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雄DX
(一)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树叶渐渐落下,下午的风悠悠轻抚,拂过每个角落,调皮的卷弄着树叶,时不时的在某一个角落里疯狂的旋转,像因秋天的到来而感到兴奋。一个拉着旅行箱的女孩儿缓缓的走出车站,感受到这秋风的欢迎之情。她穿着一件驼色的毛衣,下面穿一条淡蓝色长裤,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秋风里畅行无阻。顽皮的风对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感到几分好奇,不断的拨弄她的头发。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微微卷着,眼睛很大,透过眼睛看到她心底纯洁和坚强。她走出车站,便想着去找住的地方,趁天还早,她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她的心里免不了有一种迷茫的感觉。她从未独自走远过!当太阳的最后一丝温暖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她还没找到住的房子,她以为可以看到路边招租的广告,但一直都没有看到。时近傍晚,她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夜里美丽的灯光在她的眼中变成了一种悲凉。她幻想现在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在被子里享受温暖,玩手机。街上的灯很亮,她抬头看见天空的月牙,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对着她笑,对她嘲讽。好在她是个乐观的姑娘,这一阵悲凉在她眼中一下子又转变为一幅画,一幅漂亮,有独特魅力的画。夜晚的寒冷一波一波的在她的耳际边翻滚,她的乐观又化为最初的渴望,好奇心被她困倦给征服了。
她困倦的连酒店都不想去了,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去酒店的事情,她跑到就近的一个公园里,在一条长廊上,蹲在最靠角落的地方。女孩子大都身体娇小,她看起来楚楚可怜。风从这头吹过那头,一会儿又从那头吹过来,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对这外地来客感到十分新鲜。许多人从她的身边路过,但都只是望望她,也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儿在意着她的美丽,看到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也会多情。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她并不在乎,因为没有想过,没有想过需要别人的帮助,她只想着慢慢的等到天亮。想着天亮时温暖的阳光,她也就感觉没那么冷了。她很快进入梦乡,在梦里,她看见一个流浪的孩子蹲在路边,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那个孩子娇弱无助,就像故事里的小珊迪一样可怜。那个男人给他披上了自己的风衣,同时叹着气,随后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她在迷糊的睡梦里看到现实,现实又被寒冷中的温暖和困倦变成了梦。在后半夜她总算睡的香甜了。凉风轻轻吹过,描绘着夜深人静的凄凉,酝酿。连光都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当她在迷离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件衣裳,是一件厚厚大大的衣裳,大到几乎可以裹住她的整个身子。她突然明白后半夜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温暖。她又迟疑,因为她记不起来是谁给了她这件大衣。在隐约的记忆之中,她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脸,她努力的回想,努力的摸索着那碎散的记忆。那个影子就像梦幻一样,叫人难以想象。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她知道是有人好心给自己留了件衣服,但她此时此刻除了接受那人的好意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风一直吹着,吹得月光和灯管一起晃动,飘来荡去,很是迷人。第二天天亮,天空穿上蔚蓝的衣裳,将亘古的典雅和风韵展现给大地。
昨夜那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动,她努力的回想那个人的样子,可总是想不起来,经过和寒冷与困倦的整夜作战,疲惫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记起那个人的样子,甚至连昨晚做的那个梦,她也已经忘记了。那就算了吧,算了吧。不过她在心里还是想感谢那个给她衣服的男人。
第二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一片蔚蓝颜色反射到人的眼睛里,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这是分手的悲凉场景,片片的落叶飘散;这是朋友相聚的场景,街上有许多的笑声;这是怀念过往的时光,它带着唯美的悲伤……可是缘分不这么想,缘分不在这个时候停止,而是让许多的人邂逅,那不经意的邂逅,给很多人带去快乐,但有些人的邂逅没有故事,有有些人的邂逅却有了故事——故事的开始都是邂逅相遇。
(二)
安如和繁正渊的邂逅也是在路上,在人群熙攘的地方。那是冬天,积雪还覆盖在远处的山上,远远望去,像高原的雪山,一个天堂。安如眺望着远山,想象,观赏,在渐寒的空气里陶醉着,她想去那边的山顶上,去看、去摸那像白布一般蒙住山巅的大雪。她遥望着积满大雪的远山,充满想象地向前走着,没有征兆,她在那样的漫步中,在陶醉的情绪里,一下子撞进了繁正渊的怀里。她的脸上露出一些惊吓,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繁正渊认得她,他们班上有好几个男生正在追求她,可安如并不认得繁正渊。她只在自己的世界,不受任何的打搅。可是因为那远山漫漫绵绵的积雪,她撞进了繁正渊的怀里,撞进这段爱情。
