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心，夜微凉|29 球球
文/枫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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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的一天中午，球球的手伸进妈妈香海专门放零花钱的抽屉里。他以为在田间忙碌的妈妈不会看到，没想到在他拿到两毛钱准备离开房间时被回家的香海逮了个正着。
于是球球就找各种理由试图敷衍过去，可香海的眼睛哪能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呢！在香海的再三追问下，球球只能选择实话实说，他以为既然选择了坦白，那肯定可以躲过挨揍的命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手掌心还是挨了香海的十个小棍头。
被揍过的球球委屈了好一会儿，但想到妈妈说的话的确是句句在理，他也就收起了难过的心情。
要说球球为什么偷偷拿那两毛钱，并没有什么天大的原因，只不过是他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钱买零食吃，就他一个人没有。于是就想起妈妈专门放零花钱的抽屉，他认为反正是自己家里的钱，而且抽屉里还有那么多，少一毛、两毛的，妈妈肯定也不会知道的。
经过香海的一番说教，球球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不可私拿别人的物品，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不可以。
“以后这些事让我和他说，男孩子嘛越往后会越叛逆的。”
“那你也有不在家的时候啊！再怎么着，我也得学会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希望自己错过孩子们的每一次成长。”
深夜里，萧连生和香海又说起关于孩子们教育上的问题。
“老大、老三是女孩儿会好带些，二子球球是男孩，多少会皮些。”萧连生说道。
香海没想到萧连生会如此地重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本以为萧连生在处理孩子们的问题上会有所欠缺。可眼下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很显然，萧连生已然跨进了合格父亲的行列。
在萧连生的心里，他已经把乔家的孩子们视为己出。他曾多次听说后妈难当，可继父更是难上加难，经过这么久的努力，他倒觉得自己已成功地融入到孩子们的世界里。除了一个父亲的称呼还没有得到，别的已悉数到位。细想一番，称呼只是一个称呼，感情深还在乎那虚无的称呼吗？退一步来说，孩子们之所以没有改口，也说明了一件事，孩子们是重感情的好孩子。
孩子们开学后没几天，在家过完元宵节的萧连生也跟着熟识的人一同出门打工，家里只留下香海和三个孩子。热闹过后的平静倒显得有些生疏了，习惯了平日里吵吵嚷嚷的一大家子，因为萧连生的出门，家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妈，叔什么时候回来？”放学回来的球球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香海走上前询问一番，这才得知学校要开家长会。班主任老师提出一个很奇怪的建议，要孩子们的父亲去参加。
原来在球球的心里，他已经把萧连生当作父亲来看了。这一点让香海甚是欣慰，她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球球也成长了许多。
萧连生不在家，球球的家长会该如何应付？香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老大看了一眼正愁眉不展的妈妈又低下头继续削铅笔，一边削铅笔一边说道：“妈，其实有一个人可以的。”
香海被老大这么一说，倒想起了这个人——白沐蔺。
白沐蔺，白辰行的堂兄弟。当年他因白辰行之托照看香海，后来香海经历的种种，他都有所了解。慢慢的，他也成了乔家人心目中最信任的人，香海视他为哥哥。
这些年白沐蔺结婚生子，再到现在在校任职，不管什么事，他都会告之乔家的人，包括香海现在的丈夫萧连生。
“那我明天去你义父家一趟，请他帮个忙。”香海说着摸摸球球的脑袋，“赶紧写作业。”
“真的吗？”球球开心地拍手叫好，“我又可以见到我爱的义父喽！姐，你是不是也很开心那？”
“5+7等于多少？”
球球一听到这个，瞬间偃旗息鼓。
老大一开口，愣是让球球闭上了嘴。一旁的三儿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两声，眼睛还不忘瞄一眼老大。
球球班级的家长会如期而至。以往不管是哪个年级开家长会，班里坐着的家长都是清一色的爷爷奶奶，要么就是整日操劳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妈妈们。而这一次一年级的家长会却一改以往过场式的会议，老师建议父亲们也尽最大努力不缺席孩子们的成长过程。这也可以进一步地让孩子们了解父亲这个角色的另一个层面。
家长会上，作为球球半个父亲的白沐蔺认真倾听老师们的建议以及对孩子们种种期许。作为一个同行者来说，白沐蔺深知家校教育相结合的重要性。
当到了家长发言时，家长们也各抒己见，两个多小时的家长会在班主任的一段至真至诚的话语中结束。
“义父，今天谢谢你帮我弟弟去开家长会！”傍晚放学时，老大跟在白沐蔺的身后。
“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身着白色棉衣、内搭浅蓝色衬衫的白沐蔺摸了摸老大的脑袋，“今天老师还特意表扬了球球，老师说球球上课会积极主动地参与到课堂中回答问题的行列中，最主要的是他还是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哇！球球不赖嘛！”老大笑嘻嘻地说道。
虽说白沐蔺和老大说的话的确是老师说的，但他说的只是老师说的一部分，而剩下的另一些，觉得和老大说，她肯定也是听不懂的。话头在脑海里转悠半天，他觉得还是一会到乔家与香海说说球球的另一个问题。
“什么？他不爱与人交流？”
白沐蔺告知香海，班主任说球球虽说在课堂上很是活跃，可不知为什么一下了课堂，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言语很少，更别提和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总是让人感觉他在寻找什么，但又不知道他要寻找什么。
“我看他平日在家也不是老师说的这样，为什么到了学校就成那样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香海也想不通了，为什么球球的前后反应差会这样的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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