑够了50元钱。揣着50元钱水土到市场买了辆牛车，水土赶着牛车回家时，天还大亮着，这是进城卖梨以来，回来最早的一天，把丹梨兴奋的围着牛车左看右看，乐的合不笼嘴。

这夜水土睡了个好觉，一夜睡到天亮，才起床摘梨，装梨。然后驾着牛车出门。有了牛车轻松的赶到城里。在城门口，等那些来买梨的人。

一牛车参丹梨可以卖到15元。每次卖完，水土就拿五元钱给家里买新被子，给丹梨和孩子买新衣服，买了鸡，买了羊，又买了2条狗。家里家外逐渐丰盛起来。

在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树上的参丹梨己经卖的差不多了。水土挖了地窑，把剩下的参丹梨收进地窑。那些梨不打算卖，留给丹梨和孩子吃。

这天夜里，躺在床上，水土推了推身边的丹梨说：“我明天想上一趟梨罗山，去梨罗庙给方丈他们送点粮食。怕往后下了雪，封了山，师傅们在山上怕是粮食不够。”

丹梨扭过身，对着水土说，”可以呀。反正咱家现在换了那么多粮食，给方丈师傅多带点去。”

“山上牛车上不去，我只能用牛背驼粮食。拉着牛走，牛背上装不了多少粮食。”

”好吧，早去早回。”

丹梨说完，象是想起了什么。她看看身边熟睡的孩子。她轻手轻脚地下床，从一个墙角的箱子里，翻出一个牛皮纸包。

”你又要干什么呀？”

”我要数数咱家现在有多少钱啊？”

”昨天不是才数的吗？300块”

”嘿嘿，我就是不相信咱家真的有300块呢。”

”咱家粮食衣服都有了。还有300块钱。咱可赶上了城里的大户人家了。”

”多亏了屋后那一片参丹梨树呀！”

”我用参丹梨换了一些菜种子，开春就种到地里，城里现在因为天干，菜很贵。我们反正有泉水不怕，菜一定长得很好。

春天我们可以卖菜。你还养了一大群鸡，还可以卖鸡蛋。等到了秋天，我们又可以卖参丹梨了。

这300块钱，开春盖一套大房子，带院子的。”

”真的吗？我们要盖大房子，还带院子的那种吗？”

”嗯，是的。赶紧睡吧，明天我要到梨罗山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