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拾贰
我离婚了，你能否回到我的身边
如若当初的我稍稍勇敢一些，或许我也不会如此的不堪
“睡了吗？”吃晚饭的空隙，我在信息栏输入这几个字，删除了又输入，来回重复了好几次。正当我犹豫时同伴叫唤我，吓我没了个魂，手一抖，错点了“发送”。
我满心的凌乱：她肯定不想理我，不然不可能几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她给我的短信，算了，还是安心赚钱去吧！
1、
她，小枫，我的初恋女友。我们是中学同学，也同桌过。要问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她的，现在想来，那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又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喜欢她，至始至终都喜欢着。
记得我和她刚谈恋爱那一会，有一次去她家，我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我找了一个有摩托车的哥们。
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我和哥们骑车到半路停了下来：上一次走的路还平平整整的，奇了怪了今天一走竟成了一条大坑。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宽3米左右的大沟沟，这可咋办？去女朋友家只有这一条路，望着天空中倾盆而落的大雨，再看看脚下这粘糊糊的泥土，我全身的火气。
“别着急，再想想办法。就不信还有什么能难倒咱俩的。”我哥们抹了抹满脸的雨水，顺手将耷拉在脑门上的头发往后一撩，甩得我更睁不双眼。
“你有办法？唉，难得今天和小枫约好带她去玩的。不曾想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现在的我们何止是落汤鸡啊！”我抱怨着。
哥们召唤我上车，我瞧着他那鬼诡的微笑，瞬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咱们骑上车，冲过去！”
“啊！你真的假的？？”我对他的主意没多大的把握。可是眼下也已别无他法了，我硬着头皮将信将疑地抬脚上了车。
哥们油门一带，摩托车载着车上的俩只落汤鸡“唰”的一下迎着大雨飞往对面的路面。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安全着落了，不想就在就快接近终点，轮子刚着地的时候，轮子一打滑，咱俩加摩托车硬生生地全摔落进沟里。咱仨儿一起摊坐在泥与雨的稀烂淤泥中，痴痴地望着高高的斜坡，看着雨水狂妄地奔向我们的怀抱……
直到路过的行人叫来小枫的叔叔伯伯们来帮忙，我们仨才得以从稀巴泥中给解救出来。当我从泥坑中被解救出来时，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一个女孩正撑着雨伞站在雨中看着我，她正仔细地、傻傻地看着我！
初夏的午后，阳光不算太热烈，我骑了一辆新买的自行车打算带她去兜兜风。一路上追赶我的风被我“哐哐”地击碎倒地，我像是一身怀绝世轻功的大神穿梭在时间的最边缘。
我到她家时，她正和她妈妈在农田里拔杂草。阿姨远远就看到了我，满脸笑容地对她说，快回去吧，你朋友来了，回家倒杯水给他，小伙子肯定热坏了。
她红着脸放下手里的活，迎着风向我跑了过来。她朝我微笑着，嘴角的酒窝甜到了我的心上，看着她凌乱的刘海便伸看帮她理了一下，没想到她脸更红。
农田离她们家有几里路的一段路程，我和她就一边聊着一边往她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聊她未来的打算，聊她的家，聊她的兄弟姐妹，她的脸颊一直是红红的，想来是害羞的原因。
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我低着头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手掌心，生怕她会丢了似的。她并没有想挣脱我的手掌心，而是在我的手掌心用手指一直在笔划着什么，然后甜甜地看了我一眼。
总会听周围谈恋爱的哥们说，女孩的心是软软的，连女孩的唇也是软软的。我在想，我的小枫也是软软的吗？
那一天，我吻了她。当我静静吻她时，她并没有躲开我。我感觉到她的唇是软软的、甜甜的，像醉酒的感觉。至今我都忘不了这种感觉，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记得她那天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你会一辈子都喜欢着我吗？那一刻的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她点点头并承诺自己一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只爱她一个。