那个女孩儿现在可没有心思看风景,她只想赶快找个可以住下来的地方。她第一次独自出门,但在这座城市里的第一个晚上就露宿街头了!现在她得赶紧找个住的地方,她可不想今天晚上还要在公园的长廊上过夜。
“先生,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哪里有房子出租吗?”她看到路边的歇椅上坐着一个人,没有多想就上前问他。
那个人正是李文,他在等一个朋友,但她没有来,他显得有些失落,面对这个陌生女孩儿的询问他也就没有在意太多。他只随意的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然后起身就要走,他不理她,那个女孩儿不禁感到一许尴尬。
她站在阳光下面,一动不动的望着前面,看起来楚楚可怜。李文转身欲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回头去。他看见女孩儿站在街边上,娇小的身子旁边跟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想可能是方才的冷淡吓到她了。她有那么一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尤其是她在阳光下晒照的样子,和那双楚楚动人的圆眼睛!他记不起来具体是在哪儿见过面的,抑或是从未见过。
“有,我知道!”李文冲她笑着喊道,然后又走回到她的身边。
女孩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怯意,她摇着头说:“算了,谢谢你,我不需要了!”她很有礼貌,这一点李文十分欣赏。他喜欢这个女孩儿,并因为她有几分的眼熟,所以想与她成为朋友。
李文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尴尬,他想着刚才把自己的失意化作不快加在别人身上的行为极不对。“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但如果需要帮助是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给她,那女孩儿看了名片方舒了口气。但于李文刚才并不是很礼貌和友好的态度她暂时无法以平常的心思去接受他。李文也因此感到有几分的愧疚。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每个人的都会有一个自己不愿说的秘密!“第一次来到这里吗?需要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李文说,然后转身离开。
那女孩儿还在纳闷!他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助?那他怎么不主动的来帮助我?他肯定是个大骗子,大坏人。李文在她眼里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她看着他的背影,稳健有力,干净从容,慢慢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她又看了看李文的名片,“心理咨询师”五个大字使她感觉有些刺眼。“难道当我是精神病吗?我才不要你的帮助呢!”李文早已走远,徐徐风过,早晨更加凉了。
她从来没有去过陌生的城市,也没有熟人,没有朋友,实在很难一下子就顺利的开展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还在街上游荡着,她还没有找到一间合适的房子。她只在路上问人,但大多人都不喜欢带一个陌生的人来当自己的邻居,因为他们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被别人看到,就像每个人都不习惯自己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被一个并不很熟的人盯着。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概而论,李文就不是那样。
傍晚的时候,太阳落下一半,留下红通通的另一半,犹抱琵琶半遮面,晚霞印染了半个天空。她此时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美丽的日落景致——余晖透过此时的云雾,将柔弱的金光照射,高楼大厦,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温暖,一阵寒凉!她将那件昨夜别人施舍给她的衣裳披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但她却什么都没有想,她明白,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即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但她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听家人的建议好好计划一下行程安排什么的。天气是凉的,今年的秋天不比以往,初秋没有接过夏天的余热,刚一入秋,天就凉起来了。
她坐在公园长廊里的一张凉椅上,凉椅冰冰的,让人紧缩着毛孔。月亮高高挂,流下来冰凉的光。她忍耐着寒冷,在那儿坐着,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于是一直坐着。 行人不少,路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的看她一眼。她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知平安,听父母叮嘱了几句,又将电话挂了。
皓月当空,她独自一人在公园里吹冷风,此时此景,她感到秋天竟是这样的凉,凉到无情!“秋天都这么冷,快世界末日了吗?”她自怨自艾的说着。不过她一边抱怨,一边拿出了李文给她留下的那张名片。她拿着那张名片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看样子他不像是个坏人嘛!”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机拨着李文的号码。
李文正在看繁正渊的画,因为繁正渊的画室里已将放不下他的那些作品了,而繁正渊又不想将这些画拿出去卖掉,在他的心里,这些画只属于安如。繁正渊把画放到李文这里了,其实他本可以将这些画放回到原来的屋子里的,但是他自己不敢回那间屋子,他也不想让这些画和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有交集——虽然这些画和那间屋子里的东西对于他的执著而言,是同一性质!李文正在赏画,沉浸在画的意境之中。电话突然响了,把他从画意带回现实的世界。他放下画儿,拿起电话。
“喂,你好,你是那位?”
