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慈爱和伟大,涌入我脑海里除了妈妈,还有我的大姐。
我们姐妹从二姐、三姐到我中间都间隔三岁,算起来大姐我大九岁。小时候妈妈家教极严格,我们姐妹经常因错失受到责罚,因为有大姐护着,让我们少挨了很多打。有时我们背地里难免说妈妈的坏话,觉得妈妈一点不像亲妈,打我们时心狠手辣。每当这时大姐总是维护妈妈,批评我们不懂事乱说,她历数妈妈的不容易,让我们以后做人做事要给爹妈争气,给那些小看爹妈没有儿子的人看看,我们虽然是女儿也不比男孩差。
我上学时年纪小,印象中每到周未老师布置的作业总是写不完。妈妈规定了时间要检查,写不完就会挨打。大姐便握了我的手来写,等妈妈不在时,悄悄在我耳边说让我撒手,她很快就替我写完了作业,然后牵我去洗脸,依次给二姐,三姐和我梳头。我上中学时,姐姐已经嫁人做了妈妈,回家来看我头发乱还会给我梳漂亮的辫子。梳好了让我转过身给她瞧时,她总是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笑着对妈妈说:“妈,你看一晃我们四妹都长大了,长的这么好看呢!”
我上班后上下班都要经过大姐家门口,有时她要是做了好饭,便算准我下班的点在大门口等我,让我吃了再回家,回去时给爹妈也带上。有时要是姐夫出差,大姐白天便去家里告诉妈不要等我,让我去和她做伴。我们吃过收拾完后,大姐一边和我聊天,一边拿出刷鞋的工具,将我脱下的皮鞋刷的锃亮。
大姐初中毕业后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便回家务农。我们家姐妹五个加爷爷爹妈共有八口人,在队里也算人口多的家庭。那时爷爷年老,妈妈身体弱不能下地,在家照看年幼的妹妹。除了爹,大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二姐、三姐、和我在上学,放学后最多能帮家里割草喂猪喂鸡,干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家里十几亩地的春种秋收,平常农闲时到工厂打工贴补家用,都是靠着爹和大姐。别人都夸大姐干起农活来厉害,有些男孩子都比不过,大姐和我们说她其实也不是天生有多能干,就是想起别人小看爹妈的情形,咬牙坚持,生怕自己落在人后,让人家又说爹妈生的女儿不中用。后来不管是一起干活的工友,还是她的老领导,说起我大姐来都竖大拇指,说她性格温和为人又好,人勤快干活从不怯力。
我们几个姐妹里,大姐的婚姻完全是父母包办。姐夫和我们同村,论起来还算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亲。那时暗恋姐姐的男孩很多,提亲的人来了一拔又一拔,姐夫家托人来提亲后,正好外公来我们家,爹妈拿了姐夫照片给外公看,外公看过姐夫照片后说可以答应,爹妈就做主答应了亲事。后来大姐在爹面前说不情愿哭了好几次,爹看大姐不愿意也想着要不婚事就算了,没想到姐夫要去当兵,他家想在姐夫去部队前订婚。媒人来说时正好爹不在我妈妈就答应下来。大姐终究没拗过爹妈,两年后姐夫回来,在热闹的仪式中娶走了哭肿了双眼的大姐。
姐夫本来就是一个心地淳厚的人,婚后对大姐呵护有加,大姐的公婆待大姐也像女儿一般。大姐未出嫁时常教我们平常要记人家的好。看到婆家人的真心,和姐夫算是先结婚后恋爱成了恩爱夫妻。后来有了女儿和儿子,几十年来虽然生活也经历了许多波折,俩人却一直彼此关爱体贴。
有次回家过年时,有朋友宰杀的一只羊送到我家里。朋友走后,我想把整只羊剁开了放冰箱,当时小宝闹,正好大姐去看我,我让大姐帮忙。没想到大姐说:“哎呀,这我可不会啊!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个!”我愕然问她:“平时你们剁肉怎么办?”大姐说:“都是你姐夫在弄。”虽然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但是那一刻听大姐那么说,我心里还是很开心。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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