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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公司的西边,距离得有个10几公里。
我上班有两种交通工具:天晴时电驴,下雨时地铁;暖和时电驴,天冷时地铁。
骑电驴的时候:我上班迎着东升的太阳,阳光朝气蓬勃,态度越来越火热。
下班追着西去的夕阳,我还没到家,太阳就落到地球的另一边。
接着天渐渐变黑,路灯慢慢开始亮起。
乘坐地铁的时候:看着地铁从远处飞驰而来,像是飞来的巨龙,它的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亮,到一个站台吃进去一堆人,再吐出一堆人。
我掐准了它到来的时间,钻进了它的肚子,有时有位子有时没位子,有的车厢冷有的车厢不冷不热。
25分钟后我钻出它的肚子,再换到另一条龙的肚子里,这次它还没来及消化我就钻了出来。
电驴的时间和地铁的时间差不多,但我更喜欢电驴。因为骑电驴能迎着风,能看着路上的景物,季节的变化,匆忙的行人,急驶而过的车辆。最重要的是,能呼吸更清新舒适的空气,热的、凉的、清新的、恶臭的,都是真实的味道。
地铁的好处是我有时间看书听音乐,但我时常觉得空气憋闷,头晕脑胀。我分不清时间分不清方向,只有出站时仿佛才重见了天日。
我时常觉得像郝云歌里唱的小蚂蚁,他唱着:
每天站在高楼上
看着地上的小蚂蚁
他们的头很大
他们的腿很细
他们拿着苹果手机
他们穿着耐克阿迪
上班就要迟到了
他们很着急
不过我很久没着急过迟到,我每天都太过早到,到达公司时一个人都没有,灯都还关着。于是我打了卡,在公司的周边散步,权当锻炼。
每天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腰酸背痛腿抽筋,头晕眼花耳朵鸣是常事。都知道运动好,可是躺着多舒服;都晓得少吃点能减肥,可心情不好、事业不顺、被甲方虐、被领导欺、被同事烦都叫人愁绪满腹,想要吃点好的来舒缓。咱们啥都知道,就是啥都不想做,因为一天即使坐到晚,身体精神也都被掏空。如何避免被掏空,找点时间走一走。
公司边上的绿道沿着河,和正式的人行道隔着绿化带和树丛,在绿道上走着,两旁的树木遮住了阳光,人走在绿荫下,清新凉爽舒适。
走在绿道上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商场、写字楼,像是在看另一个若即若离的世界。绿道沿河可以一直走下去,具体能走多远我不清楚,因为我在听到第四首歌的时候得转入另一条路往回走。河边有白鹭在河面飞来飞去,似是在找寻食物。还有一种灰色的鸟,常独自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对着河面像是发呆的游人,像是垂钓的老者,像是沉思的诗人。间隔不远也有很多爱好垂钓的人,甩上几根鱼竿,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静默的和石头长在了一起。
附近的一个小区极大,小区分为多个苑。小区里有两所幼儿园。切割每个苑的路旁的人行道也像是绿道,苑与苑中间还修有开放的公园。在5月的时节,草木丰盛,各种绿色混合在一起,有浅绿、草绿、深绿,也有的树叶是红色、黄色,汇集在一起,在眼中汇聚变成层次分明的世界。
我走在绿荫下,看着小区的院墙,有时恍惚小区是建在了公园里。这是开车在主干道完全感受不到的风景。穿过小区浓密茂盛的小道到达公司的园区,就像从山野走到了平原,从乡村走到了城市,走自然走到了人间,从虚幻走到了现实。在那一瞬间,好像舒适变成了沉重,开阔变成了狭窄,轻松变成了疲惫。
好在刚才舒缓的状态还在,脑海中还继续响着歌曲,郝云的歌中还有:
慌慌张张
匆匆忙忙
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难道说 我的理想
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
不卑不亢 不慌不忙
也许生活应该这样
难道说 60岁以后
再去寻找我想要的自由
其实我也常跟自己说
人要学会知足而常乐
可万事都一笑而过
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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