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爱

作者: 张小小屎 | 来源:发表于2019-06-11 20:18 被阅读31次

    文 | 安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既是不幸也是有幸……错爱,也是爱。

    以后伴随《辛德勒名单》起舞,婉舞内心浮起的不是悲伤,是深深的缠绵的爱意。

    她爱他,即使他从未爱过自己。

    婉舞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云芭蕾舞蹈团的面试会上,她跳的就是《辛德勒名单》。

    “跳得不好,但是你被录取了。”

    这是团长庚宗对婉舞的评价,也就是这前后矛盾,既无礼又傲慢的评价,让婉舞深深记住了他的脸,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那张脸。

    虽然很不爽,但婉舞并没有拒绝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为了进入云芭蕾她付出了太多汗水和时间,多到她无法为抵触情绪就拒绝。

    或者说,以进入云芭蕾为条件,她能够为此不择手段。

    被录取的婉舞愈发努力,每天从早晨8点一直练习到晚上9点,风雨无阻。

    这天,婉舞来了例假,痛经很厉害,可是她还是决定去练习。庚宗的话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胸口,只要她稍微放松一下,就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只有在练习的时候,在汗流浃背,在肌肉酸痛,在筋疲力尽之余能感受到一些放松的滋味,痛苦让她能够自由呼吸。

    她很喜欢《辛德勒名单》,特别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音乐里的悲伤能够中和内心的痛苦,让不安、烦躁、恐惧随着汗水一点一点从心里剥离。

    啪的一声,音乐戛然而止,婉舞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庚宗怀里。

    “你……”

    “不应该感谢我救你一命?”

    “请放开我!”

    虽然靠在庚宗的胸口,但她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巨大握力,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就快被他捏碎了。

    “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庚宗说着将手移到她的腰间,用力将她托举了起来。

    “对于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来说,音乐永远在心里。”

    虽然是第一次合舞,但他们却很默契。婉舞不是一个容易合作的舞者,但庚宗却非常了解她,似乎总能预见她的下一个动作,她的力度,速度,甚至身体偏斜的角度。

    和庚宗跳舞是一种享受,直到最后婉舞几乎沉醉在他怀里,却被庚宗狠狠地推了出去。不过,这一次婉舞并没有放下警惕,在冲出去几步之后,很优雅地停了下来,顺利地结束了这支芭蕾舞。

    庚宗勾了勾嘴角,快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语气还是那么傲慢:“虽然跳得不怎么样,但领悟力还行。”

    婉舞呼吸急促,透明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向下巴,那是一道天生的绝美的线条。不过,最美的还是她的眼神,里面不再只有简单的倔强和坚强,多了一点更柔软的东西。

    庚宗走到婉舞面前,用食指撩起她的下巴,靠近到几乎贴上她的脸,轻声说:“别只在看我的时候才有这种眼神,请把这一刻记在心里,未来的每一次登台,都别忘了它。”

    她那么想凝视他的双眼,直到看清他眼里的自己,她却不敢,只好盯着他前额灰白的留海。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没完没了地从泪腺里涌出,她竭力忍住了身体的颤抖,但泪水却完全不受控制。

    “今天就这样吧,别练了。”

    庚宗离开的时候这样说道,平静如死水,却像山间清泉一样清新澄澈,一点一点流进婉舞的心里,孕育出一片柔软的绿洲。

    婉舞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喝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便上床睡了。在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坐在床边看着她,她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等婉舞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痛经的症状好了许多,多亏了那杯温热的红糖水。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来例假妈妈都会给自己提前准备。

    婉舞心里咯噔一声,那杯红糖水哪儿来的?

    她找了一圈,哪儿也找不到那个杯子,她宿舍里也根本没有红糖。

    检查过门窗之后,排除有人进过宿舍,于是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自己做梦喝了一杯红糖水,还是温热的。

    可那感觉太真实了,也许是太想念家乡了吧,她心想,闭上眼又睡着了。

    午夜时分,婉舞的宿舍门被打开,一个黑影走进来,给她盖上被子,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后,又无声地离开了。

    在庚宗的指点之下,婉舞的进步很快,她很快从云芭蕾的无名小卒,变成小有名气的“云天鹅”,即云芭蕾最受欢迎女演员之一。

    婉舞第一次当女主角的那场表演,特别邀请了她妈妈。看着女儿在舞台上的精彩演出,她坐在观众席里笑得泪流满面。

    “婉舞从五岁就开始学芭蕾,别看她现在这么瘦,当时还是个十足的小胖子,学舞这一路上老师一直劝退她,可是她很倔强,小小年纪拼了命的跳舞练习,平常也很注意控制体重,十岁之后她就再也没胖过了……”说到这里婉舞妈妈哽咽落泪。

    婉舞握住妈妈的手,笑道:“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老提它干嘛?别说了,先吃饭吧。”