“嗯……喂……你好……”女孩儿支吾着说着,似乎显得很难为情。
“喂,你是那位?是今天跟我打听房子的那个人吗?”
“嗯……是……是的,你能帮帮我吗?”
“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她向四周望了望说。“在一个公园的廊子上。”
“好的,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就好了,我来找你。”
(三)
夜色清凉,街灯长亮,天空的那轮月亮已在天空转了半圈,在清冷的街头看去,它显得那样的不解风情。这时节的夜风,能轻易的霜冻一颗脆弱的心。女孩儿用那件不知是何人施舍来的衣服把自己紧紧的裹住才温暖了一些。在温暖里,她打心眼儿里感谢那些好心人,更感谢悄无声息的为自己留下这件衣服的好人。她想以后一定会要买一些厚的衣服,因为厚衣服够温暖,就算在寒冷的冬天,她也可以不惧寒冷,在雪地里奔跑,像一只自由的麻雀,灵巧的在冰天雪地里穿梭。她享受那一片白,耀眼的白,她的风衣在风里竖立……她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中幻想着这样一个美好的冬日,于是眼下的秋风夜凉在无声的时光里慢慢的淡出她的思绪,走出深夜,走向黎明。不过,没有等到黎明,李文先到了,他看见她裹着一件风衣,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长廊一角。李文舒了一口气,显然,他找了她一会儿。他不慌不忙的向她走去。
“醒醒。”李文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嗯——”她在迷糊之中晃了一下肩,然后又迷糊地睁开眼睛,瞌睡时流的口水都还残留在嘴角,此这时还流了一滴在李文的手上。这样一来却使她很快从迷糊之中清醒。她倏地站起来,方才蜷缩积攒起来的温暖随着她的这慌忙一站慢慢的跑开。她有些慌张。“你……你……”她有些激动,连话都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了。“你好,你打电话叫我来帮助你的。”李文说。然后又微笑道:“走吧,这么晚了,我带你去我家!”说着就上前去扶着她,因为她长时间蜷缩着双脚,所以感到有些麻木。“噢!是你呀!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她牵强的笑笑,显得很不好意思,又感觉很不真实。“我不是个坏人,你能看出来吗?”李文微微一笑说。女孩儿迟疑了一下,尴尬的回答道:“哦……大概是个好人吧!”说着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李文被她的直率给逗笑了。
李文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车子。女孩儿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香味并不是香水味,既然不是香水味,那会是什么呢?头发的香味?他不知道,此时的他竟对这个女孩儿身上的味道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他又不好多问,毕竟不是很熟的人,他可不想自己被别人当做别有用心之人,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一瞬之间又感觉她身上裹得那件外衣很眼熟。他也没有多问,他习惯在自己的心里臆测一个答案。
“你不该做个自我介绍啊?”在车上,女孩打破一阵安静,车厢内突然出现她的声音,使人感觉很舒服,她的声音很圆润,很温柔。李文一开始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一时竟忘了介绍自己。
“李文!”他笑着介绍道。“呵呵,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敢跟着我走,也不怕我是个坏家伙!”
“是吗?我记得你给我的名片上可是有你的身份的哟!实际上我已经报过警了!”她一本正经的说。“你的信息早就被我散发出去了。”
“嘿,你还真幽默!”李文突然想起自己给过她名片的!“你叫什么名字?”
