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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观浴记》|三毛:荒凉大漠的仙人掌

《沙漠观浴记》|三毛:荒凉大漠的仙人掌

作者: 晴天的天 | 来源:发表于2017-12-27 16:40 被阅读858次

    决定写三毛,是犹豫了很久,熟悉喜欢三毛的人太多,我不知如何下笔,小心翼翼,怕写不好,也怕伤着她。

    说起三毛的名字,仿佛看到一个神奇的女子,从文字中走出来,笑吟吟走到你身边,一阵风铃般的笑声,直视你:跟我走吧!然后转身离去。我们怔然半晌,不知是否该前进,是否该追随?看前看后,犹豫之间,她的身影又隐入风沙之中,她的歌声飘在旷野里。

    多少人想活成她的模样——身处异乡他国时的模样?有远方,有浪漫,有诗意,肆意洒脱,无拘无束。多少人只活成了她前期和后期的模样?有彷徨,有纠结,有困惑,有无奈,有悲伤。这些都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三毛的作品,前期的迷茫敏感,后期的悲伤,我都有看过一些,但最喜欢的是撒哈拉沙漠部分,并为之着迷。撒哈拉成了三毛的一个标志,三毛也成了撒哈拉的一个传奇,我不禁想,到底是谁成就了谁?

    同一本书,不同的年龄读,感悟是完全不一样。

    周末的一个午后,阳光洒在阳台上,我摊开这本《沙漠观浴记》,三十二开,发黄的纸张,1987年出版,定价2.8元。

    书不是我买的,我刚来广州时,一个长辈送给我的,我保存它二十多年了,一直存放着,跟我辗转,搬家也没有丢弃,即便尘封多时,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再来读它。

    《沙漠观浴记》是一本三毛作品集,以第一篇文名为书名。这是辨识度极高的一篇文,几乎喜欢三毛作品的人,无人不知,沙漠观浴这类事,只有三毛做得出来,也只有她能写得如此生动俏皮。

    三毛因为国家地理杂志上一张撒哈拉的图片,而迷上了沙漠,她不愿苟且,用行动去追求了远方。若干年后,多少年轻人因为三毛的文字,想象了远方,向往着这梦一样的生活。

    无垠的大漠,异国情调,离奇的故事,变幻万千,不是恐怖可怕,而是生动活泼,不是枯燥无味,而且色彩缤纷。年轻的我们,无一不爱上这个可爱的女子,爱上那片神秘的土地,去撒哈拉去流浪一把,如果可以,那将是终身难忘的事。

    三毛本是一个衣食不愁的女子,家境不错,父母宠爱,如果按部就班,她会活成什么样子?应该是和大多数人一样。一日三餐,写写文,教教书,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或许有几个孩子,在柴米油盐中,将生命中燃尽。或许,她能终老,满头白发时,还能享尽天伦之乐。

    原是一条小溪,顺势而下,也可以奔腾出一首欢乐的歌。可是,她选择了变成一朵云,飘向远方。

    预备去沙漠住一年,除了父亲鼓励她,还有荷西,既不笑话她,也不阻止她,更不拖累她,而是默默收拾行李,找了事,安定下来,在沙漠里等她。荷西为了爱情去沙漠受苦,三毛决定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

    这是爱情的模样,我不由想起钱钟书和杨绛,也是一个要去远方,另一个追随,所有的付出,妥协,都是因为爱得深。付出方不觉得委屈,是因为爱给予了勇气,给了克服任何困难的勇气。

    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更何况条件还相当的恶劣,缺水,还时不时停电,家徒四壁,物价贵,所有的浪漫和期待都被现实打败,远方不是诗,远方里有更多的苟且,毕竟生存第一。

    荷西有他的尊严,不愿用三毛带来的钱,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养活家庭,于是打两份工,没日没夜。白手起家,没有物质保证,还在生存线上挣扎,这阶段,钱是多么重要,不是俗,钱不是万能,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哪个白手起家的人,没有经过过没钱的窘迫,想要的生活,都是一点点积攒过来的。

    三毛如沙漠里的仙人掌,开出了朵朵美丽的花。

    两人克服了各种困难,想尽办法将小家一点点布置起来。用棺材板木条做家具,用旧轮胎做成沙发,用各种骨头做装饰品,用沙漠麻做窗帘,一年的时间,家终于像家,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沙地城堡,不断有人来参观,称赞房子。终于,他们把苟且之处变成了他人的远方。

    人们总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沙漠还是那片沙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风沙,炎热,缺水。因为全职在家,无聊的时光颇多,三毛开始了与当地人的交往。

    这片土地上,一直有群人,他们用一种古老的方式存在着,与世隔绝,落后封闭,既有特色,又不失人性狡猾。早婚的女孩,算计的房东,快乐的妓女,刻石的老人,海边洗肠的女人,在三毛的笔下都生动形象,形成了独特的沙漠风情。

    三毛开始了做饭,做得头头是道,吃的人吃得津津有味,中国菜成了她的招牌,吸引了荷西的同事朋友。我们日常觉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在万里之外成了珍稀之物。

    梳理出来,突然发现,三毛在沙漠中所做的事,其实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经历过,只不过是地点不同而已。

    一点点建立一个家庭,与周遭的人打交道,平日里的吃喝拉撒,是那么是相似,又那么地不同,因为有文字的描述。

    这些文字在向我们描述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子,她勇敢坚强浪漫,她独立自由美好,她体谅善良积极。这样的女子有一类,前面所说的杨绛,和钱钟书在国外读书时,同样遇到各种麻烦,她总能想尽各种办法去解决,枯燥而让人灰心的日子里,总能给她淡然描述出来。

    柴米油盐也好,鸡毛蒜皮也好,漫游四方也好,总能捕捉到生活中点滴的美好——如果不是心中有爱,断然写不出这些篇章。

    我们向往三毛的浪漫,很多人也开始了四处旅行的生活,世界这么大,谁不想出去看看?如果没带着爱,不带着心,再漂亮的风景,再美好的阳光,再壮阔的景致,也品尝不出来,只剩下空洞的照片,证明到此一游。

    我们何尝不可以做一个属于自己的三毛,只要热爱生活,用一颗热忱的心去捕捉生活的美,即便一地鸡毛,也能编成一个漂亮的鸡毛掸子。拂去生活的尘埃,擦拭岁月的伤痕,生活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不好。

    现实是生活,浪漫是情怀。我们不做仙人掌,不必在沙漠开花,即便在小阳台,当一株含羞草,也有自己的美丽。

    阳光还在,我轻轻合上书,封面一轮落日圆,那个骑骆驼的人,似乎就是自己,刚才我也去了一趟撒哈拉。在那里,看见了三毛的身影如仙人掌般,永远留在荒凉的大漠,撒拉哈一直有她的传说,纵然她离开了这个世间2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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