    “没事,让你妈妈说完吧。”庚宗说道,又看向婉舞妈妈,“您接着说。”

    “团长别嫌我啰嗦,实在是今天太多感触,婉舞实在是不容易,她不算有天赋的孩子,凭着一份倔强和坚持才能走到现在,我听婉舞说了,要不是团长你,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的,她梦想成真,都是团长的功劳。”说着,婉舞妈妈举起酒杯,“来团长,我敬你一杯。”

    庚宗和婉舞妈妈聊了很多,大致就是婉舞的过去、现在、未来,婉舞在一旁什么也没听进去,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快乐。

    “本来是应该请团长吃饭的,可是怕您很忙就没敢叫您,没想到今天会在餐厅偶遇,真的很开心。”

    送妈妈上火车后,婉舞和庚宗走在回舞团的路上,婉舞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嗯。”

    庚宗似乎并没有接话的意愿,但只是和他并肩走在大街上,就觉得很开心了。

    “对于有一个28岁女儿的女人来说,你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

    庚宗意外地开口了。

    “很多人这么说,我妈妈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我,所以……”

    “那她也就比我年长三岁,想想我都是能当你父亲的人了。”

    庚宗苦笑道。

    “不,您看起来比我妈可年轻多了,根本不像父亲,一点儿也不像。”

    婉舞几乎脱口而出。

    只顾往前走的婉舞手腕突然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到了一面橱窗前,重重地和庚宗的肩膀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直冒泪花。

    “你看看,像不像父亲和女儿?不准撒谎!”

    庚宗看着橱窗玻璃上映出的两人说道。

    婉舞揉了揉额头,呆呆地看了看那个不太清晰的影像,抬头看向庚宗的侧脸:“我没见过我父亲,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把你当成父亲,肯定没有。”

    庚宗放开婉舞的手腕,自顾向前走,边走边说:“还不快跟上!”

    婉舞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她知道自己对庚宗的那份心动,是一个女人被一个浑身散发魅力的男人深深吸引才会出现的反应,所以她才那么确信。

    不过,婉舞只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庚宗只能是她的一个梦。她认为,现实中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可是,对一个人的爱,是没办法永远隐藏的,否则那种渴望和热切会把人给撑爆。

    她的那个梦越来越真实,甚至还梦到庚宗就躺在她的身边,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入睡,能闻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的气息,还能听到他的心跳。

    必须寻找一个出口,婉舞心想,她环顾练习室里的每一个异性,最终选择了庚宗曾经的舞替,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极其相似,举手投足皆是风景。

    “为什么是我?”戴倜问道。

    “因为你最有魅力。”

    婉舞笑道,目光里满是崇拜和迷恋。

    没有男人抵挡得住漂亮女人眼里那可怜的楚楚动人的对爱的渴望,戴倜一刻也没有犹豫,成了婉舞的俘虏。

    从此他们便出双入对,一起练习,一起演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很快他们便成为云芭蕾的金牌组合,婉舞也比此前获得了更大的成功,她不仅成为云芭蕾的最佳女演员,也和戴倜一起受邀更大的舞台,在圈内颇有人气。

    于是,这对金牌组合收到了来自许多大舞团的邀请,戴倜想离开云芭蕾,想去更大的舞台,可婉舞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愿。

    “你已经快三十岁了,舞蹈生涯没剩几年了,云芭蕾对于新人来说确实是个好平台,可是我们现在不同以往了,我们有了作品,有了名声,就应该去更大的舞台上去展示自己,而不是烂在云芭蕾!”

    最后一句戴倜几乎是吼的,婉舞低着头一言不发。

    “戴倜,听你的意思,云芭蕾是个烂舞台?”

    庚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戴倜转过身,严肃道:“团长,我知道云芭蕾给了我们很多,但如今有走出去的机会,我们没必要拒绝,相信你也能够理解。”

    庚宗的目光越过戴倜看向婉舞,冷冷地问:“她也是这样想的吗?”

    “那是当然,我们是黄金组合,肯定要一起离开的,而且她现在如果还待在这里,年纪大了之后就走不出去了,这对她来说是唯一的机会,你肯定会放她走的吧?”

    戴倜几乎脱口而出。

    庚宗冷笑道:“没有我,她什么也不是。”

    “你……”

    戴倜正准备反驳,被庚宗打断:“你们要走,我绝不挽留。”

    “谢谢团长,我就知道……”

    “我不走!”婉舞转过身来,她死死抓住戴倜的领口,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走!”

    戴倜一个人走了,婉舞留了下来。

    可她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发展到舞团里没有人愿意当她的舞伴。

    “你搞什么?还能不能跳了?”