当所有的情感都快要迸发的时候，我和她分开了。因为我家穷，小枫的家人不同意她和我在一起。小枫成了中间最难做的人，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自己的父母。无奈之下，我选择了默默地离开。我也知道我的不告而别让小枫难过了很久，我常常从我哥们他们那里打听小枫的情况，我越打听越难受越想她。
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忘记她，便从哥们那里要了小枫的联系方式。最初，小枫对我的突然出现是置之不理，慢慢的，我发信息过去，她会礼貌性地回我几句。
她说，她在我离开后找过我。
她说，她从未忘记过我。
她说，很怀念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她说，她很想我……
我默默地看着字字句句，泪水充盈着我的眼眶，打湿了我的手机屏幕。那一刻的我多想立刻出现在她的身旁，看她那迷人的微笑，甜甜的酒窝，听她温柔的话语……
“爸爸，爸爸。”五岁的儿子在我的耳边叫唤，他打断了我所有的幻想。
几个月前因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婆刚办理了离婚手续，一直沉醉在喝了醉，醉了睡的状态。我醒着、睡着、醉了，想的人都是小枫，可是我怕她嫌弃我这个带个儿子的男人，一直不敢和她说我离婚这件事。
这两天儿子在我这住，平时都在我父母那里。在儿子面前，我不敢太颓废，毕竟我是一个父亲，陪儿子出去疯，出去吃，出去乐呵，小孩子别提多开心！看着他那么的开心，心里不禁生起了一些顾虑：爸爸毕竟只是爸爸，给不了伟大的母爱，长大后的小孩心理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的缺失。前妻日后再嫁，怎会照顾到她的亲生儿子呢？这不禁又让我陷入了另一个层面的沉思中了……
2、
“昨晚上一直忙，等忙好看时间估计你已经休息了，所以也没给你回信息。”小枫中午给我回了一条信息。
“嗯，我也没什么事，昨晚上就想找你聊聊的。近来一切可好？”
“我啊，还那德性，整天瞎忙忙。”小枫一条信息把我逗乐了。
“什么叫还那德性，以前没见你说话这么的不着边际啊！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吗？”我迅速回了信息过去。
“自从某人当年一声不响的丢下我，又一声不响的去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最后又一声不响地离了婚的时候，我就开始慢慢变成现在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性的。”最后她还加了个捂脸的表情。
“你现在还会想我吗？如果见到我，你允许我抱抱你，好吗？”
…………
确实，我承认这辈子亏欠了小枫很多很多，我想用接下来的余生好好地去偿还前几年欠她的债。不知屏幕前的小枫可否愿意？
后记：几日后，小枫在网上给我留了言
如若当你在许下诺言时认真一些，或许此刻我的微笑便是你最大的幸福
1、
风吹起了满地的落叶，望着一片片杏黄色的落叶，曾经你追我赶的成长，然后落莫孤单地坠落于地面，最后又不顾所有的困难险阻、义无反顾地扎进泥土的怀抱。
秋风一阵一阵地迎面吹过来，来到我的身边便停下了他的脚步，心疼地看着我，静静地抹去了我脸颊上那几滴的泪。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只不过是看到片片调零的落叶就如此的心伤。
以前，哥哥就常说我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告诉我要做个坚强的女子，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千万不可去硬拉强拽，当然眼前坠入泥土里的落叶也不例外。或许这对落叶来说是又一次的重生呢！
我们活着的时候，对一个人感恩戴德时，对一个人深爱至极时，都会希望下辈子能够再次遇上。
说来可笑，我常常会这样想：嗯，下辈子我还要遇上她，和她做最好的姐们，或下辈子还要做他喜欢的人，或下辈子还要做最亲的人。
我时常会把想的都告诉他，他总会朝我投下不以为然的目光：姑娘，请先过好这辈子，好么？这辈子做个好姑娘，好妻子，好妈妈……
这时候我总会朝他翻个白眼，喂，哥哥你会不会聊天啊！我在憧憬，憧憬懂么？真的感觉和你已经有了代沟，紧接着便是我被他满屋子追着要打的狼狈样儿。
曾经的一幕幕总是趁我大脑偷懒时一一窜入我的大脑、我的眼前，秋天，想念的季节！
2.