“逯凌凌。”她回答道。
“姓逯?我很少看到这个姓。”李文若有所思的说。
“是吗?我倒觉得挺常见的。我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是这个姓的。”逯凌凌说。
“为什么呢?难道交朋友都要交和你同一个姓的吗?”李文开玩笑的说。
“诶呀,你脑子到底还是有够笨的,还是个心理医生呢!连我的心思都猜不出来。我们都是亲戚啊,亲戚同姓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她得意的说。
李文就这样被数落了一遍,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俩就这样胡乱的扯了些话题,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了。李文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门口停了下来。他把逯凌凌的行李放下,往前面指着的一扇门说:“那间房子的主人是我曾经的一个病人,现在他搬走了,去了外地工作,那间房子就让我帮忙照看着,我想着它老空着也不好,正好遇见你在找房子,我想不如就租给你吧!”逯凌凌看了看那个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光的门,就像看到了某部电影中的抑郁患者患者在里面披头散发。她感到一阵阴风吹过,不禁打了个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今晚就让我先睡在你家怎么样?”说着,她提起行李一个劲儿的往李文身后钻。李文看着她的样子和眼神便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笑了笑说:“你也不必大惊小怪的,那个人只是在工作上有些烦恼而已。你以为是抑郁症,梦游症之类的吗?还闹鬼呢!”最后故意把声音变得恐怖,依然淡定的朝她作狰狞状笑。逯凌凌不理他,李文笑着把门打开。
“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多余的床。”李文倒是一点也没有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客人。事实上,逯凌凌也已经把他当做了熟人。不知怎的,李文已被她给改变了。
“没关系,我睡沙发嘛。”逯凌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一头倒在沙发上,睡之前还不忘把那件别人施舍的衣服给搭在身上。“晚安,好人。”她认真的说着。
“喂,你就这样睡着,会冻着。”李文说。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逯凌凌的呼噜声。
李文有些无奈,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自己的床铺用洗过的被单重新铺了。然后叫醒逯凌凌。但她睡的死,不管李文怎么叫,她都一应不应,简直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而李文真是她的亲戚一般。李文觉得好气又好笑,可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被女人缠上,哪里知道会那么麻烦。
逯凌凌最终在半睡半醒之间走进了李文的卧室,迷迷糊糊,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的睡去。或许是她的性格所致,毫无顾忌,自在无忧。也或许只是她缺乏一些安全意识而已,谁知道呢?李文这个心理咨询师也不好判断。他帮她盖好被子,依旧出去看画儿。
他很喜欢繁正渊画的画,不但是喜欢,而且着迷。画儿正是繁正渊的心境,是他的悲伤,也是他的希望。而画中多多少少也蕴含了李文也拥有的记忆。李文看着那张裙袂在转角飘过的画面,那画使他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他想到了那个夜晚,安如最后一次与繁正渊相见,她消失的快如闪电,只给繁正渊留下一袂飘飘欲绝的裙摆,使他怀念,使他心酸。繁正渊留了很多的眼泪,也不知道这眼泪有没有淌到那个女孩儿的身上——安如走的那晚,繁正渊紧紧抱着的那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李文突然想起她来,往事犹在昨天,他感觉那个女孩离自己很近,就在身边一样。只是那天晚上那样的匆忙,实在没有记清她的样子,但她的美丽却记忆犹新。李文对她是怀有愧疚的,因为那天他并没有很绅士的对她进行道歉,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认为,如果那个女孩儿内向而又不是一个开朗的人的话,那么她也许会因为那件事害怕整整至少两个晚上的时间。在心底留下阴影也是有可能的。
李文想了一下,又低头看画。画幅依旧令他心野陶醉,他理解繁正渊内心的情愁,也明白繁正渊对安如有多爱。可他真的无法再帮助他,在这其中,他自己也被安如的活泼所影响,渐渐地也对之有些依赖不舍。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这份真挚而纯洁的感情在他心底那样的深入,他面对人的心理与情绪时也会束手无策。
他也会反思自己,他明白一点,自己对安如的感情并不是爱,而是对于她带来的快乐的一种依赖。他知道,他在心里虽不止一次的对自己声明和告诉。不过他所知道的,又有几分真呢?有人说,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就像李文,他在怀念中也会有所忽略,忽略怀念和印象。就像他所愧疚的那个女孩儿——繁正渊错拥的那个女孩儿——此刻就睡在他的房间里,他却浑然不知,却可笑在记忆里对那个女孩儿怀有疚意,这实在是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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