    男舞者对着突然发呆的婉舞吼道。

    练习室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围了过来,男舞者不停地数落婉舞,围观人群也七嘴八舌地指责起她来。

    “干什么呢?”庚宗突然出现在门口。

    婉舞听见庚宗的声音才突然回过神来,她深情地看着他,却不能用言语表达。

    “我认为她已经不适合跳女主角了,她上台肯定会出演出事故的。”

    男舞伴气愤道。

    庚宗看了看婉舞,她的那双眼睛里有最打动人心的东西,可是别人都看不见。不,是她不让别人看见。

    “是不是你太没用了?”庚宗盯着男舞伴,轻蔑地问道。

    “你……我没用?别以为你是团长就能随便侮辱人,明明是她没用,大家都能为我作证。”男舞伴激动道。

    “看来是真的没用,就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庚宗语气之中极尽讽刺,此前他几乎没这么干过。

    男舞伴很是生气,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名角,但好歹在圈里有些名声,被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一番,他也不甘示弱:“是团长了不起啊?你TM现在还能跳吗?还能上舞台吗?不能就别在这儿倚老卖老……”

    “他能!”

    婉舞突然大喊道,把众人吓了一跳。

    庚宗快步走到婉舞面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把围观的人群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没停止自己的粗暴,他一手抓住婉舞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婉舞剧烈挣脱,可是她被庚宗控制得死死的,他不停地说,看着我,不停地说……

    泪水从婉舞的眼角滑落,她紧闭双眼,并不是因为讨厌庚宗,她只是不敢,不是害怕恐惧的不敢,更像是逃避,更像是懦弱。

    庚宗拽着婉舞在练习室的中央僵持不下,不停地转圈,直到庚宗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说:“开始了,看着我。”

    婉舞大喊一声睁开双眼,与庚宗起舞,随着剧烈地舞蹈,眼泪在空中画出美丽的线条。这次,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她心里的一片柔软已经长成了森林,她坚强到足以面对一切,面对自己的真实感受。

    在和庚宗共舞的过程中,她眼里不再是卑微的爱和迷恋,是独当一面的坚强,是勇敢追求爱情的坚决,是一个完整的婉舞。

    一支舞结束后,舞者聚集起来,整个练习室被掌声和口哨声充满。

    庚宗多年不参加演出,就连舞团成员都以为他失去了舞蹈的能力,然而他却从未放弃过芭蕾,他只是不再想公开表演,把芭蕾变成了私人物品,不再公开出售。

    “年轻人,跳舞最重要的不是难度,而是真情实感。否则为什么你们选择了芭蕾,却不去练习杂技?”

    “就是你!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指着庚宗大喊道,大家都认出来,她是几个月前被开除的成员。

    “就是你,就是你强暴的我!”

    她继续大喊,但并没有人理会她,几分钟后被保安拖着扔出去了。

    没人相信她的话,因为在大家眼里,庚宗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有很多女舞者对他有想法,但一个也没得愿以偿。

    并且,他只会开除在业务上毫无精进的舞者。

    那个指控他强暴的女人,年纪不小了,很多动作她已经做不出了,并一度自暴自弃,开除她在情在理。

    “是你吗?”

    人都走完后,婉舞问道。

    庚宗绕有深意地笑道:“你以为她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你也小心点。”

    “是你吗!”

    婉舞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没得到任何回应。

    “和我跳一季辛德勒名单,你就离开吧。”

    夕阳从屋顶接缝处的一排小窗里透进来,里面有细小的尘土在舞蹈,有一些阳光爬上了庚宗的西裤裤脚,他的脸在阴影里,却闪闪发光。

    “如果我不离开呢?”

    “你会的。”

    庚宗和婉舞的《辛德勒名单》一跳而红,许多人从世界各地飞来,只为看一眼他们诠释的辛德勒名单。

    他们跳了一场又一场,每场都一样,每场都不一样,不一样的动作和感触,一样的精彩动人。

    婉舞是庚宗的灵魂和精神,他们通过舞蹈合二为一,在舞台上他们是个完整的整体,不可分割的。

    然而,曲终人散后,他们却毫无交集。

    婉舞总是看着庚宗的背影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从不留恋回头,总是行色匆匆,赶赴一个她未知的终点。

    “婉舞。”

    婉舞回头,是那个自称被庚宗强暴的女人。

    “你……”

    “今晚十点云雾广场见。”

    那女人与她匆匆擦肩而过,扔下这句话便径直走了,她穿着十分宽松的男士卫衣,帽子戴起来整个脸都处于黑暗之中,要不是迎着光,婉舞绝对认不出她来。

    那个女人的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

    那个女人给了她一份名单,上面全是被庚宗强暴后开除的舞者。此前,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庚宗做的这件事,但通过秘密调查发现,庚宗有极尽邪恶狡诈的另一面。