昨晚上收到一条久违的微信，哥哥说，他想我了。
我对他的这一句想念很是难过，因为这一句刺心的想念，我等了六年。
当年因为我父母对他的家庭经济不满意，禁止我和他成男女朋友。可是还没等到我去努力说服我的父母，他便不告而别，远离了有我的城市。
我和父母翻脸，责怪于他们对我过多的管束。我理直气壮地顶撞着父母，老爸被气得甩给了我长那么大的第一个耳光：“他拿什么来养活你，他的父母只有那两亩常年荒凉的农田，他也没有一个像样的技术在手，你说他以后怎么好好照顾你？”
“是，他们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相信他，相信他的努力，更相信他以后会为我创造最好的生活。爸，妈，你们能不能往远处想想啊！如果我听你们的话，嫁一个你们认为好的、有前途的人，你们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上进、一辈子都对我好吗？你们不能保证，因为你根本不了解那个人。可是阿峰，我了解他啊，我很了解他，他什么都好，只是现在没钱而已，而且现在的一切困苦都只是暂时的。”
我在父母面前苦苦哀求着，任我如何地游说于父亲和母亲之间，二老依旧坚持着他们的一套说词。最后，他们给我三个字：不同意！
我一边想象着对我不辞而别的阿峰被我父母亲数落后的落莫，然后悄然离开这座城市时孤寂的背影，一边回想着父母亲的苦口婆心，还有对我一步接一步的人生安排。我对生活彻底地失去了信心，我恶心自己还这样自傲地活着。
三天后，我趁父母亲出门的时间，喝下了前一天偷偷买回来的毒性可怕的农药。
我望着满满的一瓶药水，了无牵挂地看了一眼镜中那个日渐消瘦的自己，泪水一个劲地往眼眶外奔。我想着早些去投个胎，投到个穷苦人家去，然后快快出世，去寻找阿峰，那样我就可以陪他一辈子了。
“咕咚咕咚……”一瓶都喝完了。我丢下了空瓶子，望了一眼提前留给父母亲的书信道了一声：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小枫，你在干嘛？”我迷迷糊糊地倒下就听到这一句话，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拖着轻薄如纸的身子来到了鬼门关前，阎王的大兵朝我吆喝：“这小丫头这么年轻就过来，可惜了。”
领我进鬼门的小鬼说：“可不是么，喝了一大瓶农药啊！”
大兵看了我一眼：“瞧瞧，瞧瞧，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就都好这一口啊！前两天也送来一个，也是喝农药的。你还别说，他们或许是一对，因为家里不同意才双双奔了这条路。”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行了，别瞎叨叨了，赶紧把她领进左手边那个天堂门。看着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舍不得让她去别的地方。”大兵吆喝之后抽起了那根总也燃不尽的大烟斗。
“慢着，这小丫头的阳寿还没尽，况且她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送她回去！”正当大兵和小鬼胡扯时，阎王的左管家过来了，他是专管阳间之事的金牌管家。
“小枫，小枫……”
耳边一直有人呼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总也睁不开我的双眼。
“小枫，你醒过来啊，我和你爸都依你，你想和阿峰在一起，可以，都可以。只要你快快醒来，我们什么都答应你。”
这是母亲的声音，她一直在我耳边哭泣着。听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有了一丝想要活下去的念想。如果我走了，上了年岁的父母怎么办？况且他们也答应了我的请求，为了去见阿峰，我得好好地活下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我渐渐地能下床走几步了。听父母说，我喝药那天，隔壁的婶婶原本打算来我家借点大米的，没想到碰上了我喝药倒下的那一幕，幸亏送医院及时，不然晚半小时，估计阎王出面，我都回不来了。
3.
我身体恢复以后便打算去了阿峰家找寻他。可当我刚刚走到他们家的村口时，听村口闲聊的村民说他家在办喜事，阿峰结婚了，和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子结婚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挪动不了。我就那样在他们家的村口傻傻地站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抹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泪。我就像是一个无父无母、没人领养的小孩，像那一片片孤寂的落叶、落入尘土之中也无人问津的落叶。村民们对我指指点点，他们都很好奇我这个陌生女孩的所作所为。
后来的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去看夜场电影，一个人去旅行，一个人去看日出日落……父母也不再像当年那样咄咄逼人，让我嫁给这人或那人，他们只盼着我健康、平安、快乐。
日子过得很快，一年，二年，三年……一次无意当中看微信里有一个好友请求，打开一看原来是他，之后也只是相互的客套话。
他给我一条信息，你想我吗？心里还有我么？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恨你！
他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无语了，细想一下，他确实没有在和我谈恋爱时做不起我的事。他离开后，或许，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4.
昨晚上他发短信说，他想我了，还说他离婚了，问我愿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我看到这条短信时，我傻愣了一下：哥哥，你的这一句想念让我等得好辛苦，好辛苦！可是，你忘了我们曾在你父母跟前一起许下的誓言了吗？
我们承诺过彼此，要么一辈子不离不弃，要么永生不得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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