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完没完

文/马鑫

从周六到周三，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下班时间还没到，我不得不找个理由提前离开了办公室。着急忙慌的赶回家，一打开大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踩着高跟鞋来到茶几前，一把夺下了酒瓶子。

“你说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了，这都几天了”，看着满桌的酒瓶子，真是让我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喝废了算完是吧！”

他斜过头，眼神有些对不上焦距的睨着我，“你管我”。顺手又抄起来一个酒瓶子。

“你给我消停点”，我再次抢下了他手里的酒瓶子，他也没再反抗了，声音似乎透着哀伤的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好像带着无尽地委屈。

我的心里一阵阵发紧，放下瓶子，坐在了他对面，看着他无神的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用近乎正常的声调说：“不就是分个手吗，你至于就整的和世界末日似的吗？醉上两天哀悼一下就行了呗，还打算死在这爱情坟墓里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世上两条腿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活人有都是啊，这不是你的名言吗！”

他费力地抬起脸，看着我，说：“你不懂！小丽是不同的。”

我心里突然之间变得很酸涩，仿佛浑身卸了力气，呢喃道：“是啊，她应该是不同的吧！”。

他却突然支起了身子，很认真的表情看着我，从头看到脚，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他突然正色地说：“阿兰，小丽说的没错，我和她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你能想开了最好。”我悻悻地应道。

“阿兰，谢谢你这几天无条件的纵容我。”

“咱们俩你用不着吧！”

“也谢谢你能把工作排在我后面。”

“你真喝多了吧？”我起身走到了他旁边，想拉他起来，送他回房间休息。

“你坐下，我话还没说完”他拉住了我的手，坐在他身侧。

我心里有几分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忘记了抽回我的手。

“我其实还挺感谢小丽的。”

我无奈地翻翻白眼，是，感谢她让你这么弥足深陷、借酒浇愁！

“是她点醒了我，她说我这么多年来女朋友一个又一个地换却从没有交出过真心，她问我发没发现，其实有一个人一直在我身边没有被替换过。”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有点吃惊，无措。

“阿兰，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么铁的朋友，享受到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是理所应当的，我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他边说边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回我彻底呆住了，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我连照顾他脆弱肠胃的资格都要失去了吗？我紧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哽咽，也不让眼泪流出来。但是我发现我无法控制，我浑身都有些颤抖，包括那双他攥在大掌里的手。

他放开了我的手，我的心好像一下子空了一样，终究还是这样都失去了吧！尽管我已经无数次做过心理建设，但仍觉得此刻太难熬了。

可下一刻，我却被拥进了一个浑身酒气的、温暖胸膛，心脏跳地蹦蹦作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阿兰，实在是对不起，我对待感情太迟钝了，我不仅苦苦镇压了对你的好感，也不敢相信小丽说的你也喜欢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铁哥们，找我当室友、给我做饭吃只是为了有人分担房租，也一直以为你不找男朋友是因为你只喜欢工作，直到小丽告诉我，其实在你心里，我比工作重要。”他就这样抱着我，手臂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我的背。

“我刚听她那么说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以为她拿“我们彼此喜欢”为借口只是为了和我毫无负担的分手。可是她的一番话在我的心理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说阿风你得有多傻，才能相信一个只爱工作的女人肯为你花二十多个小时煮一锅汤而只是把你当发小、当哥们。”

“我乱了，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咱们俩个以后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熟悉你的味道，喜欢你身上的烟火气，想到以后我们各自成家，你给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我就在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醉了，然后我回来，你问我怎么喝了这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就只好说和小丽分手了。”

我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他却抱得更紧了。我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有完没完吗？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么笨的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就陷在你身上，你还愿意继续给我做饭煲汤吗？如果你愿意，我就有完。”

我已经几近哽咽，“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就像今天这样”

“像这样一直喝酒？”我嗓门都一下子高了。

“像这样一直抱着你！”

我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哭湿了他的肩膀。他也不再言语，只是把我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你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