    “我不求你和我们一起惩罚他,只希望你帮我们做一点点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人递给婉舞一个信封,加快语速说:“你出门太久了,该回去了,你回去的路上看了这个就明白了,看完后直接扔掉。”

    回到宿舍的时候,婉舞分明感觉刚才有人跟踪自己,有一双眼睛一直一寸不离地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婉舞却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她心如止水,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特殊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她又看见了那杯红糖水,温热的。

    庚宗在身边躺下的时候,婉舞心跳得厉害,今天意识尤其清醒,可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装睡,任由他的眼泪湿透她的睡衣,触碰她后背的皮肤,温热的。

    婉舞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的表演几乎要穿帮了,还好庚宗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庚宗前脚离开,婉舞后脚就跟了上去,只留下她一片红糖色的白枕头。

    庚宗刚进房间,就关了灯。婉舞又在门外等了许久,估计他睡着了,便试着开门,想着如果门没锁就爬窗的,可门真的没锁。

    她顺利地进到了庚宗的房间,里面有一面巨大的电视墙,每个小屏幕都是舞团内的监控,几乎每个宿舍都在被监控着,也包括主屏幕上自己的宿舍。

    在电视墙前,有一个暗黄色的皮沙发,沙发和墙之间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半包红糖,一个热水壶,一个勺子,一个杯子,一瓶安眠药。

    那个杯子,婉舞再熟悉不过了,她看着电视墙几乎要晕过去。

    “现在该想离开了吧?”

    她身后传来一个奇特的电子声,她想转身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抓住肩膀,而这个触感婉舞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

    “因为她们应该受到惩罚,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那么我呢?”

    “你应该离开,走得远远的。”

    “不,我不要离开,她们已经盯上你了。”

    “你不觉得我应该被除掉吗?”

    “不,你是我的辛德勒。”

    “可,我是更多人的阿蒙。”

    “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你只是我的玩具,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爱上你。”

    “你……”

    婉舞失去了意识,朦胧中她被抱着放在自己的床上,她闻到来自枕头的红糖香气,可是她眼皮太重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婉舞再次醒来时,她身穿演出服躺在舞台中央,台下坐了一群女人,她们一个个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眼窝深凹,面色蜡黄,全然没有了舞者出类拔萃的气质,泯然众人。

    一个女人拿着一桶汽油围着婉舞倒了一圈,点燃打火机,冷冷地看着她说:“给你的辛德勒跳一支舞,不然……”

    “你们……”

    婉舞没有犹豫多久,就踩着汽油跳了起来,她此刻既希望辛德勒能来,又希望辛德勒别来。她的泪水落到汽油上,无声无息,可她心中的愤怒却似乎能点燃整个世界。

    女人们夸张地笑着,大喊大叫:“辛德勒再不来,你的犹太公主就要被烧死了!哈哈哈哈!”

    婉舞用力地舞蹈着,她脑海中浮现庚宗的一幕幕,心里的悲伤被他散发出的温热一点一点剥离,她心里涌起对这个男人的不可抑制的爱和热切。

    眼泪模糊了婉舞的视线,庚宗却没有失去婉舞的行踪,他又找到了她,他们通过舞蹈合二为一。

    她努力想要看清庚宗的脸,可是她越努力眼泪越是汹涌,她眼前的人越发地模糊扭曲朦胧,只能感受他手掌中的温热。

    一曲舞蹈结束,庚宗拿出兜里的白手帕给婉舞擦了擦眼泪,这一次她看清了庚宗的脸,看清了他眼里的自己。

    一个女人冲上舞台,点燃火机,冷笑道:“演什么生离死别,今天让你们一块儿死!”

    庚宗急忙阻止:“等等,我会给你们更好的选择,不用承担杀人罪刑的选择。”

    婉舞的眼泪又汹涌地来了,她一边后退一边说:“不要,不要,不要……”

    庚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婉舞重重撞进庚宗怀里,几十秒后失去意识。

    她朦胧中听到,庚宗说:“你才是我的辛德勒。”

    他抱着婉舞走下舞台,女人们四处逃散,溃不成军,原本他可以就这样离开,或许过一个不错的下半辈子。

    可是,他没有。

    整理好服装仪容,他从女人手里夺过打火机,跳上他最爱的舞台,汽油遇见打火机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他站在舞台中央,站在火焰之中,翩然起舞。

    小男孩没有认真跳舞,一个中年男人便恐吓他:“你再不认真,我就用最狠的刑罚来惩罚你,在我的舞台上,不允许有亵渎舞蹈的行为存在。”

    “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也不配得到爱。”

    这是庚宗留给婉舞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消防队来得很及时,火势没有蔓延,云芭蕾得以保留,经过仔细搜查,警察没有找到庚宗监视和强暴的证据。

    按照庚宗的遗嘱,云芭蕾的所有权移交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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